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元娜一步步靠近自己,那种无处发泄的烦躁总算缓解了些。
“娜娜。”程继直到她离开身边,才忽然叫住她。
元娜的脚步又忽然停了下来。
不出意料,自己又变成了“麻烦”,是她迫不及待想要甩掉的东西。
不要紧,程继早就想好了无数种应对的方式。他从容的从口袋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是个漂亮的黑色丝绒盒子。
程继来到了元娜的身边,将礼物递给她,“娜娜,这是给你的礼物。”
元娜瞥了眼,其实她和徐阈都能想得到这样的盒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她只是看看,又不是非要收下。
元娜不顾徐阈难看的脸色,接过了盒子。
她轻轻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枚双主石设计的戒指。方形切割祖母绿和同样方形切割的钻石,外围则是构成了花环状的模样,设计的十分高贵,奢华。
最重要的是,曾经的第一夫人佩戴的也是这款双主石戒指,出现在各大报纸头条上,明亮耀眼。
元娜手里的收藏品不少,但这枚戒指不单单设计的独特,还是程继对她的承诺。
程继不经意扫过了徐阈的脸,他状似宽慰着元娜,“没什么特别的,娜娜,不用感觉有负担,这只是个小礼物,随便戴着玩吧。”
徐阈脸色冷冷,他的敌意毫不克制的袭向了程继。
冲着元娜发火没有用,她早就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小记者了,徐阈很清楚自己的敌人究竟是谁。
徐阈熄了烟,漫不经心的评价道:“行了,看上去成色确实不怎么样,喜欢就戴着玩,到时候我让人再做几个给你送过来。”
元娜乖乖嗯了声,“我累了,我先去车上,你和程继如果还要聊天就快点。”
“娜娜,早点睡,今天你累了一天了。”程继忽然又好心提醒了句。
元娜回过头,看到的就是他居高临下的姿态。
十几分钟前和她肆意大笑的姿态完全没有了,元娜心想,男人间的事情她懒得插--手,索性直接回到了车里。
徐阈直接戳破程继:“很可惜,她不想嫁给你,识趣的话还是早点回去吧。”
“结不结婚不妨碍我和她继续走下去,”程继气定神闲,不慌不忙。
徐阈冷笑:“你想做小三?程继,体面点吧,有我在,我不可能让你插--足的。”
两人僵持之际,徐阈正欲发作,忽然听到不远处车里传来元娜的声音,“徐阈,我们回家好不好?我真的累了。”
程继从容开口:“乖儿子,妈妈在叫你回家了。”
“你!”
“做一辈子小三,总比做一辈子儿子强。徐阈,你觉得呢?”
徐阈挑眉,但很快恢复自然,他懒得再和程继争辩下去。毕竟程继再也进不了他的家门,而元娜是自己名义上的继母,无论如何,自己未来和元娜相处的次数远比程继多得多。
回到了车上,徐阈留了点心思,打量着元娜手里的戒指。
昏暗的灯光下,元娜的手指上其实早已戴上他父亲送的那枚钻戒,很低调的蓝宝石,周遭围绕一圈钻石,很符合她娇嫩温柔的姿态,她的头轻轻侧过去,阖眼休息,手指却在无意识的摆弄着程继送的盒子。
徐阈仔细打量着她,她的长发和平日无异,光滑,漂亮,温柔的垂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凌乱。
程继会撩开她的长发,情不自禁的亲吻她的肩膀……
身上那件无袖的连衣裙也规规矩矩的。
但裙子的拉链早已被程继推下,说不定他还会钻到裙子里面去……
连高跟鞋都没有异样。
谁知道程继不会把她的双腿搭到肩膀上?看着摇摇欲坠的鞋跟……
徐阈已经要疯了。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元娜和程继,他根本没办法不去怀疑,直到他注意到元娜的双腿总是有些古怪的并拢,马上发现了端倪,徐阈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修长的手指猝不及防的伸向元
娜的裙子。
她也终于被惊醒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握住了徐阈的手,不肯让他掀开裙子,也不想让他碰自己。
”被程继拿走了,是吗。“
元娜的额角还缀着一层薄汗,很心虚的看着他。
徐阈唇角微勾,又迅速收止,微微抬着下巴。
他就知道自己不能相信元娜,对她的心软换来的只能是她不停地给自己戴绿帽。
五年前的林遇就在她身上吃尽了苦头,他居然鬼迷心窍,被元娜三言两语糊弄住了。
“啊!”
元娜的下颌被徐阈抬手握住,他眼神阴冷,动作猝不及防,力气也很大,元娜稍微挣扎了下,担心上面留印子,索性也不动了,乖乖的让徐阈打量着自己。
“元娜,跟我做和跟程继做,哪个更爽?”
徐阈忘不掉程继挑衅他的话语,如果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女人出轨,那她也要分的清楚哪个好吃,哪个不好吃!
元娜眼睫颤了颤,“你们不一样,没有比较的必要。”
“是吗。”徐阈听着她模棱两可的回答,手下更加用力了。
元娜就直勾勾看着他,柔柔的出声。
“徐阈……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和程继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想你,我不想让你对我失望,才会骗你的。”
她的长相本就是清纯至极的感觉,眼神也温柔至极,声音褪去了少女期甜腻的感觉,带着点干净柔和的味道,让徐阈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
元娜眼见男人手上的力道卸了不少,笑了笑。
“如果你真的很介意的话,那下次你跟你的初恋情人见面,我也当做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好不好。”
“我的初恋你不知道是谁吗?”徐阈松开了手,话音才落,就发现自己再次落到了女人的陷阱里。
元娜的手温柔的抚过他的脸颊,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也足够安抚徐阈狂躁的情绪了。
“好啦,我只是不小心做错了一件小事,你就要对我这样生气吗?大不了以后不和程继见面就是了,我保证我去加州只去看你,不会看任何人,怎么样?”
元娜一边撒着娇,一边靠入了徐阈的怀里。
徐阈的胸腔剧烈的起伏,他又能做什么呢?连徐阈自己都没想到,他扣着元娜的后脑勺,垂下头吻她,深入,专制,小心翼翼,甚至害怕让她太累了,徐阈一边吻,一遍打量着她的神态。
车子在回去的路上缓慢平稳的行驶,时不时,传来元娜睡着的呼吸声。
她靠着他的肩膀,两个人就像是刚约会完后回来的情侣一样,徐阈摆弄着元娜的头发,心里还在想着,等会儿该如何给她如何洗澡,把身上碍眼的痕迹统统处理掉。
当然,还不能吵醒她……
黑暗中忽然亮起的手机屏幕打断了徐阈的思绪。
他低了头,发现竟然是母亲的消息,平时这时候母亲早就跟情人见面去了,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持续不断的给他打电话,发消息,徐阈眉头皱了皱,他面无表情的接了电话。
“你在哪里?”母亲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依旧得体,但徐阈明显听出了母亲略微紧绷着的声线里藏着激动。
“外面。”徐阈言简意赅,他不想吵醒元娜。
徐母下一秒出声,“徐阈,今晚的飞机,带着元娜,我们去帝国州一趟。”
“什么?”徐阈的眉头拧深了,“妈,我以为你对爸的遗产已经没有任何异议了,那点钱留给元娜其实没什么——”
徐阈的话语很快被母亲打断。
“徐阈,我跟你说的不是这个。我们要去见李少爷,他答应我,愿意和我们合作,你不是一直很在意程继有楚珩这个靠山吗?这次你的竞选团队也可以换人了。”
徐母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徐阈……你距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了,我确定,只要李少爷愿意帮助你。”
第56章 那天的夜晚你有什么自信我非得嫁给你……
那天的夜晚
徐阈已经猜出了那个让母亲兴奋不已的金主到底是谁了。
除了李京樾,他不认识第二个会在此刻突兀出现的姓李的男人,东海岸最神秘的老钱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产业遍布全球,这种家族出身的人,身价已经不单单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了。
他可以随时掌控整个帝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走向。
这种人竟然会在下一年大选里加入进来,还指名道姓要赞助他?
徐阈并不怀疑李京樾的能力。
他完全有本事让自己成为自由党的第一人,李家虽然明面上十分低调,但对于竞选参与的程度比旁人想象的要深得多,而且他们对于自己的棋子很挑剔,并不是什么政客都能进入他们的眼睛里。
能够被纳入他们,成为他们的一员,应该是很多人的梦想。
徐家尽管也不缺少金钱和资源,可是这种顶天的富贵是寻常人压根难以想象的,他承认,他的确对李京樾开出的那个条件无法拒绝。
成为总统……这实在太有诱惑力了。
车子停在了路边,徐阈降下车窗,夜风透过窗户灌入,但并不冷,只是让他夹在指间的烟火闪烁着,连着两根烟都没抽,徐阈只是看着猩红色在闪烁着。
他看向了还趴在怀中的女人,她的头发拢到了一侧,露出了雪白细腻的脖颈和细腻美丽的脸颊。
纤细柔软的手指搂住了他,十分依赖的模样。
李京樾的交换条件也很直白,甚至指名道姓让他和母亲把元娜送过去。
徐阈没有时间再去追究这些男人到底是怎么知道元娜下落的,他早该知道,从他遇到元娜那一刻起,其他人只会或早或晚知道她在这里。
“你怎么了,再不去机场的话,我们要赶不上飞机了……”怀里的女人传来很细的声音。
女人缓缓抬眼,和徐阈对视,“抱歉,我刚才没有彻底睡着,所以听到了你和你妈妈的电话,是李京樾准备资助你吗。”
“嗯。”徐阈从未觉得张嘴说话竟然这么难,这么痛苦。
须臾,他轻声笑了,“实际上,我们可以不去的,我还没走投无路到要接受李京樾做我金主的程度。”
“但是……李京樾能给你的东西要比楚珩给程继的多的多吧?你的选区需要他,他也能帮你巩固更多的高端选民。”
元娜轻飘飘的话语让徐阈迟疑了,她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徐阈,你明明心动了。”
“既然心动了,为什么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