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积蓄起漩涡,随时风雨欲来。
“阿昭…”
“等我一下,马上。”
紧接着迟然听见撕开塑料包装的声音。
帆船行驶在海面上,靠近那漩涡,桅杆一点一点没入海面。
……
迟然的手指紧紧攥着傅望昭的手臂,被抓出的红痕覆盖在那杂乱的刀疤上。
旧伤终于愈合。
在两个人抵达顶点之后,傅望昭将耳朵贴在迟然的左侧胸膛,听他的心跳。
鲜活、有力,像蝴蝶自由飞翔时每一次具有生命力的振翅。
这才是他真正拥有的证明。
第96章
浴室中水汽氤氲,流水声簌簌,温度一点一点攀升,令浴缸中的两个人都微微挂汗。
倚靠在傅望昭身上的迟然动了动,水面也跟着起伏摆动,露出他白皙胸口上几块红色的痕迹,被水光洇得生动鲜艳。
傅望昭的手穿过他的腰侧,覆在他的小腹上揉了揉,问:“还疼吗?”
“不疼了。”迟然小声说。
见他的肩膀皮肤泛起粉红,傅望昭知道迟然又害羞了。明明他们都做过那么多回了,但迟然还是动不动就因为一个动作一句话,羞得哪儿哪儿都红。
alpha身体前倾将beta抱进怀里,两只胳膊横在迟然胸前,低头亲了两口他的肩膀。
刚刚他们只做了两次,傅望昭念及迟然明天还要上班,只能浅尝辄止,但心里头还是波澜起伏的。
迟然抬起手,用食指指尖划过傅望昭胳膊上的疤,留下一道道水痕。
“是不是挺丑的?”
“你是觉得丑才…不愿意露出来吗?”迟然惊讶道。
“画画的人应该都追求美感吧,”傅望昭将迟然的手按回水里,“不想让你看到。”
迟然十分意外,紧接着觉得有点好笑。傅望昭是怕自己嫌他这些疤不好看吗?
他将两只手在水下交握虚虚合起,蓄了一掌心水,最后抬出水面,趁alpha不注意猛地合掌,他手心里的水就喷出变成一道抛物线,悉数落在傅望昭脸上。
“哈哈哈哈,命中!”
傅望昭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看见迟然那得意明朗的笑,抹了把脸上的水,就去挠迟然的痒痒肉。
“啊…好痒…”迟然笑着躲对方的手,拱来拱去,将浴缸里的水拱出去不少。
最后他被傅望昭捉进怀里,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时间不早了,两个人洗完擦干出去,关灯上床准备睡觉。
迟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戳戳alpha的腰,问:“你抽烟,是因为我吗?”
傅望昭半垂着眼,声音很轻:“嗯,想你想得受不了,还怕你有危险。”
说着他将怀里的人抱紧,额头相抵:“我就感觉,你走了,好像把我的心也一起带走了,我变得空空荡荡,除了找你什么事都不想干。”
周围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还有不间断传导的温度。
迟然摩挲着傅望昭的脊背,柔声说:“以后不要抽了。”
“好,不抽了。”
他不需要再抽了。
第二天早上,天才刚蒙蒙亮,屋内更是被窗帘遮挡得一片漆黑。
迟然被生生热醒,出了一脑门汗。
他先是半梦半醒间一脚将被子踢开,然后推了推紧紧附在他身上的热源。
“热源”被推开又马上黏过来,还抱他抱得更紧了。
迟然彻底清醒,他感觉自己进了蒸笼一样,马上就要熟透冒着热气出锅。
紧接着他意识到傅望昭的体温高得不正常,先是探了下额头温度,然后连忙摇alpha的胳膊:“阿昭,醒醒,你发烧了。”
傅望昭缓缓睁开眼看了他几秒,紧接着像鸵鸟一样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
“再陪我睡一会儿,我很久没睡得这么好了。”
迟然看他不像发烧的状态,恍然想起来alpha易感期来临前一两天,体温会有所升高。
“你易感期是…什么时候?”
“出院前检查医生说的时间,应该是,两周后吧。”傅望昭也清醒了,感知到身体内的某种躁动,“好像提前了。”
刚刚经过昨天那一夜,很难不把这两件事关联到一起,迟然耳朵通红,紧接着就听见傅望昭的话,故意似的。
“肯定是因为昨天晚上,你说呢然然。”
迟然又羞又臊,推开alpha坐起来准备下床。
“我错了,不逗你了。”傅望昭从身后抱住迟然,亲他的后颈,“今天可不可以早点回来。”
“陪我。”
“知道啦。”迟然脖颈发热,心跳也快,他拍拍alpha的手让他松开,“我去看看小满。”
傅望昭目送迟然离开房间,倒回床上抱过迟然的枕头,在上面狠狠吸了一口。
迟然吃过早饭出门,他今天走得比平时早一些,想着早点去完成工作早点回来。
他到工作室的时候,南风菌老师大概是刚刚通宵完,正呆滞地啃着饭团。
“早。”南风菌刚咬下一口饭,疑惑地看了迟然一眼,随即起身从柜子上取下一瓶什么,扔给他。
迟然接住仔细一看,是信息素清除剂。
南风菌是omega,迟然脸热地对他说了句“抱歉”,开始在身上喷喷喷。
傅望昭在他身上弄了多少信息素啊,来这一路都没散干净。
“那个老师,我明天可以请…一天假吗?”见南风菌吃完饭准备进屋睡觉,迟然说。
南风菌转过身后,看了他几秒,大概是太困了,他的声音和语气都有一种人机感:“一天够吗?多休息两天也可以,我能理解。”
迟然瞬间整个人都红透了,连忙说:“够了够了,谢谢老师。”
待南风菌去了里屋,他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脸。
工作完成得很顺利,迟然回到家的时间差不多是中午饭点。
小满被刘姨抱在客厅沙发上玩飞机模型,自从发现她喜欢壁柜上那个金属的飞机模型之后,傅望昭就买了许多回来,经常陪她玩。
“吃过饭了吗?”
刘姨:“我们吃过了,上将说他身体不舒服不吃了。留了一份给你,还热着呢。”
迟然抿起嘴唇:“我去看看。”
他上了楼去开门,发现主卧被落了锁,打不开。
于是敲敲门,但是没人应。
“阿昭,是我。”他又敲了两下。
这一次门很快被打开,还没等迟然反应过来,他就被傅望昭拽进怀里。
alpha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紧紧抱着他不撒手,声音在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然然,别走,别离开我。”
“我不走。”迟然摸着他的后背,“你先放开我。”
等傅望昭松开了手,他这才看清alpha的眼睛,里头盛了好几种情绪。
有喜悦,有急切,还有一点委屈。
迟然抬起胳膊勾住alpha的脖子,仰颈与他接吻。
待两人呼吸都凌乱起来,迟然抵着傅望昭的胸口,将他推开一些,问:“好点了吗?”
alpha的眼中多了几分清明,似是恢复了些许理智,但那很快又被情|欲沾满,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两圈,哑声说:“还要。”
说完,又吻下来,继续掠夺甘甜的味道。
纠缠间,迟然被傅望昭推上了床,衣摆都被掀到了胸口。
“现在不行。”迟然推着alpha的肩膀,不让他继续,“先去吃饭。”
傅望昭便停了下来,但迫切的眼神牢牢锁在迟然脸上。
迟然懂了他的意思,脸又红起来,说:“我饿了,我要吃饭。”
“好,去吃饭。”傅望昭终于起身。
两个人去楼下餐厅用过午饭,待回到房间,alpha刚准备做点什么,就听见迟然说:“到晚上才可以。”
傅望昭短暂地露出委屈表情后,恢复如常。刚才的两个吻很大程度缓解了他易感期的不适反应,甚至意识也回来一些。
但他还是想要,想要迟然。
于是接下来的整个下午,无论迟然去哪在干嘛,傅望昭都寸步不离地跟着。
粘人得很。
等到晚上吃完饭,等到两个人分别洗完澡躺到床上,傅望昭才靠到迟然身边抱住他的腰,询问道:“可以了吗?”
迟然忍不住笑了下,点点头。
不得不承认,他白天没让alpha继续的决定十分正确。
易感期的alpha实在太难满足,要将人榨干似的。
直到天边露出一条白线时,房间内暧昧的声响才停息下来。
傅望昭已经完全恢复意识,将累得睡过去的迟然清理干净后,握着他的膝弯,准备分开两条腿给红肿的那处上药。
结果猝不及防地被踢了一脚,正中肚子,力道还不小,兔子蹬鹰似的。
alpha虽然有点疼,但是轻声笑起来,他低头在那把白玉似的小腿上亲了一口,觉得不够,又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