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送姐姐一套护肤品,送小侄儿一台天文望远镜……你觉得怎么样?”
买都买了,总不能退,程礼对女性护肤品了解不多,不过作为医学生他给周尤选护肤产品时会看其成分、功效,他之前做过一些功课,所以他觉得周尤挑得没问题。
“花了多少钱?我转你。”
周尤听到这话,当即皱起眉,满脸不信任地问:“你什么意思???我不配给他们买礼物?”
天地良心,他真没这意思,他摊摊手,很严肃认真地解释:“不是。这两样东西不便宜,我给你报销。”
这就是语言的魅力?
周尤听到前一句还觉得程礼瞧不起她的经济实力,听到后半句就觉得特别悦耳,尤其是报销二字,简直天籁之音。
不过这是她自己的心意,她还是不想假手于人:“不用啦,这是我的小小心意~就不用你买单了。”
程礼看她不答应,倒是没再劝。只是多了两样东西,行李箱塞不下,只能单独拿个行李箱装。
出发去机场的路上,程礼翻找身份证时顺手从钱夹里取出一张黑卡递给周尤。
周尤看到黑卡,先是一愣,后表情困惑道:“干嘛?”
程礼轻描淡写地解释:“副卡,你随便用。”
周尤有点不敢收,她前二十八年始终保持着「靠自己努力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生活」的观念,所以即便是自己老公的卡,她也有不敢收。
总觉得不是自己的东西?
程礼看出周尤的想法,不慌不忙问:“你不用,我给别人用?”
“咱俩是夫妻,夫妻一体,不分你我。”
“用作我俩的生活开销行吗?”
经程礼这么一说,周尤默默收下了他的卡。只是收下时,她还是忍不住问:“这里面多少钱?限额吗?”
毕竟是看过霸总小说的人,又是第一次见黑卡,周尤多少有点好奇小说里写的是不是真的。
程礼沉默两秒,回复:“无限额。”
周尤眨眼,忍不住问:“……你为啥有黑卡??学医这么有钱?”
程礼额头划过三道黑线,平静道:“学医倒贴钱。”
周尤嘶了声,欲言又止道:“那你——”
程礼扯了扯嘴角,解释:“之前全靠程总的热心资助。不过这些年投资了不少项目,赚了点小钱。”
周尤噢了声,若有所思道:“你全身家当有多少?”
程礼挑眉,问得仔细:“你是说可活动资金还是包括固定资产?”
周尤撇撇嘴,摇头:“算了算了,我不想知道。我怕我眼红,某天趁你不注意掐你脖子。”
程礼啧了下,拖长语调故意说:“原来是想谋杀亲夫,独占我的资产?那你别想了,我不会让你得逞。”
周尤切了声,心安理得地收下黑卡,塞进钱夹最深处。
飞行两个半小时,登机后周尤才知道程礼定了商务舱。
他的理由是飞行时间有点长,他想在航行过程中处理工作,顺便舒舒服服地补个觉。
反正不是周尤掏钱,她态度无所谓。
只是想到程礼这奢侈的消费模式,她忍不住嘀咕:“……还是有点太浪费了吧?你这样我可养不起你。”
程礼淡淡抬眸瞥了眼周尤,好似在说“到底谁养谁?”。
周尤心虚地抿了抿嘴唇,小声反驳:“……得节制一点,这两年赚钱不易啊。”
程礼哦了声,想了个办法:“那下次你坐经济舱,我坐商务舱。”
周尤蹭地瞪大眼,反驳:“凭什么????”
程礼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复:“节约用钱。”
周尤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蔫巴巴地妥协:“……那算了,以后都听你的。”
“反正你是金主,我是您最忠诚的奴隶。”
程礼当即反对她的说法:“你错了。”
周尤不解:“哪儿错了?”
程礼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回:“我要是金主,你今天恐怕得在经济舱。”
周尤不敢置信:“??哪有这么小气的金主?”
程礼坐直身体,煞有介事道:“不信你去打听打听,看看那些金主抠门不。”
周尤:“……你还挺了解?”
程礼:“我说我是刷新闻看的,你信吗?”
信个鬼。
商务舱确实比经济舱舒服,空间宽敞,漂亮空姐们服务也特别好,准备的餐食也比经济舱好吃。
果然一分价钱一分货,贵有贵的道理啊。
周尤之前出门坐过几十个小时的绿皮卡车的硬座,也搭过十几个小时的大巴,长途飞行基本都经济舱……也算是尝尽了酸甜苦辣,以前并不觉得有自己的生活有多拮据、多辛苦。
如今尝到了甜头,她忍不住感慨:她之前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
经济舱怎么可能商务舱一样!!!怎么可能反正都是一个目的地,坐什么座位有什么区别?那区别大了去了好吗!
她以后要努力挣钱,发达了还要去坐头等舱!!
程礼看她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模样,还以为伤害到了她的自尊心,他斟酌几秒,小心翼翼问:“怎么了?”
周尤立马抬起头,眼神直勾勾地落在程礼脸上,宣言似地说:“我以后有钱了请你坐头等舱。”
程礼没想到她思考半天冒出这么一句话,他噗嗤一声笑出来,眉眼带笑地鼓励:“有志气,你加油。”
“赶紧发财吧,发财了养我。”
他好像没有一丝“被妻子包养”的羞耻心?
也就是前半个小时兴奋,心奋劲儿过去后,周尤看着舷窗外的景色跟在经济舱别无二致,飞机上准备的餐食也吃完了,饮料也喝光了,她没了最初的兴趣,找空姐要了条毯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睡觉。
一觉睡醒已经到北京了,机舱内闹哄哄的,周尤被失重感震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扭头望向程礼的位置,他已经关掉笔记本电脑,这会儿正在收拾东西。
飞机还在滑行,周尤拿出包里的手机,关了飞行模式,连上网的那刻仿佛失去水源的鱼突然找到了水源一样兴奋。
尽管没人给她发消息,她还是习惯性地点进微信,随便划拉两下,又折腾到微博、小红书看了一圈。
直到空姐提醒可以离开后,周尤果断地摁灭手机,起身从程礼手里拿过自己的挎包挎在肩头,如释重负地走出机舱。
三个大行李箱刚办了托运,这会儿程礼手里只有一个适合出远门背的黑色双肩包。
容量大,很商务。
他今日穿得还算休闲,黑条纹圆领套头针织短袖配浅灰色休闲长裤,手腕上换了块腕表,整个人既商务
又有点韩男的味儿。
刚走出机舱,周尤就自觉地凑到他身边,挽住他的手臂,心情愉悦地往航站楼到达层走。
期间路过洗手间,周尤将包包取下来扔给程礼,她拿着手机一头扎进了洗手间。
上完厕所出来看程礼就站在洗手间门口打电话,女士包他挎在身上竟然一点都不违和。
周尤被他的美貌吸引,举着手机拍了几张,检查了一眼相册,心满意足地奔向程礼。
程礼听到脚步声,回头见周尤笑容满面的模样,一边拿着手机打电话,一边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而后自然而然地牵住她的手往到达层走。
到了行李转盘处,行李还没开始传送。
周尤倚靠在程礼身上,一边盯着转盘旁的电子屏幕,一边问程礼:“刚谁的电话?”
程礼低头看了眼没长骨头的周尤,低声解释:“程弥,问我俩到没,她人在地下停车场等。”
正说着,行李转盘开始转动起来,慢慢的,有行李箱开始传送出来。
他俩一共三个行李箱,一个二十寸,两个二十四寸。
周尤自告奋勇地拿了那个二十寸的行李箱,美曰给程礼减轻点负担。
程礼:?
到底是谁的东西装了快两个箱子?他只占了四分之一的余量?
他俩拎着箱子搭电梯到负一楼时,程弥已经等候多时。
看到他俩从电梯口出来,程弥立马在马路对面招手:“这儿?”
她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还得走五十米。
双方会面后,程弥主动接过周尤的行李箱,一边带着他们去停车场,一边招呼儿子叫人:“徐庭宇,叫小舅妈。”
今天周末,徐庭宇没上学。他今年八岁,三年级。
年纪不大却特别懂事儿,经程弥一提醒,徐庭宇特别热情地开口:“小舅妈,小舅舅~”
“小舅妈你真漂亮,是妈妈除外,最漂亮的女孩。”
周尤被这声小舅妈叫得面红耳赤,她很不好意思地哎了声,礼尚往来地夸赞:“你也很帅~是我见过最帅的小孩。”
倒不是故意夸张,是徐庭宇长得真挺俊俏,浓眉大眼、五官立体、皮肤白皙干净,穿搭也很时尚,小小年纪就能看出帅哥的模子,估计在学校挺受女孩欢迎。
瞄了眼一声不吭的某人,周尤悄悄评价一句:“小外甥长得真俊,跟你挺像~”
程礼睨了眼犯花痴的周尤,冷静自持地提醒:“他这是遗传了他爸的基因,跟我没关系。”
周尤撇撇嘴,没吭声。
到了停车的地方,程弥将二十寸的行李箱递给程礼,拉开后排的车门邀请周尤上车。
真是职业毛病,周尤上车前特别瞄了眼车标和车牌,程弥今日开的车是迈巴赫,车牌还是京a打头的好数字。
虽然知道程弥嫁给了北京人,大学毕业就跟老公结了婚,这些年一直待北京,前不久还在头疼儿子的教育问题,犹豫要不要让小孩去香港读书,可如今实打实地见到面,周尤还是低估了程弥的实力。
回去是程弥开车,小孩不能坐副驾,所以程礼坐副驾,周尤跟徐庭宇坐后排。
路上程礼跟程弥搭话:“姐夫呢?”
程弥瞥了眼程礼,皱眉解释:“部里最近挺忙,加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