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送走她吗?”简拿过劳伦喝完的魔药瓶,拿出白鲜一点点轻轻擦拭她的伤口。
“尽快吧。”劳伦疼得倒吸一口气,汗水在额头流下,紧张看着她的西里斯忙握上她的手,拿过毛巾为她擦汗。
劳伦深深调整着呼吸继续说道:“有送去哪里的计划了吗?”
“疼吗?我再轻点。”简心疼地看着劳伦,手上动作更加小心了些。
“要看海外凤凰社那边的回复。”唐克斯说道。
“嗯,那些我来安排。”疲惫不堪的劳伦慢慢闭上了眼睛。
劳伦关上店门,翻过店牌显示歇业的一面,她随后踱步来到展示窗前,她先仰头驻足看了会窗外的情况,之后一点点将帘子拉下。
唱片店的门口有一棵梧桐生根在那,自从劳伦接手这家店开始,这棵梧桐便一直在这,不知何时起,在她转眼再把注意力放到它身上时才恍然发现它超出预料的,极快的生长速度,如今盘根错节的树枝已经开始有些阻挡住阳光了。
梧桐树枝上,乌鸦似铁铸一般站在笔直的树枝间,缩着头,空中云层移过挡住了太阳,阴冷冷的天气下,乌鸦叫了一声展开翅膀从枝头一端飞到另一头,乌黑圆润的眼睛盯着树下的店铺。
“果然他们开始行动了。”
劳伦关上会议室的门,身后传来一声气愤的声音。
预言家日报被用力拍在会议桌的中央,哈利的大照片占满了头版,由几条大字标题拼凑出一张版面。
通缉追查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死因
麻瓜出身登记
“救助工作的手续做的怎么样了。”劳伦来到座位前头坐下。
“美国那边的手续都做好了,这周末艾米莉和那些走失的麻瓜出身孩子就可以先被带过去了。”布拉德说。
作为美国凤凰社的代表,布拉德和他的妻子乔此刻也坐在了这张凤凰社开会的桌子上。
“嗯,其他海外凤凰社的成员接下来也会相继过来与我们接洽,这方面...”劳伦转过头看去,“伯恩,你之前负责招揽的那几个国家就还是由你继续负责,接下来......”
结束会议后,布拉德和乔被劳伦带到唱片店内部参观,对于唱片没多少热情的布拉德先中止离开了参观的队伍,与柜台后的‘调酒师’问道:“作为我们来英国的第一天,今天吃什么吗?”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劳伦专注着倒好威士忌,抬头瞥了眼布拉德。
“嗯!这杯归我了。”布拉德眼疾手快接过酒杯,抿了一口认可地点点头,“要说英国我最中意的就是这个,因为他们的菜是真的烂。”
被夺走酒杯的劳伦原本正恼火地看着对方,听完布拉德的话湛蓝的眼睛突然清澈起来,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双手张开撑在柜台上:“嘿!你知道单是伦敦的很多餐馆就都是排名全球的吗?”
“那他们提供的是什么吗?”布拉德问道。
“哦不——”乔捂着脸小声说道。
“法餐啊。”劳伦不以为意道。
一唱一和的两人顿时爆发出响亮的笑声。
劳伦低下头笑着晃了晃酒杯中琥珀色的液体,仿佛还在回味刚才与布拉德的对话。
原还处在会议中紧张的神经因为与老友的谈笑松缓了许多,她抬起头扫过唱片店留下来的客人,看着与乔攀谈起来的唐克斯,心中浮起一丝困惑,注视许久过后她发出疑惑:“唐克斯,莱姆斯呢?他不是今天也要来我们这的吗?”
其他人思绪被突然点醒,面面相觑,他们也都意识到了奇怪。
简问道:“在治疗室的那时候不是还说我们开会的时候他也要来下的吗?今天看他没在我还纳闷了下。”
“我派守护神去一下。”唐克斯眼中晃过无措,对于大家口中丈夫行踪的变故感到不安。
仓库门被掩上,劳伦点亮吊灯,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眼睛如勾直盯着眼前的人,问道:“说,你哪里犯错了?”
“你在说什么啊?”西里斯不自然地笑了笑。
“西里斯,我养过...嗯...4条狗,我回家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知道哪只狗今天把家拆了。”劳伦清清嗓子扬起笑容,她的目光让西里斯抖了一抖,“况且,每次你有什么事瞒着的时候,那个眼神,我太熟悉了。”
劳伦凑近了些,尖锐的目光扫过他的全身:“所以——你把家的哪里拆了?”
西里斯咽了咽唾沫,头上的暖光吊顶灯非常配合地闪了一下:“莱姆斯他有可能......”
第三十七章 day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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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你需要再来些吗?”
今天坐镇柜台的莱姆斯叫住经过的劳伦,他举起火焰威士忌询问道。
“一共是15英镑。”劳伦接过顾客递来的黑胶唱片,不自然地来到柜台后,开据好发票与包装之后拿起自己的杯子在莱姆斯的眼皮底下像一只猫一样灵敏地走过,全程没有与他发生一点交流。
“别放心上,她早就释怀了。”西里斯来到柜台安慰自己的挚友,把自己的杯子放下示意他续上,“她只是单纯觉得你也需要像她一样受点心灵方面的摧残。”
莱姆斯向供人休息的沙发专区看去,被当场抓住的劳伦赶紧正襟危坐收回望过来的视线。
“什么临时会议?”劳伦疑惑道。
西里斯推着她来到仓库后的会议室,打开门后,当她看到里面等待着的莱姆斯,对方的意图便昭然若揭了,她叹了口气,转头将自己手上只剩下化了冰的威士忌与西里斯手上的做了个交换,然后合上了门。
“我们单方面没有交流要快一周多了。”莱姆斯先开口道,“我可以知道还有多久吗?”
“嗯...唐克斯怀着孕然后你不打招呼离开了两天,所以是......两年。”劳伦掰着手指数道。
莱姆斯震惊了一下但转念又垂下头点了点:“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我理解你为我对她做过的事情感到生气。”
劳伦平静喝了口酒,眼眸垂下望着杯子里的琥珀液体,她坦然地说道:“其实,我有点理解你。”
“当然不是感同身受的理解,只是,我的一生也几乎都在逃避,一路下来我失去了好多曾经珍视的,我变得不愿意也不敢去建立亲密的关系,我害怕那些背后可能发生的...可能,所以我养了4只狗因为与它们的关系更加纯粹,我不用惧怕中间会夹杂的...那些,除了过去的那些旧友,我变得不再愿意结交新的挚友。”
“事实上,我知道这种...它是不健康的,但我就是这样,困在挣扎里,就好像,我眼前是万丈深渊我一直在下坠,一直在下坠!我的理智努力让我抓住那一点点、一点点的救命稻草,但就在我以为我将永远困在这种痛苦里的时候,我遇见了你们。”
“我在很多国家定居过,我父亲是个德国人,我的母亲是两国混血,法国和中国。这里,这个地方,对于我没有任何故乡情结,我曾经最讨厌的一个地方,就是这。一开始我就是被推着来到这的,在这还发生了我一辈子最无法释怀的变故,但是,凤凰社,凤凰社的你们让我开始爱上了这个地方。”
“我理解作为狼人的痛苦,那些糟糕的,但是...”劳伦蓝色的眼眸深深地看向莱姆斯继续说道,“唐克斯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无法对于这些坐视不理,所以就算我和你是朋友,我也不会再原谅你,这样伤害到她。”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劳伦沉下神色。
莱姆斯摆正姿势同样严肃认真地说:“我永远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两人的目光就这样在无声中对峙许久,劳伦率先收回了视线语调一转:“总之,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有担心,有难过,就来找我们,我们是朋友!告诉你今天的这件蓝衣服一点不衬你!告诉你酒柜里的威士忌又被伯恩顺走了!告诉你什么困难我们都可以一起度过,你一点不孤单。这才是朋友该做的!而不是绝口不提最后导致了某个善良可怜的朋友受了心伤还憋着喝了半小时冰水,几乎一点酒精都没有!”
结冰的气氛被话语轻松打破,莱姆斯心底终于松懈了下来,他的眉眼舒展开:“谢谢,这些对我很重要。”
把话聊开了,劳伦起身拍了拍莱姆斯的肩微笑重新出现在她脸上,“在他们误以为我们打起来之前快点出去吧,我真的不擅长煽情过后的冷静,所以让我赶紧去倒些酒把自己灌醉。”
她来到门口,跟在后面的莱姆斯终于没忍住问道:“这件衬衫真的不行吗?”
“嗯...”劳伦迟疑了下。
“你觉得呢?”她扶在把手上的手用力拉开门。
门后的西里斯差点没有扶住自己,一个踉跄赶紧摆正姿势,挂上笑容:“我觉得不错。”
“那我也给你买一件怎么样?难兄难弟?”劳伦贴在西里斯身侧凑近调侃道。
“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西里斯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