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丰四十九年,新帝登基,改国号为“承天”,同日大赦天下,赋税减半三年的诏书颁下。
风掠过殿角,赵璟淮扫视自己的着自己的群臣,又看向了远方冉冉升起的明日。
所有人都在猜测新帝如今在想什么,是在想江山社稷?还是在想退位的先帝?亦或者在思考哪些政策?
可他们都想错了,新帝心中满满当当的,都是在想待会回去后,得给他的爱人看看自己这幅模样。
随着最后一声钟响,承天迎来了他们的新帝,也迎来了曙光。
“小满!”
越泽正待在殿中看书,就听到外面传来赵璟淮兴奋的声音,他扭头去看,就见赵璟淮兴冲冲的飞奔进来,身后还跟着叫苦不迭的宫人。
“陛下!陛下慢些!”
越泽将手中的书放下,不免有些失笑:“都已经是成为皇帝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冒失?”
说罢他正想行礼,却被赵璟淮一把拦住:“小满同我客气什么?你们都下去吧。”
宫人们如同游鱼般又退了出去,越泽想抽回赵璟淮紧握着自己的双手,却没能成功。
“你今日应该很忙的,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待会就要卸下这身衣服了,我想先来给你看看。”
按规矩来说,这有些不合情理,但现在赵璟淮但就是规矩,宫人们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这位有些任性的新帝去了。
“很好看。”
越泽双眸亮晶晶的看着他,他看过赵璟淮穿着正式,但那比较和这身还是不同的,这意味着赵璟淮成为了帝王,他肩上的责任只多不少。
“快些去了,别让其他人久等。”
“好,那小满在这里等我回来。”
赵璟淮依依不舍的离开,出了门,又变回那一副冷峻模样,越泽在殿内叹气,看来他的旅程也即将开启,诚然,他并不想和赵璟淮分开,但若让他放弃游历,又心有不甘,这是横在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沟壑。
等到傍晚时分,才终于见到赵璟淮回来,此时的他已经换了一身打扮,虽然依旧是明黄衣袍,但却简约许多,不再那么累赘,只是面上的疲劳不言而喻。
越泽等他洗漱完之后,主动冲他招招手:“过来躺着,我给你按按。”
赵璟淮一听这话,立刻扑到越泽身边,把头放在对方柔软的大腿上,享受着片刻安宁。
“累着了吧。”
“是啊,尤其是你爷爷,我感觉他在报复我将你抢走,端上来了一堆父皇当时都没能处理的奏折,非要我这几天内解决。”
赵璟淮说得可怜,但越泽心中清楚,爷爷必然不是那般是非不分的人,虽然可能确实也带有一点点小情绪,但大概也是这些奏折较为重要。
“你说爷爷坏话,那我不给你按了。”
“诶诶别别别,我没说啊!我是说丞相大人心怀天下,赤心报国,实乃承天大幸。”
“哼。”
越泽失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按得赵璟淮舒喟不已。
“舒服多了,小满,之前答应我的事情,现在可以吗?”
赵璟淮翻身坐起,一手揽住越泽纤细腰肢,一手将他的后脑握住,双眸中闪烁着的情愫,让越泽心生退意。
但毕竟是先前他也答应过的......
越泽红着一张脸,头往前伸,轻轻在赵璟淮唇上落下一吻。
只需一吻,对方便立刻反客为主,将越泽压在身下,深深的亲吻落在越泽的额间,鼻尖,脸颊和双唇之上。
赵璟淮的吻带着掠夺气息,双手撑在越泽两侧,使他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唇间翻涌的热意快要把越泽燃烧殆尽,扫过他的口腔时,带来了阵阵颤栗。
越泽的双手无意识的抓紧赵璟淮的衣袍,却被人一下下的扣开,随后十指相握,紧紧的压在床铺上。
吻得实在太凶了,这让越泽有些招架不住,他喘息着试图撇开头,却被那双唇追逐,怎么都逃不掉。
赵璟淮身上的淡淡的熏香传进越泽鼻尖,顿时他心头一软,像是被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任由赵璟淮掠夺。
而赵璟淮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越泽的放纵,他松开一只手,从下面穿过,将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微微抬起,正在唇上作乱的炙热也换了地方。
白玉桌上只留下蜡烛燃烧的点点红晕,烧得人心头发颤。
红绸之下交叠的身影,如同纠缠在一起的并蒂莲双生树,在夜色中融为一片,宫人们守在外面,听着里屋传来阵阵压抑声响,不仅有些脸红,老太监明显更有经验,招呼着宫人去准备热水,这可是大喜事啊。
柳叶飘飘然落地,浸入了湿润的土壤里,雨声掩盖住了细细密密的哭泣,只余下热气翻腾。
越泽觉得自己是在锅中被反复煎烤的死鱼,到了最后,他连哭得力气都没有,只能闭着眼任由赵璟淮作乱。
可偏偏赵璟淮又是初次尝了欢,怎得都不知疲倦,明明回来的时候还满脸倦怠...越泽有些后悔自己给他纾解了,若没有纾解,应该不会要这么久。
到后面,越泽连手都抬不起来,身上没有一块地方不疼,也只剩下一双眼睛还能转动,可偏偏他不想看到赵璟淮那张脸。
也不知是有过了多久,越泽仿佛都听到公鸡打鸣,恍惚之间想着,赵璟淮不会是弄了一整夜吧...然后就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晌午时分,赵璟淮不在身边,估计是又去处理事情,他试图坐起来,却发现浑身上下没有能动的地方,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抬起手一看,赵璟淮这个畜生是不是属狗的!连指关节上都布满了红痕!越泽又惊又气,但想到了这也有自己的默许在其中,只能缓缓的闭上眼,想着自己得早点离开这里。
皇宫比外面可怕多了!
指关节都这般了,其他地方越泽都不想去看,想也知道不会比手指好到哪里去。
也许是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守在外面的宫人说道:“公子可醒了?”
“嗯。”
宫人们推门而入,其中领头的是位太监,观年岁约莫三十多岁,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倒是让人心生好感。
“公子醒了,可要吃些东西?”
越泽把自己缩在被子里,掩耳盗铃说道:“不用了,陛下呢?”
“陛下处理公事去了,待会午膳就回来陪公子。”
越泽闭着眼:“知道了,你们出去吧,倒杯水进来。”
也不只是过了多久,越泽再次迷迷糊糊的醒来,察觉到身边坐着一个人。
他睁眼一看,赵璟淮正拿着帕子准备给他擦拭,见人醒了笑着说道:“醒了?宫人们说你先前醒了一回,等我回来时你又睡着了,饿了吗?吃点东西吧。”
“好。”
越泽被赵璟淮连扶带抗的坐起来,他只觉得后腰酸疼无比,身上的皮肉都酸胀的不得了,看到罪魁祸首心中不免怨恨,恶狠狠的想掐赵璟淮,却又想起来自己手上没力气,气得他牙痒痒,干脆一张嘴直接咬到赵璟淮的肩头。
“嘶,怎么咬人。”
赵璟淮被他咬得突然,伸手将人靠在床头,低声笑道:“小满得多理解理解我,这么多年只能看不能吃,一时控制不住也正常。”
“你还狡辩!”
越泽瞪大双眼看着他,赵璟淮被他看得心头又发痒,摸着那尖尖下巴,又在被他前夜啃咬的红肿的双唇上落下一吻。
第94章
越泽顿时被惊得想将他推开, 却被一把握住双手,只听到赵璟淮闷闷的笑声:“怕什么?真当我是禽兽啊?”
“你!”
越泽怒瞪着他,只是一点震慑力都没有,反而勾的赵璟淮心中发痒。
“不逗你了, 先歇着吧, 我让宫人们上点饭菜过来。”
赵璟淮握着越泽的手, 轻轻在手背上亲了一下。
“你忙完了吗?”
“没忙完我也要休息,我是人又不是畜生,真把我当老黄牛使啊?那李大哥家里的老黄牛也没我这么惨啊。”
赵璟淮委屈的抱怨, 越泽听得乐了起来, 说来也不知道东饶村的大家如何了, 等过段时日就回去看看。
“对了,太上皇呢?”
“他啊......”
赵璟淮的神色有些犹豫,眉头皱起,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越泽奇怪:“怎么了?”
“是这样, 嗯...鹊妃一事你知道吧?”
越泽点点头,鹊妃和赵璟云勾结, 只是后来他便没有过问此时,只知道鹊妃和赵璟云都被抓起来了, 但因为赵璟淮登基大典在即, 便没有立即处刑,应该会留到秋后问斩。
“当年,你母亲的尸身被父皇带进宫来,是因为鹊妃给他出主意,称自己会一些巫蛊之术,能保你母亲的尸身不腐不坏, 父皇当时迷了心智,竟然也信了。”
这件事越泽倒是不知,想必是赵璟淮后来从鹊妃和太上皇口中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