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序最新置顶的一张老照片里,其他人均被裁掉,只留下了两个人。
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女笑眼弯弯。在她头顶正上方,少年修长的手指比着「v」字,恰好在她发顶圈出两个小小的兔耳朵。
配文只有五个字:
「直到我遇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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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兰陷在混沌的梦境里,恍惚间有湿热的触感在脸颊游走。
像小狗的舌头,又软又痒,从耳垂一路蜿蜒到脖颈。
后来,触感渐渐变了质,化作细密的啃咬。
「你爱不爱我?」
暗哑的嗓音混着温热吐息钻进耳道。
陈若兰喉间溢出甜腻的哼声:「嗯……」
「你爱不爱我?」那声音不依不饶,齿尖磨过锁骨。
「我爱你呀……」她像浸在蜜糖里,每个字都黏连不清。
「那我是谁?」
「你?」陈若兰迷迷糊糊地笑,「不是小狗吗?」
骤然加重的疼痛刺破梦境。
陈若兰猛地睁眼,撞进时序幽深的眸子里。
男人将她按在床褥间,舌头舔咬她肩颈交接处那寸软肉,随着呼吸喷出灼热的白雾。
「痒……」她倒抽着气扭动,却被搂得更紧。
临近中国新年前一周,《归途》成功在美国杀青。
她还没怎么倒过时差来,又被时序拉着去了南极。
邮轮正穿过德雷克海峡,舷窗外冰山折射出冷冽的蓝。
时序的吻却比南极的风更凶,顺着她脊梁骨节节攀升。
他们又换了个姿势。
「梦见什么了?」他含混地问,温热的掌心烙在她柔软的腰间。
「被小狗……啊!」新落的牙印让她浑身发颤,指尖在窗户玻璃上划出蜿蜒水痕。
窗外是万年不化的冰川,窗内却蒸腾着令人窒息的热度。
她像被抛进冰火两重天,双腿软得站不住。
时序掐着她的腰抵在观景窗前,舷窗倒映出两人交迭的身影。
「现在知道是谁在咬你了?」他舔过自己留下的齿痕,看着那处渐渐泛起胭脂色。
「你咬人好疼。」陈若兰抗议。
马上就是中国的春节,就连船上都带着浓郁的过年气息,贴春联,游客手里举着的小国旗,不论人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大家都一起边喝酒边唱《恭喜发财》。
而他们正在世界尽头的暴风雪中心,进行着最原始的庆典。
洗完澡后,陈若兰率先出来。
她去为时序拿换洗的衣服。
在行李内,她摸到一个丝绒质地的小盒子。
心里突然漏跳了一拍。
她下意识回头。磨砂玻璃后,男人修长的剪影仍在花洒下晃动,水声淅沥。
陈若兰掏出那个小盒子,小心翼翼打开。
里面躺着一只被满钻包围的硕大钻戒。
在房间里闪烁着光。
陈若兰猛地合上盖子,却发现自己嘴角不知何时已经扬起。
浴室的推拉门重新被拉开。
看着空手而归的陈若兰,时序笑道:「衣服呢?」
却见陈若兰松开浴袍,小跑两步扑到他怀里。
身体贴住他,瞬间被热意包围。
陈若兰揽住他的腰,抬起头看着时序。
「我好爱你。」
「嗯?」时序挑了挑眉。
「我好爱你。」陈若兰重复。
她说了很多遍,才把心里快要跳出的喜悦压回去。
「怎么突然……」没等时序问完,陈若兰踮起脚尖,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将他拉下来,几乎是啃咬着吻住他。
天地间只剩下纯粹的白与蓝,远处,帝企鹅排成蜿蜒的黑线,像一串移动的音符,笨拙又整齐地踏过万年冰层。
时序单膝跪在松软的雪中,手中捧着一个打开的绒盒。
盒子里的钻戒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所以陈若兰,」时序的声音意外有些颤抖,「在这片地球上最纯净的土地上,我想问你——」
「时序,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陈若兰打断他,声音开始哽咽,「好吧,我说实话。我从高中的时候就只喜欢你,最喜欢你,你那么优秀,我想如果我以后出了名有了钱,我是不是就可以堂堂正正站在你的旁边……」
时序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住。
同行的游客远远看到这一幕纷纷开始欢呼叫好,不约而同唱起婚礼进行曲。
gopro掉在雪地里,镜头歪斜着,记录下了这样一幕。
陈若兰抹着眼泪说「戒指这么大我都不敢戴出去」,却死死攥着不肯放手。
时序说「那我再给你买个你喜欢的你轮换着戴」。
被陈若兰笑话「批发的吗哪有拿钻戒当时尚单品戴着玩的」。
两人手忙脚乱在雪堆里扒拉丢失的戒指时,陈若兰突然指着天空惊喜地喊道:「时序!极光!」
翠绿色的光幕如绸缎垂落,将雪地照成琉璃世界。
时序重新单膝跪地,这次他直接把戒指套进她无名指:「嫁给我,好不好?」
企鹅群的鸣叫中,他听见她带着哭腔的笑声。
「好!」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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