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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爷放心,待检查时辰一过,老夫就走了,该说什么,老夫也都清楚,殿下都已交代过了。”
  果然,时辰一过,刘太医便起身告辞,出门前,他递给了贾敬一个小白瓶。
  “二爷,这是老夫自己琢磨的消肿去淤药膏,给您试试。”
  贾敬有些懵得接过,嘴里下意识嘀咕,“我又没真的受伤……”
  刘太医朝贾敬促狭一笑,贾敬瞬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刘太医抬起手,点了点脖颈处,调侃道:
  “天还未热,二爷就招来了蚊虫,可要好好注意啊。”
  “这蚊虫着实生猛,二爷可得防着些。”
  贾敬直接僵在了原地,一直到刘太医背着药箱出去,才骤然回神。
  手里攥着小瓷瓶,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镜子前,昂着头,眼睛下撇,望着镜中映出的脖颈上,星星点点的红痕。
  昨晚萧淮川翻墙进来,死活要来赖在他这里休息,明明睡觉时还很是安分,何时多了这些!
  他不信以刘太医的眼力,分不出吻痕和蚊虫叮咬的红肿!
  贾敬的脸上瞬间爬上热意,手中握着的小瓷瓶烫得灼人,随即丢到了桌上。
  “萧、淮、川!”
  第105章
  素雪正帮贾敬擦着头发, 忽听得外面有了一声“咔嚓”轻响。
  她手下动作慢了下来,探着脑袋朝外喊了声,“阿福, 去看看怎么回事。”
  “诶!”外头遥遥传来一声应答。
  贾敬盘玩着衣带的手一顿,眸光微闪,“许是哪里窜来的野猫, 不必管他。”
  素雪笑着, 手上接着为贾敬擦发, “大抵是这样, 谅那小贼也不敢闯咱们国公府。”
  贾敬抬手将素雪擦发的手挡开,“素雪,你去小厨房将今日刘大夫带来的药煎了。”
  “您又不是真的伤了, 还煎药吗?”素雪不解。
  贾敬:“做戏要做全, 这些时日盯着咱们的人可不少,所以素雪,这事儿全权交于你,我才放心。”
  素雪福至心灵, 立刻明白了贾敬的意思,“二爷放心, 素雪定会注意。”
  “只是二爷您这头发还未擦干, 素雪为您擦干发再……”
  贾敬摆手, “不用, 我自己再擦一阵, 你先去吧, 别耽误久了。”
  素雪见贾敬发梢那一截湿发, 犹豫片刻, 还是听话退了出去。
  “阿元, 宁国公府的护院该换了。”
  萧淮川身着玄色衣袍沾着片夹竹桃叶,悄无声息地从窗外翻了进来。
  贾敬手拿着帕子随意擦着,睨了眼整理衣袍下摆的萧淮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你这般行事都差点被当成了贼,我若是加强了护院,呵。”
  “你就不能走正门?堂堂太子还天天翻人家墙头……”贾敬忍不住嘀咕,话音未落,整个人一个悬空。
  “啊!”
  贾敬惊呼出声,萧淮川一手扶着贾敬的腰,一手托着,直接将贾敬抵在梳妆台上。
  “干什么!”贾敬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萧淮川托着贾敬的那只手直接一捏,又使得贾敬闷哼一声,脸直接热得发烫。
  “光瞧着还未发觉,阿元这块儿肉还真多。”
  贾敬努力绷着脸,粗喘着气,直接朝萧淮川飞眼看去,
  “你再不放手,我可要生气了。”
  萧淮川盯着贾敬的脸,笑了一声,这才抽出手,还稳了稳贾敬的肩膀,让他在梳妆台上坐稳。
  “哪有坐这上面的?”贾敬手撑着桌案边,刚要下去,却被萧淮川按住。
  “就这么坐着,刚好方便我给你擦发。”
  萧淮川目光落在贾敬的胸口处,下垂的湿发时不时滴着水,沾湿了胸襟。
  他拿过刚刚贾敬擦发的帕子,手指撩起湿发擦了起来。
  贾敬垂眸,将萧淮川此时的模样尽收眼底。
  烛火摇曳,昏黄的烛光洒在萧淮川的脸上,高挺的鼻梁落下一层阴影,薄唇微抿。平日里清冷自持的眉眼,此时眼里心里全是温柔。
  贾敬坐在梳妆台上,双腿随意晃荡着,饶有兴致地打量起眼前专心为自己擦头发的萧淮川。
  萧淮川本就比贾敬高上一些,储君身份更是让众人无法直视于他,就连贾敬平日里也得注意许多。
  这还是贾敬第一次这般居高临下地看着萧淮川,如此独特的角度,让贾敬自觉很是新鲜。
  “想什么呢,这么专注,都不说话。”
  萧淮川似乎察觉到贾敬的目光,掀起半扇眼帘,随口问着,手上的动作却未曾停下。
  贾敬回过神来,嘴角勾起,嘴上促狭道:“没想到,太子殿下还能干伺候人的活计了。”
  萧淮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满是无奈,“也就是你了。”
  他说罢,直接上手捏了捏贾敬的鼻子。
  贾敬难受地偏了偏头,故意颐指气使道:“干活哪有走神的?好好擦!”
  萧淮川自然顺着他。
  “好了。”萧淮川将贾敬头发擦干,刚要收回手,却被贾敬一把抓住了手腕。
  “嗯?”萧淮川询问。
  贾敬定定地望着萧淮川,“这样的感觉真好。”
  “你若是喜欢,以后都由我来。”萧淮川眼中笑意浓了几分。
  他朝贾敬勾了勾手指,贾敬歪了歪脑袋,不解却还是向前垂下了头。
  萧淮川直接贴向贾敬的耳畔,轻声道:“贾二爷记得给我留扇窗。”
  他的没脸没皮让贾敬不由得咬了一下牙,目光一瞥,就落在桌案一处。
  贾敬伸手捞起桌案上一个物件,就朝萧淮川砸去,啐了一口,“没个正行!”
  “明个儿我就叫人将窗子封了。”
  萧淮川将那物件拿在手里,一看是个小瓷瓶,还未凑近,就闻到了一股药味,他蹙眉抬眼,
  “这是什么药?”他的指尖摩挲着瓷瓶。
  贾敬见萧淮川问起这个,想起早上刘太医送他药膏时的糗事,直接气笑出了声,“你还好意思问?”
  萧淮川眨了眨眼睛,他还真不知晓发生了何事。
  可不管他怎么问,贾敬就是不说,只是一味地瞪着他。
  萧淮川将那瓷瓶凑近,似曾相识的味道。
  他凤眸微眯,微凉的指甲顺着贾敬半敞开的中衣领口滑了进去,抚摸着那突出的锁骨,
  “你不说,我怎知做错了什么?”
  萧淮川边说着,手指一路向上摸去,恰好按到贾敬今日藏了一天的红痕。
  “怎么不涂?”
  “你明知故问!”贾敬桃花眼上挑,眼眸水润,眼尾的红意都染上了脸颊,不知是恼得还是羞得。
  萧淮川并未反驳,只是将瓷瓶打开,挖出一指来,先是在掌心抹匀,随后才小心均匀地涂抹在贾敬白皙的脖颈上。
  在萧淮川掌心温过的药膏并不凉,贾敬稍稍仰着脖颈。
  冲鼻的药味不断钻入贾敬的鼻子里,不由得皱了皱鼻子。
  萧淮川见贾敬那模样,“别嫌这味道冲,刘太医研制的这个药膏效果很好。”
  贾敬眼皮动了动,“你就是这么认出来的?”
  “看来刘太医很得你的信任,”
  萧淮川顺势说起了当年文淑皇后恩遇刘太医一事。
  刘太医痴迷医药典籍,不爱与人交谈,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太医院许多人排挤坑害他,若不是文淑皇后那次暗地搭救,他的小命就搭进去了。
  在文淑皇后的庇护下,刘太医安心在太医院研究医药典籍,文淑皇后薨逝后,刘太医面上依旧是独来独往,可私下里只对萧淮川效忠。
  “如此说来,刘太医今日为我诊治说的所有说辞,萧淮泽都会信?”
  萧淮川摇摇头,“他这人,多疑,想让他彻底信,没那么容易。”
  “不过,要的就是他的半信半疑。”
  贾敬听闻萧淮川对萧淮泽的判断,微微挑眉,“你是查到了什么?”
  萧淮川点点头,“他确实藏得极深,也私下里做了许多事。”
  “不过只要做了,就不会什么痕迹都不留下。”
  “他勾结了西边的苗疆巫族。”
  贾敬听了这话,激动地滑下梳妆桌,“你抓到他勾结苗疆巫族的证据了?”
  上一世,他隐约怀疑过,却未能证实,就被萧淮泽出手将证据销毁。
  萧淮川低头看着贾敬赤脚站在地上,不认可地拧着眉,直接托着贾敬的腰胯,一提,让他赤足踩上萧淮川的靴面。
  “已经查的差不多了。”萧淮川还是盯着贾敬的脚看。
  贾敬的关注却不再这上面,“对了,我哥寄信来了,我们老亲薛家手上就有木材生意,如今刚好有工部修葺东宫需要的木料。”
  “那匹木料就在距离京城三四百里的地方,比萧淮洵手下那王大人想要收的木材,近了快一千里。”
  “你是想让薛家从王常手里接下木料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