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口问,揭开这不可视的底线后,一切还有回旋余地么?
纪清梨喉咙干起来,她半晌不吭声,两眼一闭,干脆当不知道有这第三只手,蒙混过去算了。
没想到这人将计就计,撑身凑近揽她坐下。宽大手掌安抚她般揉揉她肩颈,力道放松有余,再沿脊骨往下,抵在腰窝上打了个圈。
纪清梨抿唇压住呼吸,铁了心要装没反应,对方低笑,手指点了点她后腰。
这些天里被人抱在腿上哄过揉过,几乎是这么一点,塌下去的一截腰肢就擅自做出反应。那只手顺势越来,将她腿往上扣紧些。
纪清梨闭眼,视线受阻,其他感官就更清晰起来。
她听见自己渐渐急促的呼吸,听见对方有条不紊开拓,指腹绕开裙摆,摩挲布料时发出窸窣声响。
指腹纹理摩擦腿肉的声音细微,纪清梨禁不住吞咽下,偏过头去。
她不确定黑暗中对方是否窥见她反应,只感到手指得心意手的熟练,窸窣声响揉给她听似的分明、旖旎。
好像听声音就能揣测到了哪一步,但那只手来得迟缓,悬而未决的征兆反而让纪清梨整个注意力都被掌控在他掌心,直到他确实贴上来。
不过捻动,衣裙贴在膝盖的重量被唤醒,冷热都鲜明起来,感知敏锐得令人承受不住,纪清梨压抑喉口很慢很慢吐出口气。
她不知道这副欲盖弥彰又压不住发抖的神色,可怜又可爱,耳廓泛红呼吸都同断线珠子了,人还忍气吞声着,手艰涩抓住帷帐挣扎。
要哭不哭时最可怜,半滴泪落不下来,只把她自己眼睫打湿,弄得呼吸都沾上水声,黑暗里充盈湿润,更让人头皮发麻。
他端详片刻俯来含去水渍,舌尖在面上一卷,纪清梨在口舌下抖了抖,不得不伸手撑住自己。
但也只是暂时,不知不觉间她已整个人都掉进沈怀序怀里,对方两条长腿将她夹在住,使她像被挤出抬起的最该品尝的软糕。
黏腻水声和那只手下一次将她整个人往上提时,纪清梨短促泄了口气,声音被揉搓得尖颤:“沈怀序!”
“还以为你打算一直都‘看不见’我,不忍了?”
沈怀序停下动作,已忍到极限般低头来吻她唇角。
纪清梨偏头躲过,呼吸很急:“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你!”
声音被吞没得很干净,什么东西都被搜刮,纪清梨能清楚听到舌尖卷开吮吸的声音,咕叽含糊牙尖都被碾得发软起来。
“我发生什么疯?”他喘气,声线喑哑撩人,吞咽声也叫她听清楚,“只是来讨巧伺候好你,你何必要忍。”
“之前我难道不是这样吻,不是这样吃你的?”
那两条腿压紧,纪清梨短促换气又被下一次吞吐所覆盖,唇珠叫人一下下的舔,压得发扁潋滟。
她睁眼也什么都瞧不见,被捧着脸一寸寸含吸,眼前脑内都是晕的一片。
腮肉被搅得晃动,整个口腔都要被吮花了,沈怀序才放她换口长长的气。
另只干燥的手托住她脸颊,抵着她唇珠让她吐气,纪清梨好好的质问全被搅软,咬牙道:“你怎么进来的,你敢说么?”
“半夜盯着我,鬼压床一样的也是你吧?我是不是问过你,你竟还有脸说不知。”
他不知什么,他做这档子事做得轻车熟路,光风霁月的沈大人背地做鬼也这般熟稔,装什么?
沈怀序沙哑笑笑:“我只是以为,你或多或少能认出点我。说不知,欲擒故纵也不许么。”
“你脑子糊涂了么,睡梦中谁能认出你?”
“可除了在我这,还有谁伺候你润得这么厉害?”
这话意有所指胡搅蛮缠,纪清梨面红耳赤,斥道:“我没有,我那是、是你先舔的我!”
“嗯?”沈怀序眼眸暗了瞬,低头,“好,那你说说,我是怎么舔的?”
脑中一瞬闪过不堪说出的记忆,纪清梨开口闭口都是圈套,她恶狠狠闭嘴,沈怀序替她说。
“是你不要手指,不要继续,我扶你坐好,坐到我腰上面上都无所谓。你坐不直,我好意帮衬舔舔,小梨,这是好意。”
“你白日抽空来看我,我自力更生并不打扰你,只是在床头看看你也不准?你从前没有这样凶过。”
语气含笑,听不出半点惧怕认错的意思,更近乎是调情。
吐息昏昏落在耳边,一路游走到颈项上,饶是这些天已稍稍习惯沈怀序痴迷动作了,纪清梨还是脊骨发软,欲盖弥彰的推他。
“我不同你说,你这病我也不要治了,放手。”
沈怀序不放,阐述:“你在生我的气。”
“因为你发现我企图拥有你的时候,还有余力算计权势。没当真不看见你就要死,得到你一点津液才能缓过呼吸,是不是?”
“你
愿意这样想,我很高兴,小梨。”
“我是不打算再掺和进你的棋局里,”纪清梨冷嘲,“被人讨厌有什么好高兴的。”
她强调:“我讨厌你。”
“你对我发脾气,我同样很高兴。我情愿你发脾气,又不想你来提你心里想得什么撇清关系的话。”
“讨厌二字就更令人愉悦兴奋。你不信我的病,我可否理解成,你认为这点程度比你想的要浅,你可以接受、或者期盼更多,你也很喜欢被人用力在乎?”
只是这么想想,沈怀序注视着她,鼻峰压下来,深嗅一口。
“你要讨厌我,我绝不躲。”
“我从前认为只有操纵权势,拨弄人心局势这一种前程可能,为沈家,也为掌控实权才能摆脱受人牵制的日子。”
”即使沾染情.欲,也知克制压抑绝不做其奴隶。人往上走,筹谋自然不会断。”
“要达到这一件结局,路径有无数种,我不为自己辩解贴金,说万般举动全为了你。倘若早已真心换真心,何需这般大费周章换一点靠近你的机会?”
纪清梨眸光闪动,沉默不语。
手不经意重卷回来,沈怀序总喜欢从后抱住她,极深的掌控欲同触感无孔不入,围得人被拖进一波波颤动之中。
无意识的泪珠往下滴,涂得脸颊亮晶晶。纪清梨挣扎中掀起眼皮,瞳仁失神,已然超过迄今为止沈怀序喂过的阈值。
他没有要停的意思,纪清梨发出微弱逃避的声音,又被吞没。
“说到底是我自己活该,好了,别绷得这样厉害,坐进来一点也没什么。”沈怀序耐心来哄,面上讲筹谋,讲冠冕堂皇的布局。
“绕圈子假死无非断尾求生,想博得你一点可怜,拖延点时间别让这各取所需的关系这么快结束而已。”
纪清梨摇头,脸颊边的碎发全打湿了,一动也不动。
“放松点。”
沈怀序一手搁在她腿弯,严丝合缝端着她,又吻她肩头,细细密密。
“夺嫡争位,摄政垂帘,一切不过刚开始。你能用到我的地方有很多,好处前途都有很多,就是继续做假夫妻,想用的时候用用,也是门不亏的买卖。”
“至于你的质问,我确实,这段时日的注视,丧事时无孔不入的窥探,甚至在很久之前——在你去书房寻我未果的那夜,我就开始在床边看着你了。”
“那时我在做什么?表面假意不耐冷淡,实则手指摁在你唇边回味触感……”
一把火从耳廓烧到脚尖,越说纪清梨越不可遏止想出画面,想出纷乱不受控的梦境。
她试图扼制思绪和眼泪,湿漉漉的脸往下垂,塌下一截的腰肢却像在骑马,不得不撑在沈怀序膝盖上。
“……道貌岸然的疯子。”
第64章 手掌压上来 “你难道没一点喜欢”……
沈怀序表情未变, 将纪清梨翻了个面。
脸对脸,纪清梨茫然看不见,沈怀序却将什么都窥得清楚。
手指牵动小臂得线条愈发明显, 她两手抓住沈怀序手臂,覆上来时发潮触感、浓密长发都令人心尖发软,沈怀序如她所愿停下。
甜软如被靡熟过头桃子的气息泛开在掌心, 比沈怀序嗅过的任何味道都要甜腻。
他难免想到些大径相同的情景。
纪清梨为他穿孝服白花被磨得发粉,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哭, 偏偏骑到人头上又难下来,由人以清高沉静的姿态推到全身发抖。
现在长进, 不至于崩溃还有余力骂他两句, 他等这天等了许久, 因此有极好的耐心来做。
直到腕骨打湿, 纪清梨满脸化开的红, 额头抵在沈怀序肩头像团被捏紧挤出水分的棉花, 已经到了走投无路、被逼急了的程度。
无意识张开的唇洇湿,纪清梨咬住他衣襟。
他剖析自己毫不手软,隐晦意味同样不含糊, 正的反的话全夹杂着一起,根本不是虔心坦白治病。
只是操弄人心, 摄魂般把神情思绪全掌控在掌心, 再品尝猎物的一切反应。
把话听进去的后果就是像现在这样, 手脚被潮水泡软, 使不上劲。她深吸口气, 发软的声音斥责:“我不同你说了。”
“你的事我不要管。”
她蓄力几息,竟真挣开,从沈怀序掌心下去。
沈怀序似没想过她能长进到这般, 眼还弯着,面色却沉下去点:“一点不要管?”
纪清梨点头,不吭声。
长久死寂,空气都凝固起来。纪清梨顿了下,终究为这难言的怪异回头看去。
月光自窗缝泄进,沈怀序以险恶平静姿态望来。如感觉不到隔阂从后托起她,力道比之前更大。
“这不是段选择的关系。”
“你选不了。”
手背青筋硌得厉害,纪清梨两条腿悬空,很快话被堵住这点惊呼也没了。
他单手抱人轻易,两只手要端起纪清梨更从容不过,还不着急往前走动,只是喉结滚动拍拍这团吸水棉花让她放松点。
沈怀序做事循序渐进,喂食同样如此,他本不打算这样急切:人已在情态上落败,变作由纪清梨不勾手就要硬凑上去的下位者,起码该在别的方面掌控点底气。
但纪清梨从手边挣脱时,他面上顷刻阴郁得压制不住,托起她腰:“怎么说出这样的话,一点点可怜也不留给我,偏偏近日不方便再死一次,我再拿什么留你。”
“你要结束去哪,选谁?他们会这样伺候好你吗?”
什么伺候,沈怀序总是喜欢从后面覆上来,纪清梨愤愤咬堵住她口鼻的指头,要骂他诡计多端。
这样从后面抱着她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被人强硬掌控的快.感。
这下就不能强有力反驳,说自己没被他刻意放低的情态,强硬掌控吸引注意,彻底变成沈怀序的共犯。
直到他将她放回床上,纪清梨脚后跟磕到沈怀序肩头,他单手将两只脚并拢提起,让她吃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