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夜太怪异了,她竟是纠缠着江曜不放。
怕伤害到姬时语,江曜固执地止住她,将怀里的姑娘环抱起身。
离了浴桶,便取下帕子为两人擦拭干净。
偏姬时语还在不依不饶,挂在江曜身上仍主动寻上他的薄唇,亲啄他,话音迅速消散在吻里。
“夫君……疼我。”
第145章
“怎么了?”
江曜的唇贴着姬时语的,温温柔柔地耐心哄她,“今日怎么这么娇气又缠人?”
“我一想到柳瑾柔对我下药,心口有股气郁结在哪块散不去。”
被他一问,姬时语双手双脚将他盘得更紧,低声啜泣出了声。
“我不愿有孕是一码事,可旁人插手致使我怀不上,那又是另一码事。”
“嗯。”
江曜的喉结一个滚动,引着他脖上那颗明艳的红痣晃动。
姬时语看得不悦,张口便咬上去。
咬住了他的痣。
她探出舌尖,温热的舌舔舐过江曜的喉结。
“嘶……”
江曜清冷的嗓音布满沙哑,手臂不自觉收紧了,箍紧她纤细的腰肢,“好阿锁,莫要咬。”
两人之间,不曾分离,是谁也不好过。
姬时语要江曜同自己一般饱受折磨。
那才论得公平。
“你说不咬就不咬,我要你做何事,你怎得不听我话?”
姬时语哼笑出声,故意用手指挑逗他的喉结。
江曜忙捉住她的指尖,垂下暗沉的眼。
“你再这般,我可不能作保,会怎样欺负你。”
这话甚是威吓,姬时语止住动作,她安静下来。
江曜便抱着她重回床榻,她圈住他脖子的手未放。
“江曜,柳瑾柔是要我终生不得有孕。”
“所以我才恨得想杀了她。”
“那你说,若我此生都不能怀上呢?”
姬时语随之仰躺下来,脸上反而换上一副神色认真。
江曜瞧她小脸俏丽,却皱起为这等事苦恼,不觉好笑。
他翻身而上,是要姬时语的目光只落在他的身上。
姬时语的脸再度因江曜的动作红透。
他从未想过放开她。
这是
第三回了。
江曜握住她的腰,扣着她入怀,声色冷得坚决,“非要去想这事,有何好想的?”
他还算温柔,姬时语哼哼着,是被他带入绮丽的梦,再难摆脱。
她心头有惑,偏要江曜为她解开。
“我心里难受,你得哄我!”
“我哄得你还是不满意啊。”
江曜亲上她的脸颊,柔软白
腻之感在唇间散开,他喜欢的紧,忍不住多亲了两口,“还想怎么哄?”
“你先说,可是会?”
“我说过的,孩子,我不喜欢,没有便没有,我们不生便是。”
江曜偏头,目光沉沉的,眼中唯有她,专注又深切。
被他这样缱绻温柔的眼直视着,姬时语本还气焰嚣张,顿时便不好意思脸红挪开眼。
是他今夜太温柔了,姬时语总爱胡思乱想些别的。
“你说我们已成亲半年之久,你又……日日缠着我,我的肚子却还未有动静,不会是真的?”
姬时语眼瞳微荡,她一乱想,眼神便四下乱飘,是灵动又可人。
夫妻二人床/笫之事行得可谓之多,一日便能有三回不止,姬时语总会因不耐而昏过去。
江曜亲上她,笑了出声,“阿锁忘了,我已是喝下避子汤的。”
“可避子汤岂不是也有不顶用的时候。”
“看来你是嫌弃我不够努力啊。”
“不……不是。”
姬时语被江曜亲过脸颊,又被含住耳垂,她目光一凝,眼前江曜脖上的那颗红痣来回摆动,是真被江曜温柔对待的,难以自持。
娇吟溢出口,江曜抵住她的额面,两人微喘的气息纠缠。
他问她:“你再说说是何?”
姬时语被他引_诱的吐出实话,“是哥哥,好温柔……”
“看来你喜欢另一样?喜欢我不要那么温柔?”
话音落下,姬时语便迎来呼啸的梦。
绮丽的莳花被一一折断,骤雨初席而来,零落一地的花瓣。
“如何呢?”
江曜十足耐心地亲她的唇,非要刨根问底。
“一点也不温柔,你太凶了。”
姬时语泪珠滚落,猫瞳微红,波光粼粼被欺负狠的漂亮。
江曜心知她有多口是心非,喜欢这样偏还不肯说。
不过罢了,她不说,他弄明白她的心便是。
她喜欢怎样,他都会纵容,全给予她。
……
翌日睡醒起身,温存之后,姬时语便也从江曜口中听得了来龙去脉。
江曜昨日造访二皇子府,却并未第一时见得江承德。
只因宫中命下三位御医,前来二皇子府为江承德看诊。
而长林禀报江曜,江承德卧病在榻的这几个月,病气反反复复。
新病将好,旧病又再度复发,夜里吐血不止。
他的病一经加重,宫里的太医院便再不得耽误,马不停蹄地赶来。
尽管弘文帝亦是抱恙,但听闻亲子重病,皇帝还是当即下令,命太医院院正领人迅速前往二皇子府。
那时江曜侯在外室,听见几道几不可查的叹息。
他心中已有了不好的猜想。
待几位御医接连离去,长林入内一禀,江曜才顺利与江承德碰面。
江承德仰躺于榻,面容消瘦,三个月的重病,令他孱弱的身躯已成了皮包骨头,再无人样。
望见江曜,江承德艰难调转头颅,精气神萎靡不振。
这等时候,江曜再铁石心肠,也没法当着江承德面说出重话。
“江……曜,你还欠我……一道承诺。”
江承德气息极弱,他说出这句话,江曜恍然便想起往事来。
那年姬时语被江承运胁迫去到大皇子府,他路遇楚王妃追杀,江承德带人赶到,解救他后,说过一句。
“我要你日后为我做一件事。”
如今,江承德盼望江曜信守诺言。
江曜颔首:“你说。”
“瑾瑜……和我,母妃,求你与王妃,庇护……她们。”
末了,江承德喘不上气,兀自淡笑深吸一口气,道:“替我……守好,我们江家……的江山。”
直到这时,江承德心生起一股不得言语的错觉,这天下他信得过竟会是江曜。
万千梦转,世事难料。
江曜应了。
在这一刻,江承德终于如释重负。
江曜和姬时语说:“床榻上的江承德人如枯槁,是真槁项黄馘之态,我几度怀疑他已走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怎么会?”
姬时语眼瞳瞪大,有泪水经不住蓄起,“二殿下真的……”
江曜缓慢点了点头。
姬时语又问:“为何他就那般信任你我?”
江曜抬手,他抚上姬时语的额心,他的手掌顺沿她的发顶,而后直入她如绸缎浓密乌黑的青丝之中。
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好似在这一遍遍的肌肤相触之下,方能找寻半分的慰藉。
“夫君。”
良久,姬时语的轻唤引得江曜回神,他的手复而抬起,握住了她发髻间那只金凤步摇。
“阿锁可还记得成亲时,陛下赐下的那顶五龙三凤冠。”
“嗯。”
姬时语应声后,江曜狐狸眼一眯,神情严肃道:“江承德告诉我,那只发冠只赐予历代的太子妃。”
“你……你是说?”
姬时语顿时震惊不已。
那时楚王府已为她备下一顶凤冠,然她大婚的头一日,弘文帝命曹云将五龙三凤冠亲自送到楚王府。
并将此更换为两人大婚的新娘凤冠。
夫妻二人定定互相凝望,眼中再多的平静,亦在这时显得十分不平静。
原来江承德比任何人都门清弘文帝的打算。
才会执意要江曜淌这场浑水。
姬时语听明白亦看清楚后,她心头一慌,便情不自禁扑入江曜的怀抱。
“哥哥!”
姬时语抱紧江曜,是为不见天日的昏暗而惴惴不安。
她不想江曜涉险,可眼下两人没得选。
江曜揽住姬时语,他的吻无声的落在了她的乌发间,手臂收紧时,是真想将怀中的妻子拥入血骨。
“江承德已将他的人交付给我,其中六部有三位大人,他叮嘱过,日后二皇子党行事之前会同我相商。”
江曜从不会在大事之上隐瞒姬时语,他全盘道出:“江承德还指明,皇宫的羽林军首领魏将军已成了江承北的人,这些日子江承北恐会布局。”
“江承北还是个皇子能做何事?”
“我离开二皇子府时,宫中已派下羽林军围住府邸,将二皇子府看守围困。江承北趁着陛下病重,正要迅速收拢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