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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这话时底气不足,磕磕巴巴,她将心底的那点喜悦强行压下去,拒绝了季知星。
  在和李至衡说的那些话中,她隐约能察觉到一些什么。
  陆卿安握紧拳头,强行压下不该有的想法。
  季知星闻言,垂下眼眸,露出一个清浅的苦笑,是我冲动了。
  她决绝的转身,身上的白纱飞舞,好似天上坠落的云朵,此刻充满了萧瑟与凄凉。
  陆卿安听到她说这句话,心脏恍若真的不跳了,耳边一阵耳鸣声响起,刺耳响亮。
  等她回过神,她已经拉住了即将要离开的季知星。
  师姐,我,我。
  她盯着季知星期盼的眼睛,嗓子干哑。
  等她调整好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松开了抓住季知星的手。
  她与季知星对视着,师姐,我离开家来到这里,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对我最好的人。
  是你求了隔壁的峰主让我学会练剑,我怕蜘蛛,是你让我住进你的房间,我想家了,是你陪我回家,是你从祁满梦的手下救了我一条命,我们在流云宗相依为伴了十年。
  你是我除了母亲以外,最亲近,最敬重的人。
  随着陆卿安说的话,季知星的脸色便惨白一分,和身上的白衣相比,分不出轻重。
  季知星露出一个充满涩味的笑容,不慎明显,所以,你这是在拒绝了我吗。
  灯火摇曳,后半夜的温度骤降,白日还烤人的温度,此刻变得无比寒凉,彻骨的寒意如同蛛网,笼罩在房间中。
  陆卿安郑重的摇摇头,不,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份感情变质,或许是从我来到流云宗之后,我们就从未分开过,我天真的认为,我们可以这样一辈子的。
  人就是这样,失去了才懂的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得到了什么。
  只是短短四个月,陆卿安不知道她想了多少次季知星。
  练剑的时候会想,打坐的时候会想,走在路上的时候会想。
  在日复一日的想念中,她明白了,季知星也是会离她而去,季知星是属于流云宗。
  而在九凄门的陆卿安,与流云宗的季知星,至近至远。
  于是在李至衡提出可以去流云宗见季知星的时候,她便迫不及待的来了。
  她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碧绿簪子,这是她很久很久之前,在太灵宗的时候买的,阴差阳错,许久之后才被重新拿出来。
  师姐,这话应该我来说。
  陆卿安双手捧着簪子,季知星,我喜欢你,我想一辈子和你不分开。
  在此刻,仿佛天地万物的被抛在脑后,只有两颗跳的同样飞快的心脏,在无限贴进。
  两个人终究是不顾一切,凭借心中的悸动,靠着一股冲动,在一起了。
  隔壁的卧房是平日季知星办完公务休息的地方,此刻陆卿安抱着季知星,躺在床上。
  季知星枕在陆卿安的胳膊上,陆卿安的另一首揽在季知星的腰上。
  师姐,我好开心。
  陆卿安整个人像是被浸泡在糖中,此刻她想是把天边月摘了下来,拥在怀中。
  季知星埋首在她的怀中,没说话,陆卿安以为季知星睡了。
  师姐整日繁忙公务,太累了。
  陆卿安揉了揉季知星的头发,季知星的头发软又顺滑,即便终日盘在脑后,可如今散下来,依旧是直的,没有任何压痕。
  或许是喜欢花,季知星身上也是清淡的花香味,十分好闻。
  陆卿安的手指在黑发中穿梭,丝绸般的质地,几缕发丝从她的指尖滑落,流到白色的床单上。
  她松开手,把季知星抱紧了些。
  这个时候,她才察觉到不对。
  季知星的身体隐约发抖。
  陆卿安松开她,才看见埋在她颈窝的人,眼角不知何时落下泪,整张脸因为哭过,有点像桃花班,白中透着粉。
  陆卿安一看,顿时心疼。
  怎么了。
  季知星伸出手,攥住陆卿安的衣领,又埋了进去,不让陆卿安看见她此刻的表情。
  陆卿安缓慢轻拍她的后背。
  好一会,她感觉怀中人颤抖幅度变小,季知星从陆卿安的怀中退了出来。
  她的眼睛有一些肿,但陆卿安敏锐的察觉到,她眼中的一些愁绪散去,变得通透。
  卿安,我真怕,这是在做梦。
  陆卿安替她擦去残留的泪珠,怎么会呢。
  她拉着季知星的手,放在脸上,轻轻拍了拍,货真价实的陆卿安就在这呢。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在哄小朋友一样,只不过她自己是那颗哄孩子的糖果。
  季知星看着陆卿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在陆卿安脸上用力捏了捏。
  陆卿安被疼的嘶了一声,随后张开的嘴被堵上。
  季知星的唇很软。
  衣物摩擦声和喘|息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除了唇之外,别的地方也是软的。
  第二天中午,两人才从床上起来。
  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心爱之人,困顿所带来的生气感也荡然无存。
  陆卿安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她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季知星,不想打扰季知星的美梦,动作小心的掀开被子,打算下床,却被人从后抱住腰腹。
  一双柔软但有力的胳膊横在她的腰间,带着深深地执着。
  季知星声音困倦,带着点鼻音,干嘛去。
  陆卿安见状,重新缩回被子里,把季知星抱在怀中,睡觉。
  她笑的眉眼弯弯,在季知星脸上亲了大大的一口,发出清脆的响声。
  啵!
  季知星捂着被她亲过的半张脸,眼睛不去看陆卿安,即羞恼却又欣喜。
  陆卿安见状,在她的另半张脸上再次亲了一下,又是清脆的一声响,然后她钻进被子里,整个人慢慢朝下挪动,不一会,她就挪到了床的下半部分。
  一直到了晚上,两人才从床上下来。
  陆卿安抱着季知星,来到了梳妆镜前。
  她还记得季知星有折子要批,不能闹得太晚。
  季知星整个人现在白中透着红色,整个人好似一个粉白色的桃子。
  在镜子中,季知星能清晰的看见她自己,唇瓣鲜红,眼波流转,这是她都未曾见过的模样。
  瞳孔微微一动,她看见了站在她身后的陆卿安,陆卿安在目不转睛的盯着镜子中的她。
  这个认知,让季知星心中迸发出强烈的欣喜。
  陆卿安拿起梳子,替季知星打理头发,她没怎么学过发型,因此此刻只是把所有头发梳整齐,披在季知星的肩后。
  桃木梳在如墨般的发中穿梭,柔顺的头发一梳到底,没有任何阻碍,梳子摩擦过头发时沙沙作响。
  季知星甚至想让时光一直停在此刻。
  陆卿安不会盘发,她拿着簪子左右比划着,无从下手,最后满脸写着委屈,师姐,不会。
  季知星打开抽屉,重新拿了一个簪子出来。
  她动作缓慢的展示了一遍如何盘发。
  陆卿安弯腰,仔细盯着,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愿意错过。
  季知星挽好发后,从镜子中看着陆卿安,问道,学会了吗。
  陆卿安十分努力的点头,握着簪子认真,学会了。
  簪子从刚刚挽好的发中抽出,发丝如同黑墨一般泼洒下来,黄昏的光透过窗户,照在上头,似有橘黄色在发中流转。
  陆卿安有一些可惜,季知星给她自己盘的发很完美。
  季知星从镜子中瞧着陆卿安,温声道,卿安,我希望你给我盘发。
  陆卿安听话的拿着簪子动作了起来,可惜她这个人的天赋似乎全都点在了练剑上,她给季知星盘的发歪歪扭扭,还不如季知星刚刚起床的样子。
  陆卿安便拆了,重新盘,在她努力数十次以后,终于挽出了个能看的发型。
  陆卿安长长呼出一口气,师姐,好了。
  她盘了多久,季知星就从镜子中看了她多久。
  陆卿安一抬头,就和季知星对视上,窥见季知星眼中的情意,她俯身,咬住季知星的唇瓣细细研磨。
  季知星的唇是热的,是暖的,是软的。
  总之,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比不过季知星,陆卿安感觉好似含了一朵云在唇齿间。
  季知星承受着来自陆卿安的力道,她感觉她恨不得画作一汪水,融在陆卿安的怀中,生生世世不分离。
  在分开的四个月里,她想着陆卿安,每时每刻,现在她希望,陆卿安也能每时每刻想着她。
  季知星把手按在陆卿安的肩头,缓缓推开了陆卿安。
  季知星被亲的呼吸有一些不稳,她张开粉红的唇瓣问,一双眼眸像是含了水,卿安,你还记得采石峰的温泉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