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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非大将,却又与大将相关联,甚至还有奇怪的影响力。
  药研藤四郎也想到了曾经鹤丸国永身上出现的那奇异能量,曾经他们三三两两私底下或多或少有过讨论,也曾猜测那是大将留下的。
  可大将和他们相处过那么久,分明从没表现出过什么奇怪能力。
  这是最让药研想不通的一点。
  他摇了摇头,决定先把这些事往后放——现在的他急着回去告诉兄弟们骨喰哥回来了这个好消息。不过在他准备告别前,又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骨喰哥,”他的动作止住,“你和审神者大人,是怎么认识的?”
  说到这个问题,骨喰藤四郎才光明正大把视线放到清水悠身上。
  事实上,他在醒来之后,心中也难得出现了意外的情绪。
  光看房间环境看不出来什么,灵力也被清水悠全部替换过,除非出去转一圈确认是熟悉的布局,否则这里对于骨喰藤四郎来说的确就是一个陌生的本丸。
  但是等药研藤四郎在门外说过话之后,他便掐断了心中思索着的逃走计划。
  先前便说过,他的直觉很准确。所以哪怕连人都还没见到,仅仅只凭听到的那一句话,他就断定,那是他认识的那一个药研。
  他意外遇到的审神者,竟然就是接替自己本丸审神者职位的新人?
  骨喰藤四郎打量着清水悠的时候,后者也正在观察他。
  只不过该震惊的他早就震惊过,此时虽与对方对视着,心中注意力并没完全放对方身上。
  他分了一半的心神去思考刚刚骨喰说的东西——在骨喰说完之后,他便感觉自己心中有某一条线忽然被点亮,若顺着那条线去思考…若顺着这个思路倒推……
  越往下思考,他心中某个念头便越发明晰。
  “是因为萤丸认识的,”清水悠很快收回视线,对药研的问题解释,“他当时的惩罚措施还记得吧,就在去找人的时候,正巧碰上了他,而我正好在那时去和萤丸见第一次面。”
  他解释完,自己也有疑问,“说起来,我记得我刚来的那一天,分明是有看到骨喰的名字在出阵名单上吧?”
  药研藤四郎立刻回想起自己此前的欺瞒,隐隐有些愧疚。
  “抱歉,大人。”对清水悠的脾性有了点了解,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说完多半是要挨骂,但还是说了,“您翻过之前的记录吗?”
  清水悠点头。
  他那时候还吐槽,这些家伙挨个出去挨揍,受了伤回来就换人,到最后换到无人可换,甚至又从头开始轮。
  药研藤四郎好像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摇了摇头,“在那之前,骨喰哥的名字没有在名单上出现过。”
  “是因为在您来的前一天,本丸里突然有时政的工作人员到访。当时他们没说来做什么,问也只简单回答是例行检查,然后转了一圈,离开了。”
  当然,后来的他们知道那时恐怕不是与对他们本丸的处理决定有关就是涉及到第二天将要到来的新审神者。
  但是当时的他们不清楚。那队的出阵队伍回来之后,因为对时政突然到访的疑虑,害怕之后也再出现这样的突然袭击,而他们却恰好那次把骨喰带了回来,名单与回来人员不符引起上面的检查,导致骨喰偷跑的事情被发现,免不了处罚。
  他们担忧这样的事出现,于是一咬牙,决定在之后的名单上都由骨喰藤四郎占一个位置。
  这样若是成功找到人了,带回来也无人可指摘。若是没找到人,他们就分成两批回来,这样就算被问起,也可以说临时有事被绊住,另一拨人过一会儿就回来,以此隐瞒不在队伍中的骨喰。
  这样的情况也算普遍,工作人员不会多问。只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的确来了新人,只不过来的并非时政人员,而是新的审神者。
  见清水悠垂眸沉思,药研藤四郎又补充道:“那时他们一回来感受到灵气,就知道了情况不对。时政人员待不了多久就会离开,但身为审神者,大人却会一直留下来,如果回来晚了一步引起怀疑就遭了,所以……”
  “所以就迅速联系了留在那的人,让他们抓紧回来,不要被我意识到不对。”清水悠接话。
  药研藤四郎忐忑地点头。
  清水悠当时也确实没意识到不对,刚接手一整个空间,亦是头一次感知到自己的灵力,他对任何事物的控制与感知都不如现在清晰。
  他很久没发出声音,直到面前的短刀紧张到甚至有点汗流浃背,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怕我生气?”清水悠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没说什么,只是轻到几乎无法察觉地叹了口气,“多少也算有过心理准备了,我不会再对你们说什么。”
  “只要答应我,之后别再这么做了就行。能做到吗?”
  药研藤四郎眼前一亮,立刻点头。
  清水悠嗯了一声,“好了,既然好不容易回了家,药研就带骨喰回粟田口去休息吧。对了,你们院子里……”
  “是阵法。”
  “需要我帮忙解决吗?”
  清水悠还记得曾经他们似乎对那东西有点苦恼。
  “不用,大人。”药研说,“维持比较困难,解除我们还是能做到的。”
  清水悠便点点头,让他们回去粟田口,自己也离开了来派的部屋。
  他有了点方向,但当前事情的优先级,他认为或许先回去现世了解一些事比较重要。而既然如此,之后要做的事就很明晰了。
  他回到天守阁,从那天开始闭关。
  期间有人好奇悄悄靠近看过,不过毕竟一不如个别付丧神接触得多那般比较熟悉,二也不像鹤丸国永和来派那样基本是选择效忠,没什么凑近的理由,最后也都只远远望了一眼阳台,什么也没见到便走了。
  鹤丸国永送完午饭从屋里出来,关门时正好看见两振探头探脑但最后也没敢靠近,如来时一般悄悄离去的小短刀,下意识往某个方向扫去一眼。
  他在心里嘀咕,都只远远望一眼就走了?
  也不见得。
  但看主公的态度不怎么在意,也就无所谓了。不过,主公的态度是一回事,除此之外……
  夜晚,月亮升起,天守阁二楼的灯熄灭。
  站在树后多日,几乎要变成旁边大树的同类的压切长谷部眨了眨干涩的眼,犹豫片刻后还是转身,眉眼纠结地迈开一小步。
  他看起来正对什么事无法下决定,连离开这里都显得十分挣扎。但那犹犹豫豫的一小步踩下去之后,他立刻惊呼一声。
  “啊!”
  世界顷刻间旋转,脑袋也有些发晕。他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自己好像中了什么陷阱。
  一根绳子拴住他刚刚迈出去的那只脚,把他高高吊在树上。乱七八糟的脑袋一时没有转过来,他眼神一厉,四处寻找:“谁?!”
  “——嘘。”
  声音从上方传来。
  压切长谷部忽然噤声。他往上看去,洁白的鹤就坐在枝丫上,笑眼弯弯,“小声点,可别把主公吵醒了哦?”
  第63章
  看到他, 压切长谷部好像有些惊讶,又有些意料之中。
  他没再出声,拔刀出鞘后银光一闪, 便敏捷落地,没发出一点声音。
  鹤丸国永看着他的动作, 见他没有在落地后转身就走, 眼底才浮上一点笑意。
  “这么晚了, 长谷部怎么还在这里?”他明知故问。
  压切长谷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拧着眉头把刀收好,发出叮的一声清脆声响。
  “我来这里……”他向来不会说谎, 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一句拙劣的‘路过’, 还好在最后忍住, 转守为攻,“与其问我,不如鹤丸殿说说为什么要在这里做陷阱, 难不成是特意来等我的?”
  “哎呀, 开个小玩笑啦。”
  鹤丸国永依然笑眯眯的,“最近天守阁附近的人真不少, 这个就像套圈一样, 会圈住谁我也说不准,有不确定性才有意思嘛。长谷部难道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
  压切长谷部:不觉得。
  他哑口无言, 被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知道自己在这人手下是讨不着好的, 干脆破罐子破摔地问:“好吧,我承认, 我一直站在这里偷看。这个陷阱是专门为我设置的吧?只要我一转头就会踩进去。”
  “守着我是有什么想问的吗?想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等在这里?”
  他猜测如果对方有什么疑问, 无外乎就是这些。
  鹤丸国永眼里的笑消散了,唇角弧度却不变。他轻盈地从树上跳下, 白色的衣角翩飞,整个人落到草地上近乎无声。
  “说得没错,是有想要问的事情。”在压切长谷部一脸预料之中的表情准备回答时,他话锋一转,“那么,你在犹豫的事情,是什么呢?”
  压切长谷部嘴巴张开,然后愣了一下。
  ……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