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少女明亮的眼睛,他没有把这片土地曾发生过的黑暗讲出来。
神圣背后的一具具白骨,满地血腥和杀戮,是藏传佛教的黑暗过往和历史。
纯粹的信仰实在少之又少。
但她不需要知道这些,只要永远保持这份干净和笑容就好了。
洛津想,她只需站在阳光里,心怀光明和纯粹,永远开心,永远灿烂,剩下的,他都能来守。
他生长于黑暗,习惯面对黑暗,
就算他的世界没有光亮,
只要她在,洛津就能为她举起一只火把,亮起一束光,她只管向前走,向光亮的地方走。
男人扯起唇角,抬手抚上她终于扬起笑容的侧脸。
“开心点了吗?”
赵惊婉挽起他的胳膊,点点头。
她也有信仰,她还能重新开始。
洛津又陪了她一段时间,赵惊婉的复健并没有那么顺利。
她每天都很努力,希望能快点找回那个曾经在舞台上自信的自己。
洛津接了一通国外打来的电话,拧起的眉头让他下意识看向舞蹈室,正在做康复训练的身影。
他挂断通话走过去,把自己要回趟墨西哥的消息告诉面前的女孩。
赵惊婉微微一愣。
“你要回去了?”
“有点事要处理,很快就回来。”
他低声解释。
赵惊婉有些失落,但还是点点头,没有追问他回去做什么。
“那我让楚宁来陪我,你要离开多久?”
男人表情一顿,声音带着低哄。
“还不确定,我尽快好不好?”
她咬了一唇,心情一瞬间变得低至谷底。
这些天,已经习惯有他在身边陪伴。
赵惊婉习惯了同他一起吃饭,被他抱着入睡,窝在男人宽阔的怀抱,她觉得很安心。
洛津没有像以往那样对她强势索取,每晚抱着她的动作都规规矩矩。在这里的这些天,赵惊婉能感觉到他的变化。
现在他要走了,自己突然觉得会很不适应。
她伸手抱住他,动作有点留恋的依赖。
“那你快点回来。”
她小声说。
洛津低低嗯了声。
赵惊婉仰头看着他,对视几秒,抬手搂上他的脖子。
“你低点头。”
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男人喉结一滚,搂住她的腰往上轻轻一提,再低下头,配合她的动作。
赵惊婉在他的唇角亲了下,粉唇又印在他的唇间。
腰上的大手越收越紧,吻也越发热烈。
片刻之后,压抑的喘息声在空旷的房间无比清晰。
“想要吗?”
她问。
洛津翻滚着情欲的黑眸滚烫滚烫的,微微滚动的喉咙溢出一道低沉的嗓音。
“你说呢?”
素了多久了,每天抱着她,看得着摸得着,却不能碰,比要他命还煎熬。
腰下一双手抚上,洛津漆黑的瞳孔狠狠一缩,声音被他克制到暗哑。
“这么主动?你比我还想吗?嗯?”
赵惊婉脸一红,她才没有,是看他要走了,所以才...
“你不要算了。”
她收回手的动作被男人猛然按住。
吓得她浑身一僵,脸色爆红。
“怎么不要?你问问它同意吗?”
赵惊婉轻咬着唇看着他,想抽出手,却不敢乱动。
“我才不问,它又不会说话。”
听她乱七八糟的回复,男人低笑出声,低磁的嗓音凑近她的耳边。
“怎么不会?它说,让我把你按在身下,狠狠地...”
一把捂住他的嘴巴,赵惊婉羞恼地警告他别再继续说。
洛津也没再跟她拉扯,直接把人抱起带到二楼的卧室。
外面阳光正好,厚重的窗帘遮住强烈的光线,也挡住室内一片旖旎的春光。
第222章 再上暗杀名单
楚宁在赵惊婉住的地方参观半天,不由得感叹。
“你一个人住这里晚上不得做噩梦啊。”
附近的风景是很好,但位置太偏了,这么大的独栋一个人住可不瘆得慌吗?
洛津没走之前,赵惊婉没觉得,现在看着偌大的别墅,是有点空落落的。
“你的脚怎么样了?”
瞧着走路没什么问题了,她没看出异常,以为恢复得很好,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前几天洛津带她去医院复查,医生检查完说她恢复得很好,可以一点点尝试负担小一点的舞蹈动作,慢慢恢复锻炼。
别墅有一间舞蹈房,向导大叔特意帮着找的房子。
楚宁每天陪她在舞蹈室练习,一待就是小半天,搞得她觉得自己现在也能上台跳一段了。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月,看着某人恢复得越来越好,楚宁的心也跟着慢慢放下。
她知道赵惊婉不怕吃苦,再辛苦的日子都过来了,她最担忧的是一个人的自信心。
现在看她一天比一天状态更好,一些高难度的动作慢慢也能做了。
可坏消息接踵而来,国外的舞蹈委员会取消了发出的工作邀请,赵惊婉收到邮件时,是有准备的。
她现在连站上舞台都做不到,什么时候能彻底恢复都是未知,机会不是永远给她保留的,那边已经延迟了一个月的入职,但没办法,她还是不能如约。
坐在舞蹈室的地板上,抱膝发了一会呆。
她的人生好像总是困难不断,麻烦一个接着一个来得猝不及防。
有时候也会觉得身心俱疲,迷茫不知所措,但她从未放弃过。
支持赵惊婉一路走过来的,是她对舞蹈的执着和自信。
现在连这个都被打碎了。
十几年的心血和汗水,没人知道对她来说这种打击有多么残忍。
自从受伤以来,赵惊婉没有展露过颓丧,她一直积极配合治疗,努力复健,看起来积极乐观。
没人看见她粉饰太平的内里,其实是深深的自我怀疑和压抑。
国外的工作黄了,国内的剧院因为陈宇的关系,一直给她保留着席位。
赵惊婉知道,老师已经尽力在帮她了。
所以,她更不能消沉,更不能放弃。
最近的夜里,偶尔又能梦见在巴勒斯坦战区的场景,阿勒望向天空的那双眼睛,总能给她莫名的力量。
那是一双含着虔诚和希望的瞳孔,里面满载信仰的光芒,震撼人心,能让人获取无形的动力。
洛津离开后,很少给她打来电话,连消息都很少。
不用问都知道,他又在做危险的事情了。
赵惊婉没有追问他,也不会过问这些事情,她清楚自己帮不到他,只能信任和默默祈祷。
楚宁这几天闲得要命,赵惊婉现在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也不用看着,
早晨,她在舞蹈室活动了一个小时,楚宁才起床,实在憋得慌啊!
风景再好也架不住天天圈在一个地方啊。
她扒拉着手机,习惯性地翻看丹娜工作的那家媒体的动态,
昨天夜里发了一篇文章,稿子的署名是丹娜的真实姓名。
标题简洁却惹人注目《mydruglordfather》,楚宁往下翻看内容。
文章以女儿视角平铺直叙了一代毒枭的陨落。
戴维森罪恶的一生,和他建立起来的庞大的犯罪集团,阿图尔家族遍布的血腥黑暗,都以这位毒王的死逐渐土崩瓦解。
可一个罪恶被击碎,新的罪恶也诞生了,
所以很多问题都需要揭露和不断的警醒。
丹娜没有亲眼见证过这些罪恶,这篇文章,是她通过警方提供的各种资料,结合与父亲日常生活点滴渗透的细节,一点点推敲总结出来的。
把这些公布出来,不为别的,作为一名记者,丹娜要做的就是让黑暗暴露在阳光之下,被审视被讨伐,被讨论被批判。
她属上真实的名字,把自己同样暴露在审判台上。
作为阿图尔家族的一份子,丹娜清楚她无法割断这段关系。
只有在被审判之后,她才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她才能重新开启一段与阿图尔无关的人生,重新追求她的理想,重新做回记者丹娜。
看完全部内容,楚宁看见网上的讨论什么都有,不仅对阿图尔的咒骂,也有嘲讽丹娜的文章是在作秀,确实大部分都在谩骂和批判。
在众说纷纭的评论区,楚宁噼里啪啦在下面留了一句言。
“goforit!”
去做自己吧,去做勇敢的自己,人生才刚刚开始。
洛津在墨西哥的一个多月,刚把手头的事儿解决。
墨城一个黑帮头目昨晚被杀,组织里的几个高级头目也都一夜暴毙。
没有火拼,不是帮派间矛盾。
接二连三发生类似事件,外面有声音在传,是有人在针对性地对墨西哥黑帮进行清洗,有预谋的暗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