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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都市言情 > 玻璃之笼 > 玻璃之笼 第22节
  爸爸在一旁劝她:“你小声一点,这里是医院……”
  我妈像个喷发的煤气罐,怒火万丈:“医院怎么了?他们心疼你住院吗?两手空空的来看你,转头就去偷你家,这是人干的事儿?
  就是你这熊样,他们才一次次的蹬鼻子上脸,这回偷到我头上,我非让他进去坐上几年长长记性!我丁琳可不是好惹的!”
  第051章 一家人
  半个小时后,相关人等齐聚病房。
  大伯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我心狠,有什么事一家人应该关起门来解决,我却把人送警局去了,这回留下案底。
  要是让女方知道,他的婚结不成,以后孩子也没法儿考公,一辈子都完蛋了。
  我妈说:“怕完蛋还偷?昨天是连荷撞见才事发,谁知这些日子他去过几回?我还得回去看看其他东西丢了没有。”
  大伯母和我妈相互看不顺眼,当即一拍大腿坐地上了,对着大伯哭诉:
  “她这是要空口白牙污蔑连北呀!咱们儿子担心妹妹,大晚上去看她,觉得项链稀罕就拿起来看了看,在他们嘴里居然成贼了!”
  大伯吭吭哧哧,畏畏缩缩。
  他没老婆那么厚的脸皮,能睁着眼说瞎话。
  我妈叉腰站在一旁,看猴戏一样看着她:“哦,担心连荷为什么不让她住你们家?专挑没人的时候去我家,谁给他开的门?首饰盒子上了三把锁,钥匙在我身上,他怎么把项链拿出来的?”
  “他……”
  大伯母被我妈怼的哑口无言。
  虽然我妈骂我总能把我气的够呛,但是听她阴阳别人还挺解气。
  这时,大伯母发觉只有自己坐着,旁边人都站着,她要仰视每个人。
  于是站起来拍拍屁股,看着我爸:“老三,你说话!你侄子被冤枉成贼,进了派出所,你这个亲叔的脸上就好看了吗?”
  我爸一脸不忍。
  眼看他又要当圣父了,我赶紧上前,让他看我的脖子:“爸!这是大堂哥掐的!他要抢项链我不给,他就掐我!”
  今早我照过镜子,大堂哥下手狠,伤痕经过一夜,更加明显了。
  爸爸看着我的脖子,终于收起圣父光芒,惊愕道:“他掐的?”
  大伯母看见,把我扯过去,看一眼说:“你那是过敏,自己挠的!”
  我妈知道大堂哥对我动了手,底气更足,正好门口路过一个医生,我妈一把将人扯进来:“医生,你给看看,我女儿这是过敏还是被人掐的!”
  医生夹在我妈和大伯母之间,眼神像迷途的羔羊。
  我妈把我推到他跟前,他有了目标,这才搓搓手,压着我的领口看了看,对我妈说:“不是过敏,是掐的……”
  话音刚落,我妈就一脸胜利的看着大伯母:“听见了没!是掐的!你儿子没跑了!”
  医生问:“要不要开点药?”
  我妈一挥手:“多谢你了,不用!回头我们验伤还用得着!”
  医生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淡定的走了。
  大伯母黔驴技穷,旁边的大伯也派不上用场,她吸吸鼻子,开始呜咽:
  “老三,弟媳妇,求你们高抬贵手,放我家连北一条生路吧!我家连南连东也要说媒了,要是让人知道家里人有案底,谁家姑娘愿意嫁过来啊,呜呜……”
  难为她了,闹这么难看,还能拉下脸向我妈求情。
  我妈撇开脸,不做理会。
  这次可让她逮着机会,多年的新仇旧怨能一起报了。
  我爸看了看大伯母又看了看我,犹豫一阵,下了决心:“大嫂,别哭了,都是一家人,小荷没什么事,项链也没丢,这次就算了。”
  我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都能算?连北偷到咱们家里,还把连荷掐成那样,你都能原谅他,非让他把你女儿掐死才算事儿吗?!”
  爸爸怒喝一声:“我说算了!别再说了!”
  第052章 放机灵一点
  我爸难得发脾气,这回还是在大伯母面前吼她。
  我妈一时瞠目结舌,然后怒极反笑:“行,你们是一家人,跟你过了二十多年的我是外人!让你的一家人伺候你去吧,我不管了!”
  说着,她硬是把我和姐姐拖出病房。
  在电梯里她就开始哭,其他乘客还以为我家死了人。虽然觉得她很吵,但都很善良的没说什么。
  有个阿姨还递过来一包纸巾,对我妈说:“大妹子,是人都有这么一天,节哀顺变吧。”
  我妈哭得更伤心了。
  到了楼下,我妈想去姐姐家坐坐。
  姐姐心情本来就不好,一大早又被迫看了这么场闹剧,我妈去她家少不得又要哭诉一场,她没精神应对,直接拒绝了:“你还是回家去吧,看看还有什么东西丢了。”
  这么一说,我妈恍然:“对,对,我得回家。小薰,你精神不好,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上班。连荷,你跟我走。”
  我其实也不想陪她,但没法拒绝,只能「哦」了一声。
  一回家,我妈直奔她的首饰盒。
  她在里面盘点一圈,出来后很遗憾的说:“居然只偷了那一条。”
  她的首饰盒里有好些珍珠,大堂哥却精准拿走了最贵的天女,真不知该说他是识货还是倒霉。
  昨晚警察暂时扣押了那条天女,让居延提供购买凭证作为量刑依据。
  居延说他要回去找找,所以还没给。
  不过据我所知,那条天女的价格足够大堂哥进去蹲个十年八年了。
  爸爸却不追究。
  真是便宜那一家子讨厌鬼了。
  我认命的打扫房间,我妈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盖着毯子,对着电视长吁短叹,时不时擦一把泪,看着也挺可怜。
  刚打扫完还没坐下,大伯母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已经在派出所,让我过去帮忙撤案。
  我妈一听就来气,翻了个身背对我:“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我只好背着包,自己出门了。
  到了派出所门口,早已等候在那儿的大伯母拉住我。
  她本想跟我套套近乎,无奈对我实在没什么感情,那硬挤出来的笑容也就看起来特别勉强。
  “小荷呀,待会儿进去你放机灵一点,警察要是问项链多少钱,你就说一百多块,知道了吗?
  我刚打听过,超过一千就得判刑,撤案都没用。你爸都不追究了,你也不要怪罪你哥了,啊?”
  我听着就来气。
  那可是天女!
  一百多块?
  你当警察没长眼睛吗?
  这时,居延也来了,他站在我身边,看着大伯母:“这位是?”
  我没好气的说:“她就是大堂哥的妈。”
  大伯母一看他那副精英派头,惊慌的问我:“你是谁?律师吗?”
  居延对她略一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言简意赅道:“项链是我买的。”
  他又看着我:“我带了购买凭证还有银行流水,进去吧。”
  大伯母赶紧拦在我们面前,一脸恳求的对我说:“小荷,你快跟他说说,别把事情闹大了!”
  再不情愿,我也不能违背爸爸的意思,只能把居延拉到一边,如此这般的解释一通。
  居延听完,把手里的材料都递给我,说:“这是你们的家事,你自己决定吧。”
  第053章 销赃
  昨天刚报警,今天就撤案,我讨厌这样出尔反尔的自己。
  居延也真是好脾气,他跟姐姐分手之后,其实已经跟我们家毫无关系,完全不必再接我妈的电话,他却还是任劳任怨的为我家的事奔走,我觉得很过意不去。
  大伯母看见凭证到了我手里,伸手就要抢。
  我把手往身后一背,警惕的看着她:“干嘛?”
  大伯母讪讪的干咳一声:“反正也用不到了,你快点撕掉吧。”
  我心里有了一个念头,连我自己都意外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不,你和大伯借了我爸两万块钱,你要给我打张欠条。”
  大伯母生怕凭证落到警察手里,虽然气我趁火打劫提出这样的要求,但还是跑到一旁小卖部里要了纸笔,刷刷打了张潦草的欠条,没好气的塞给我:“你爸都没让打,你可真会替他操心!”
  我也是第一次让人打欠条,看不出什么不妥,下意识的看向居延。
  他一直站在旁边,收到我求助的目光,他低头看了看,说:“没写还款日期。”
  大伯母恨恨的添上两年后的日期:“行了吧!凭证给我!”
  我收好欠条,把凭证交给她。
  大伯母展开看了一眼,眉头猛地一跳,然后叠起来塞包里,催我快点进派出所。
  大伯在里面等着,看见我讷讷的叫了声小荷,看见居延,犹豫着不知叫什么,大伯母对他狂使眼色,示意他闭嘴。
  大伯老实的退到她身边。
  我们跟着警察来到调解室,没一会儿,大堂哥也被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