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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我靠作死拯救修仙界 > 第180章
  萧衔蝉看着他们,心里某处渐渐松动。
  她曾以为,苍生不过是一群冷漠的看客,逼死了她最亲的人,可如今,她在这小小的山村里,看到了截然不同的东西。
  阿禾会为了救一只受伤的野兔,和父亲一起上山采药;女人会给上门
  乞讨的乞丐送一碗稀粥;男人虽然嘴上说着“别多管闲事”,可村里谁家有事,他总是第一个帮忙。
  他们不是圣人,会争吵,会自私,会害怕惹祸上身,贪生怕死,喜欢占小便宜,他们在尽自己所能,努力生活,他们不是坏人。
  人性从来不是非黑即白,善恶清浊会同时在一个人身上,当一个人濒临死亡时,善恶便很难自控,这是人之常情。
  萧衔蝉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云层之上,或许仍有天兵在搜寻她的踪迹,九州之中,肯定还有人想捉拿她去领赏,可此刻,她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世上有人为恶,亦有人为善,若因恶人而憎恨苍生,那与那些恶人又有何异?真正的道,不是灭恶绝性,而是明知世间有恶,仍愿以善渡之。
  轮回珠在她丹田内微微发亮,光芒温润如初春的晨光。
  她的道心,终于重塑。
  谢无柩找到她的时候,萧衔蝉正坐在农家小院的矮墙边,手里捏着一根狗尾巴草,与阿禾编草蚂蚱玩。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他站在一棵老槐树下,衣袍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竹剑破烂不堪,风尘仆仆,他久久地望着眼前的身影,似是不敢相信终于找到了日思夜想的人,眼底翻涌着无数情绪,最终化作一声低哑的呼唤——
  “妙妙。”
  萧衔蝉指尖一颤,草蚂蚱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她缓缓回头,对上谢无柩的眼睛。
  空气仿佛凝滞了,这一刻,他们没有说一句话,却好像已经说完了千言万语。
  阿禾好奇地打量着谢无柩,出声打破了安静:“妙妙姐姐,这个大哥哥是谁呀?”
  谢无柩垂下眼,没有回答,萧衔蝉突然向前跑了几步,步速越来越快,她飞奔向他,紧紧抱着他。
  槐树叶子沙沙作响,两个人同频的心跳愈加清晰。
  谢无柩突然察觉到什么:“你的修为……”
  “嗯。”萧衔蝉在他怀里点头,肯定他的猜测,“我好像又要破镜了。”
  第148章
  夜色深沉,萧衔蝉站在农户的小院外,手掌轻轻一拂,一块沉甸甸的金子无声地出现在掌心,她将金子放在灶台上,望着黑沉沉的屋子,阿禾一家人已经熟睡,呼吸均匀而安宁。
  “走吧。”谢无柩低声道。
  她点点头,转身与他一同消失在夜色中,夜幕广袤无垠。
  暗夜之中灰蓝的云连成一片。
  秦含玉坐在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丹炉的纹路,炉火缓缓跳跃,触感温热,窗外是浩瀚的云海,仙鹤掠过,静谧美好,却与她无关。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每日,这座华美的寝殿里只有她一个人,连伺候的仙侍们都被隐光勒令不得出声、不得靠近。
  她唯一能见到的人,只有他——隐光,仙帝之子,如今的太子殿下。
  门被推开,一抹银白的衣摆反射着粼粼月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秦含玉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今日又要说什么?劝我归顺仙庭?还是逼问我师姐的下落?”
  隐光站在她身后,沉默片刻,才道:“……你瘦了。”
  秦含玉顿时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托太子殿下的福。”
  隐光走近,伸手想碰她的肩膀,却在即将触碰到时停住,最终收回,他低声道:“含玉,你知道我不想这样。”
  秦含玉呲牙咧嘴,五官挤在一起,她觉得隐光有病,自从她被他关起来,他说话风格就变成这样了。
  以前也没看出来这人这么肉麻又变态啊!难道是因为在大衍镜里她把他搞怀孕了,他的心理健康就出现问题了?
  “你到底想怎样?”她终于回头,气急败坏,“囚禁我,折磨我?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们追杀我的家人?这就是你的’不想‘?”
  隐光闭了闭眼,眼底闪过一丝水光,声音微哑:“在你心里,我就这样不堪吗?”
  秦含玉倒吸一口气,抓狂:“我求你了大哥,你说话正常一点成吗?!”
  隐光:“……我只是不想你死。”
  秦含玉一怔,随即讥讽地笑了:“不想我死?怎么,你把我关起来还是为了保护?那我得好好谢谢你。”
  隐光没有回答,只是从袖中取出一颗南瓜大的明珠,放在桌上。
  “这是瑶池明珠,可辅佐修行,好用的。”
  秦含玉面无表情。
  隐光见状,又从袖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玉。
  “这是九天玄玉,装饰在衣服上可撑起百年护身符箓,好看的。”
  秦含玉:?
  隐光见她还是不为所动,又从袖中取出一颗火红的果子。
  “这是炎焱果,吃了可增百年修为,好吃的。”
  秦含玉:“……你是不是有病?你到底要干嘛?
  隐光顿了顿,声音极轻:“……这里只有我能进来,你安心待在这里,我会对你好的。”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竟有几分仓皇。
  秦含玉盯着桌上摆着的一堆天才地宝,指尖微微发抖,心中涌出一个不妙的猜想。
  这么多贵重东西,他不会是……
  想买她的命吧?!
  窗外,黑云翻滚,似有风暴将至。
  凌霄殿
  仙帝高坐于九天御座之上,周身萦绕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隐光单膝跪地,低垂着头,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萧衔蝉与谢无柩逃脱了,儿臣未能擒获。”
  仙帝眸光一冷:“那个不舟遗民呢?”
  隐光的瞳孔微不可察地一颤,随即淡淡道:“已死在儿臣手里。”
  仙帝盯着他,似在审视他话中真假,良久,才缓缓开口:“……很好”他站起身,袖袍一挥,“继续追查萧衔蝉等人的下落,务必斩草除根。”
  隐光低头领命:“是。”
  他转身离开,提着的心还没放下,后面突然传来韩飞光的声音——
  “等等。”
  隐光脚步一顿,回身跪下,心提到了嗓子。
  韩飞光换了一幅温和的面孔:“隐光啊,父亲知道你怨怪我夺走了你的灵根,唉……当初若不是红罗莲这个妖女献上秘法,言说通过换灵根就能突破瓶颈,顺利飞升,又自作主张,断了你的灵根,你也不会坠落九州,你我父子不会分隔千年。”
  隐光恭敬道:“儿臣从未怨怪过父亲。儿臣无用,灵根不能帮到父亲,却累父亲伤势重了几分。”
  韩飞光和蔼极了:“这都是红罗莲挑唆你我,如今你回来了,当知道为父的心啊!”
  隐光的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贴到地面:“儿臣敬仰父皇,唯父皇马首是瞻。”
  韩飞光与经年不见的儿子敷衍地联络了下感情,这才含情脉脉地送儿子离开,在隐光身影消失在凌霄殿后,他的目光立刻沉了下来。
  夺灵根、落凡间、母早亡,这种经历若放在他身上,他绝不可能轻放罪魁祸首,更不可能相信所谓父亲的话。但隐光幼年似乎的确是个怯懦的孩子……
  韩飞光有些犹豫,这个陌生的儿子是站在他这边的吗?可恨现在心腹不够,他只能用他,也不知道那个不舟遗民究竟死没死。
  一想到那两个预言,韩飞光坐立不安。
  秦含玉站在窗前,望着翻涌的云海,怔忡出神。
  “死尔之刃,出于不舟……”
  她低声念着这句预言,眸中闪过一丝决然。
  丹炉内,微弱的炉火忽然窜高,仿佛在回应她的低语。
  南天门。
  夜色深沉,云雾缭绕,两个四肢乱飞的生物潜藏在暗影里,不断靠近。萧衔蝉与谢无柩隐匿身形,避开守卫的耳目,悄然潜入天庭。
  “你确定小玉真的在这里?”谢无柩低声问。
  萧衔蝉爬行动作如同凌乱的章鱼哥,但眸光冷冽:“她一定在天庭,并且一定是隐光以保护的名义囚禁了她。”
  谢无柩吃惊:“你这么肯定?”
  萧衔蝉冷哼:“如果我们不及时救出小玉,接下来的剧情就是隐光强取豪夺,小玉誓死不愿,二人恨海情天,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谢无柩充满敬畏:“你也能预言未来?”
  “不,我不能。”萧衔蝉道,“我只是了解剧情。”
  南天门守卫像一座庞大的肉山,巡逻时脚步踏云,荡起层层云雾,两人对视一眼,好机会!
  两道身如离弦之箭,穿进云雾,借云雾遮掩身形。萧衔蝉屏住呼吸,暗暗祈祷这个守卫没有脚气。
  守卫的脚步声如闷雷,震得云层微颤,眼看就要进入南天门,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