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太强大了,真的太多了。”我软绵绵地回答道。
“这还是要慢慢来。”他搂住我的腰让我靠在他怀里,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本来阿兹卡班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不过,”他话锋一转,“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和疯眼汉当面对质。”
“你打不过他的。”我轻声笑道,声音闷闷的,“他是一名很厉害的傲罗。”
“那不一定,他以前也是凤凰社的。我对他有一定的了解。”他语气里似乎还带有些小小的得意,
“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黑魔法防御术是从来没有下过e。以前出凤凰社任务的时候几乎没有一次不是全身而退的。”
我记得他以前给我讲述过凤凰社的故事,讲过曾经是如何一个人面对三个食死徒死里逃生的故事。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我看到布莱克了。”
“哦?”他扬了扬眉毛,“不过我也不是那么惊讶,你的确有可能会看到他。他是和你说了些什么了吗?”
“他问我能不能给他带一份《预言家日报》。这不是重点,就我的意思是,他和别的罪犯比起来太清醒了。”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他剩下的事情,他也没必要知道。哪怕是曾经犯下滔天大罪的人,在阿兹卡班的压抑氛围里总是会忏悔。虽然我一直坚信法律需要公平公正,但彻骨的寒意和腐烂的味道让我觉得哪怕对罪犯而言都有些过于残酷了。
他想再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只是揉了揉我的头发,
“你别害怕,你和他之间隔着一道门。而且他也没有魔杖,不会冲出来杀了你的。”
我很快就把阿兹卡班和布莱克抛在脑后了,最近烦心的事情的确有些多了。莱姆斯又换工作了,他现在负责整理《预言家日报》的读者提问板块。所幸狼毒药剂让他看上去没有那么憔悴。只需要一个月请几天的假。
“很久都没看到阿米莉亚了。”汉娜兴致缺缺地在休息室里吃着零食,“克劳奇调到我们部门后虽然没什么实权,但还是得看他的眼色行事。”
“阿米莉亚最近也特别忙。”我把手中的巧克力分给她,“不过他们都说她会接任克劳奇。”
“那挺好啊,”她笑道,“反正总比克劳奇好。对了,你上次去阿兹卡班感觉怎么样啊?”
“太糟糕了。”一想到阿兹卡班,我便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不是人待的地方。”
她也跟着叹了口气,“尤其是一个个都是曾经活生生的人,不管当时多帅,到最后全弄得半疯不疯。”
“你是说布莱克吧?”
她有些尴尬,“毕竟半个霍格沃茨都觉得他帅不是吗?”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看过布莱克的宗卷,他不仅是波特夫妇的杀人凶手,而且杀死佩德鲁的时候被指控用的是黑魔法。这么严重的罪行,只能终生监禁。”
她倒吸一口气,脸白了白,“我记得他在学校里从来不用黑魔法?”
“哦是吗?”我咬着巧克力,“那只有梅林知道了。可即便这样,间接害了波特夫妇肯定是没逃了。”
我把《预言家日报》生气地扔在沙发上,莱姆斯有些疑惑地拿起来看了一眼,头版上写的便是《克劳奇的倒台,谁是下一任魔法部部长?》
“这是谁写的?”
“魔法部吧。很早魔法部就渗透到预言家日报了,编辑们没有那么大的权利。”他把报纸叠好放在沙发上。
“本来法律事务司已经够忙了,现在还要准备各种记者的问题。”我生气地坐在沙发上。
“我也收到很多读者来信说希望克劳奇离开魔法部,”他安慰性地拍着我的肩,
“十份里面有八份是这么说的。但也有极少部分人希望克劳奇能够继续回到法律事务司,说他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他儿子做错了。”
他突然侧过身看着我,“你在他手下做了一段时间,你觉得老巴蒂克劳奇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也不知道。我其实不是很了解他。”我耸了耸肩,“工作能力肯定没话说,但有些做法我确实不太赞同。”
“他现在已经收敛很多了,战时还要极端。只要能抓到食死徒,他甚至不惜让傲罗们用不可饶恕咒。”
“这我还真的不知道,可是这样我们和黑巫师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就是问题,”他揉了揉眼,“本来黑魔法和白魔法界限就很模糊。”
“你黑魔法防御术成绩那么好,那你认为什么样才能算黑魔法?”我笑嘻嘻地偏过头看向他,
“我个人认为,”他斟酌着,“黑魔法就是当一个巫师在极度邪恶的情绪或目的下施展出的魔法,并且能够给人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和破坏。当然这不仅限于死亡,还有很多种形式。你知道隆巴顿夫妇嘛?”
“哦我听说过。他们………”我顿了顿,“现在在圣芒戈。背后也是莱斯特兰奇的功劳。”
他把我搂得更紧了,我们沉默地听着麻瓜电台里的晚间新闻。无非就是利物浦球迷又在街上打起来了,或者是英国首相撒切尔在白金汉宫和女王会面。好像这些都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我趴在茶几前,拿起羽毛笔修改着我的报告。夜色已经很深了,只有皎洁的月光洒入了房间。
“别闹。”莱姆斯坐在沙发上玩弄着我的发梢,
“可是你很少在家里工作。”他有些委屈的指出,
“那你上次说的话还有效吗?”我头也不抬的问他,他疑惑的嗯了一声,
“就是你要去找穆迪对峙的那句话。”
“这个啊,”听他的声音好像在憋笑,“他又怎么为难你了?”
“没怎么,就是我报告到现在还没交。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在意。傲罗的现场勘探报告经常很模棱两可,比如布莱克的报告,他们只写了他用了黑魔法,连具体用什么都没写,那我也可以这么写阿兹卡班的报告,反正……”
“上面真的是这么写的?黑魔法?”他突然打断了我,声音听上去有些奇怪。
“对的。”哪怕再迟钝,我也能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我忽然想把刚刚那句话收回。
我收起羊皮纸,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受害者的伤口不是普通的烧伤。”
“会不会是厉火?”
“不像。”我摇摇头否认了。
厉火属于黑魔法较高级别了,比咒语“火焰熊熊”产生的火威力强得多,而且厉火不能被水扑灭,如果不控制好的话可能会让自己也葬生于火海。
“档案上着重写了遇难者的伤口。”我咽了咽口水,并不想在睡前仔细去回忆档案里对于伤口的描述,“如果是厉火,傲罗们是不可能找到一具完整的受害者遗体。”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也是,他可能掌握不了厉火。”他似乎语气里有带有些庆幸。
“但他依旧用了黑魔法。”我平平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傲罗的判断是不会错的。”
“我觉得我可能从来没认识过这个人。”他躲闪着我的目光,那绿褐色的双眸像一面破碎的镜子,似乎还在压抑着强烈的情绪。
“你记得他还有个弟弟吗?雷古勒斯布莱克,后来也是食死徒。他们一直关系不好,他的原话是因为他弟弟很喜欢黑魔法,而在当时的他眼里,黑魔法是邪恶的。哪怕他们家一大半的藏书里记载的是黑魔法,他也从来没有用过。”
已经有两个人告诉我布莱克不会用任何黑魔法了,我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疑虑,却不敢仔细往下想。
我叹了口气,有些愧疚的环住他
“对不起,我不应该提他的。”
“没关系的。”他替我整理着前额的碎发,“是我一直很难接受而已。”
“我知道,但是这也不能怪你。”我轻声地安抚着他。“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别憋着。”
“我有没有和你讲过我是五岁的时候被格雷伯克咬伤的?”他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我有很长时间一直不知道袭击我的狼人是谁。我甚至还怜悯他,以为他是控制不住,因为那时我已经知道一个人变成狼是什么滋味。但格雷伯克并不是那样。他总是喜欢在满月时靠近猎物,确保袭击能够得手。他完全是有预谋的,因为他非常恨我父亲。”
“我小时候没有任何朋友,我父母不让我和别人接触。因为他们怕我会伤害他们。事实上我的确会,因为我控制不住。我小时候不懂为什么别人一听到狼人就会脸色大变,我也是很后来才知道的,狼人在巫师里是低劣的存在。”
“詹姆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朋友,也是他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友谊,他们甚至愿意为我做任何危险的事情,也能够以平等的姿态看待我这个人。当他们发现我是狼人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彻底要被扫地出门了。但是我到现在还记得,詹姆的第一句话是‘酷!兄弟!怪不得你听觉很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