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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庄主的暖床草 > 庄主的暖床草 第3节
  「哎哟,什么鬼啊?」
  另外一个女音也叫道:「什么?是你老婆来了吗?哇,这、这什么味道啊?!」
  年无境愕然,小草也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掩住嘴吃吃的笑了起来,年无境也觉得好笑,他的鞋就那么巧的丢到在树林中偷欢的男女身上,可能还使得他们满身马粪,也怪不得要唉唉乱叫了。
  因为不能笑得太大声,以显露自己就是坏人好事的混帐,所以他也学小草掩住了嘴巴,但是豪迈的笑声还是从指缝间溜了出来,他就这样光着右脚,搂住小草一跳一跳的进了屋里,倒在床上,月光从窗口映入,照亮两人霞红的脸。
  「今天太好笑了,他们一定都没心情了。」年无境微眯着眼睛。
  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愧疚,原本以他庄主的职责,这种事绝不能姑息,甚至要严加惩处才是,但是他一想起那两名男女被靴子砸到时可能会有的表情,笑意就忍不住冒出来,今日真的太好玩了。
  小草始终捂着嘴,从刚才到现在他的笑根本就止不住,笑得让年无境觉得可爱无比。
  小草俏皮的比着他光着的右脚,说出来的话满是诙谐的嘲弄与打趣。「我从来没看过庄主您赤裸着右脚,您刚才跳那么远,我还以为您中了什么要命的陷阱呢。」
  这段话说得年无境窘迫不已,一张脸全红透了,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他赶紧把右脚藏在被中,装出凶恶的嘴脸,「竟敢对庄主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是讨打吗?」
  「庄主想要杀人灭口吗?」小草应了一句,脸上还做着鬼脸。
  年无境再度失笑,他没想到小草竟然如此慧黠幽默,他大手一伸,故意的狠声道:「看我饶不饶得了你这个牙尖嘴利的奴才。」
  他的大手往下,隔着薄薄的衣裤捉住了小草稚嫩的部位,后者惊呼出声,声音听起来仿佛天籁般动人。
  年无境吻上他的嘴唇,尽情在他口中肆虐着,将他逗得气喘吁吁,还不愿意停嘴,仍然不断搅动,汲取更多芳香。
  「主、主子……呀啊!」小草明显已经动情,刚才那副伶牙俐齿的样子早就不复见,只剩下轻浅的呻吟。
  听到这声娇吟,年无境气息急促,热气全往男人独有的地方涌去,下腹热硬如铁,焦躁不已的企图寻求发泄。
  掌心伸入单薄的衣物内,尽情揉抚着嫩白的躯体,他身子下移,一路吻过小草颈项,往乳尖而去,没多久,被啮咬的红色果实坚挺肿胀,小草被刺激得缩起脚趾,男性顶端也渗出香浓的露汁。
  年无境脱下自己的衣物,扳开小草的双腿,那柔嫩的菊穴不断开合,他将腰身往前,用已经坚硬的火热部位轻轻磨蹭,小草忍不住一阵颤栗,脸上潮红,呻吟的声音让年无境的欲火更加强烈。
  他移动着身躯,将自己埋入小草暖热的体内,感受那股温暖美好温柔的包裹着自己,这种美妙的感受直冲心头,热烫了他今夜愤怒的心,也平息了那股焦躁的无奈。
  完事后,他的心情非常好,早先丹雅惹怒他的事仿佛是遥远的梦境,再不能影响他的情绪。
  他让小草枕着自己的手臂,另外一手滑过他柔顺的发丝,小草晶亮的眼眸含着柔情望着他,他将人揽紧,将脸埋入小草的发中,深吸了口香气,才缓缓道出今日为何来的原因。
  「我今日跟丹雅吵架了。」
  不知为何,他总能毫不设防的对小草说出自己内心真正的情感,在小草面前他毋须防备,这里就是让他心安之处。
  小草轻轻抚着年无境的手臂,仿佛想要带给他暖意,明白他懊恼的心情。「明日就会和好的,主子不要记挂在心里。」
  「我知道她身子不好,身体不适当然容易动怒,我应该更加包容她才是。」他说出了心里话,「若是她能像你一样身体健康无病,那她的个性应该会更开朗一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草脸色一黯,心中有些难受,「主子的意思是,我的身子该跟丹雅小姐交换吗?是我该终日病恹恹,不该是丹雅小姐。」
  年无境一怔,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担心丹雅的身体。」
  「我知晓丹雅小姐对主子的重要性,也知道她在您心里的地位,主子,夜深了,您要不要回去庄里?只要跟丹雅小姐道歉,你们一定会和好如初的。」
  年无境用指头轻刷过小草的脸面,他在赶他吗?他忽然对自己刚才的话觉得满心歉意。
  「小草,你生气我刚才说的话吗?」
  「没有,我永远不会对主子生气,只是看主子您心里顾虑着丹雅小姐,不如早些回庄里,跟丹雅小姐和好。」他爬下床,将地上衣物拾起,准备替年无境更衣。
  年无境穿上衣物,心里如针刺般难受,小草说的话明明是那么合情合理,又为他设想周到,他心中怎么忽然涌起一股不悦,总觉得小草在赶他,但是以小草的个性,那又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那我回去了。」他正要离开,一件白色的东西却掉落在床铺上,他拾起一看,是他这次出外,见了新奇要送给小草的,想也没想便把东西递出,仿佛是为了弥补刚才让他伤心,他柔声道:「小草,这送你,我从北方买来的。」
  那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上面画着北方雪景的小瓷瓶,瓶子很小,上头的图案画得却很精致,那是一幅雪景,逼真得像真有落雪不断飘飞。
  「这、这……」
  小草发出惊呼,眼里发着光,抬起双眼来看他的时候,让年无境霎时觉得他那又大又圆的眼睛充满了星子的碎片,仿佛他送的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
  「这么漂亮的东西真的能给我吗?」
  年无境笑得眼睛眯了起来,丹凤庄位处南方,四季偏热,冬天几乎没有下雪过,前年他从北方回来后,小草忽然问起北方下雪的情形,反复不断的问,眼里充满了渴求,似乎极想看到北方的雪景。
  小草是签了死契的奴才,当然不可能背主逃离丹凤庄,而他出外都是为了寻药,路程艰苦,那时见到小草渴求的眼神,他差点就说出要带他一起去北方,幸好理智让他闭了嘴,但这事从此就记在他心上。
  这次去北方采药,见到这绘了雪景的瓷瓶觉得可爱,就特地带了回来,打算要送给小草,让他偿得夙愿。
  小草接过瓷瓶,嘴角噙着甜甜的笑,连带着那浅浅的酒窝也若隐若现,再加上他看着自己的晶亮眼神,让年无境下半身再度热了起来。
  明明自己不是初尝情爱的毛躁年纪,更何况刚才已经尽情发泄过了,但他也不知为何身体的热度不减反增,烫得厉害,只想要搂着眼前的人,在他身子里感受那股将他心儿抚平的温暖。
  他热血上涌,心儿怦怦乱跳,他这一生都没听过自己的心跳得如此用力,仿佛以前的自己并没有真正活过,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恍恍惚惚的活在人世间。
  他剥下穿好的衣物,小草重新爬上床,一起为他褪衣,只是帮忙的手带着浓浓的羞怯,羞涩喜悦的脸庞染上更深的红晕,尤其看到他下半身的热烫时,那红晕宛如芍药般红艳。
  年无境脸上忍不住扬开勾魂摄魄的微笑,就见到小草脸上那抹红急遽的往颈项染去,两人重新倒回床上,在天还未亮之前,他不愿意离开小草的身边。
  小草紧搂着他,任他翻云覆雨,闪亮的眼眸里满是对他无限的、说不出口的眷恋。
  雨越下越大,接连着自天空中打下好几声闷雷,路上行人早已躲进能避雨的地方,老徐这几日住进新居,正与儿子商量该做什么营生,徐勇手臂上带着伤,不能像一般人那样使力,他自己也已经老了,重劳动的工作也做不了,两人讨论着,却没有个结果。
  没多久,徐勇决定冒雨回去庄子,将最后的家当带出,能早一日与庄子切割干净就早一日,以免爹伤心,自己则直想发火。
  他路过庄外,见到小草竟在爬树,全身都湿透了,要知道,这可是倾盆大雨,加上雷声隆隆,若不是气恼着年无境的所作所为,他也不会在这种鬼天气出门,想不到小草竟在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小草,你在干什么?雨这么大,还不快下来。」
  小草恍若未闻,仍持续动作。
  徐勇只见树下面摆着竹篮子,小草摘着花往篮子里丢,大雨天摘花?真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疯子才会在这种鬼天气摘花。
  「小草快下来,你疯了吗?」
  轰隆一声,远处降下落雷,声音之大让徐勇掩住耳朵,反观小草竟然不惧雷霆,拼命摘着树上寥寥无几的花。
  见状,徐勇气恼得上树拖住他的脚硬是将人扯下来,爬到那么高的树上,万一被雷给劈了怎么办?「你疯了吗?这是什么天气,你没事摘花干什么?」
  小草语气急迫,双眼还一直往树上瞄,「要酿酒的,这些不够,若不快摘的话,这场雨下完后花落在地上,就没有香气了。」
  「你又不喝酒,更何况要酒去外头买就好了,你何必搏命?」徐勇怒吼。
  小草声音低颤,显然也冷到了极点,他全身湿漉漉,头发都垂成一束束的贴在脸上,「主子喜欢喝这种酒,他很喜欢喝……」
  他一心一意念着年无境,又要爬上去,徐勇拉住他的脚,现在一提到年无境就让他满肚子火气无处可发,那样愚蠢的笨男人不值得任何人付出。
  「你脑袋傻了吗?为了酿一瓶酒,有必要这么卖命吗?」
  「你不懂,徐勇哥,主子就爱喝这个酒。」他心心念念就是这件事。
  「你才不懂!小草,年无境这种人不值得你花心思,他只是把你当成……当成……」爹照顾着小草,他当然也知道小草的事情。
  「因为丹雅善妒,他不能动庄子的女人,才会到你那里去。」徐勇为他抱不平。
  「不是这样的,主子喜欢我……」小草摇头,他知道主子是性子和善又寂寞的人,他需要他。
  「全天下他只在意丹雅那个臭女人,除了那妖女,他谁都没看在眼里。小草,你脑筋清醒些,否则就会像我爹一样痛苦难堪。」
  说到后来,徐勇语音低落,他爹自从被赶出庄后心情非常落寞,那难过的样子他实在看不下去,但又劝慰不了,就连想要脱口臭骂年无境,一听爹摇头落泪说那家伙是太过善良、太宠爱丹雅,才会中了丹雅的计谋,不想让爹更难过,他也只有忍。
  「等我酿完了酒,我会去找徐叔聊聊的,徐勇哥,你别理我,我得快点摘完。」说完又爬上去。
  「我真的会被你气死!」徐勇莫可奈何,也爬上树帮小草摘花。
  小草看他的动作,忍不住叫道:「不要那么粗鲁,花瓣会没香气的。」
  徐勇充耳不闻,他只是快速的摘,最后等篮子满了,小草才甘愿下树。
  徐勇拿起花篮,一放进他手里便觉不对,再细看他的脸更是吓了一跳,「小草,你手好冰、脸也好红,快点回去休息。」
  小草看着满篮子的花一脸欣喜,毫无所觉一股寒气逼人、透入骨髓,脑子里只想着这样的花量,可以再酿出一瓶让主子称赞的酒。
  「好的,徐勇哥,谢谢你,我先走了。」
  他回到自己住的小屋,将花瓣洗净、放干,所有步骤都完成后,他站起身,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赶紧扶住桌子,做完事心情轻松了,他现在才觉得寒冷,急忙脱了湿衣,躲进被窝却依然止不住体内的寒冷,一闭上眼睛便昏睡过去。
  第三章
  小草又梦见了以前的事。
  远远的传来一阵非常细微的声响,像风吹过树梢的声音,也像花朵摇动飘落的轻响,他能听见花草树木的动静,自小就是如此。
  花朵黯然的飘落在地,花朵死前的叹息微弱得几乎无声,他爹告诉他,那是花朵的眼泪,因为不得不与树分离而觉得痛苦,他们家族的人都听得到那种痛苦。
  「为什么不得不分离?」幼小的他不解的问。
  爹有种无可言说的出尘美感,在年纪幼小的他眼里,爹美艳如花,更何况现在他白皙的脸庞染上淡淡红晕,更增风情。
  爹声音温柔至极,眼神飘向正在远处晒衣的娘亲,娘仿佛感知到爹的视线,回头轻轻的笑了。
  「因为人世间有许多事莫可奈何,有时候不是你能够掌控的,你原本以为你心静如水,只要能听见花开花落的声响即可,但一遇见了,你就会明白你的人生需要一个人,那个人,会让你明白孤寂的日子有多难熬,你会开始困惑自己,怎能活过以前那些日子,更担心若失去那人,要如何面对往后的孤独无助。」
  凋落的花朵在爹的手里缓缓旋转,没有风却转得那么漂亮,像是扬起裙摆尽情跳舞的女子,每一次的转动,花朵的怡人香味也跟着缓慢释出。
  柔嫩的花瓣像是仙女的彩色羽衣,每转上一圈,羽衣的颜色就从凋谢的腐败渐渐转为盛放晚期的浅红,再转为初绽的艳红。
  最后那朵大红的花朵就在爹的手掌间展现艳光,仿佛是刚从枝头摘下般鲜嫩馥美。
  他大睁着眼,爹将指头放在唇上,做出一个嘘的嘴型,这个秘密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够知晓,就连娘也不能说。
  年纪尚幼的他点点头,也告诉爹一个秘密,「爹,你看!」
  他跑到院里枯萎许久的老桃树边,伸手抚过粗糙的树皮,感觉到老树度过漫漫时间的空灵语言,枝头上的枯枝瞬间转为青绿,冒出新芽,接着一朵朵的桃花怒放如百星闪耀。
  方圆百里内,只有这棵树季节倒反的盛放桃花,那粉嫩的颜色令人为之侧目。
  爹本来就白皙的脸色转为苍白,他用力拉过他放在树上的小手,声音颤抖嘶哑,「一辈子都不能用这能力,不能让别人看见,懂吗?懂吗?!」
  爹捉住他的双肩,用力得几乎要掐碎他的骨头,他疼痛的落泪,飞快点头,那个夜晚他们连夜搬了家。
  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爹向桃树道歉,砍倒了再生的桃木,拉着他与娘就走,仿佛暗黑的夜色里躲藏着恐怖巨大的黑影,在后头死命追赶,爹紧紧捉住他的手,怕落了他,不断的往后看,像有什么恶魔在追赶。
  他们像过街老鼠般逃窜,隐姓埋名且身无分文,没多久娘得了急病,爹守在床前哭了。
  隔日爹告诉他,娘会好的,那瞬间,他觉得爹向来白皙的脸孔浮起一抹病态的红。
  爹手臂挥舞,不断呢喃娘的病很快就会好,看起来就像绝望的祈求,他手臂上缠缚的白布与时俱增,脸上的红也转成腐败的青白,就像爹手掌里那朵曾经凋零的落花一样,爹告诉他那叫作死亡,在那时,他懂得何谓死亡的气味。
  娘死的那日,爹怔怔的望着她因病痛而干瘦的脸,随后冲出屋外怒吼,「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哈哈哈,假的、假的,死了族里那么多人,竟然全是无用的!」
  爹在笑,听起来却像哀痛欲绝的嚎哭,没多久,爹也死了。
  村民们围着尸体,议论纷纷,面对他时又露出不正常的假笑,审视的眼光在看到他与父亲相似的面孔时充满了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