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唇角被咬破了,后背抵着门框,道:“你听了什么闲言碎语,我们都领证了,你想什么呢?”
“我知道你,但我还是生气。”秦时砚丢出一句冷冰冰的话。
来的路上,她就想通了,顾声声是故意这么说的,至于为何这么说,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不信顾声声会将照片给秦央,必然是要索取报酬的。
秦央卡里的钱都没有动过。
她哪里来的钱呢?
顾声声的意思,她懂,挑拨离间。
“回家再说。”秦央瞥她一眼,打开更衣室,小步跑着离开。
回到后台,霍老师正在找她,看到她后,神色中带着恨铁不成钢之意,“就等你了,嘴怎么了?”
糟糕……秦央忙捂着嘴,抿了抿,“没事儿。”
霍老师见怪不怪,当做没有看见。
台下看戏的两人对视一眼,杜明棠啧啧一声:“我说的,不会吵架,秦时砚只配自己生闷气。”
她敢对秦央发脾气吗?
以前或许敢。但现在,呵呵。
“走了,看戏看完了。”杜明棠略显失望,“我还真希望她们吵一架,新婚第一天吵架,肯定是很完美的纪念日。”
周知蕴剜她一眼,“我不跟你走了,我要等央央,你找秦总去。”
“她两吵架,关我什么事?”杜明棠觉得莫名其妙。
周知蕴气呼呼地走了。
走到后台,恰好遇到秦时砚,她鼓起勇气剜了一眼,学着杜明棠的语气:“新婚第一天吵架,肯定是很完美的纪念日。”
秦时砚莫名,周知蕴还想说,杜明棠捂住她的嘴:“别乱说话。”
“我就说……”周知蕴被拉开,推了杜明棠,“我晚上住隔壁酒店,不回家去了,你自己回去。”
杜明棠睁大了眼睛,看向秦时砚。秦时砚勾唇,眼神带着嘲讽,好似在说:“活该!”
两人对视的时间里,周知蕴拉着下台的秦央去更衣室,“晚上去酒店,我请你过去,不要回家了。看着就讨厌。”
“是很讨厌。”秦央也生气,回头看了秦时砚一眼,唇角还有些疼。
“秦时砚!”杜明棠深吸一口气,没好气地看着她:“把你新婚妻子带走。”
秦时砚语气淡淡:“是周知蕴带着央央走的,关我什么事。”
说完,她直接走了。
她是开车来的,走到车前面等着秦央出来。时间不早了,天色彻底黑了,路灯光线暗淡,若不仔细看,都看不到门口的人走过。
秦时砚略等了十分钟,看到周知蕴推着行李箱走出来,嘴里骂骂咧咧。
反是秦央看到她后,下意识走过来,被周知蕴一把拉回去,“你有没有骨气,她都那么对你了。”
秦时砚无言,走过去,牵着秦央的手就要走。周知蕴要阻拦,赶来的杜明棠将气急败坏的人拉回去,“她们今天新婚。”
“杜明棠,我告诉你们,你们欺负人。”周知蕴狠狠踩她一脚,扭头看着秦时砚,还想骂一句,杜明棠再度捂着她的嘴,将人带走了。
秦央没有进车里,站在路灯下看着秦时砚:“说一说怎么回事?我想骂人,但你得告诉我去骂谁?骂你还是骂陈清仪。”
“顾声声。”
“是她呀。”秦央不意外,“她在哪里?”
第74章 你不是累了吗?
夜灯下,两人对视,秦时砚语气低沉:“在她家,不用见她了。”
“我的气撒在你的身上吗?”秦央语气不大好,也是气急了,“你刚刚那样就像是疯子,被狗咬了一样。”
说完又觉得不礼貌,开口遮掩自己的过错:“回家!”
“好。”秦时砚莞尔。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回到家里,沈总还没有回来。饭都做好了,两人先吃。
秦央吃过饭后,回卧房去了,秦时砚去处理工作。
各忙各的。
晚上十点多,从酒局回来的沈洛依推开门,秦时砚迎上去,顺势给她拿鞋换。
“难得见你这么孝顺一回。”沈洛依喝了酒,话声有些生硬,但秦时砚不生气,扶着她去沙发上坐下,转身去拿醒酒的药丸。
沈洛依揉着额头,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说:“和陈家的合约已停止了,还有杜家和陈家也切断了,其他几家不愿得罪秦家,陆陆续续也表态。陈清仪已没有时间去恐吓央央了。”
“陈家做的太不厚道。”
沈洛依也是生气的,私下的事情何必闹到那么难看,现在网上一片骂声。
尤其是小七,事业上没什么影响,以前在圈子里积累的好名声都没有了。
她是真的决定离谱,两人的事情水到渠成,没有逼迫,怎么就不行了。
她提醒女儿:“远离陈清仪,出国回来后像变了一个人,手段太激进。告诉央央,别和她来往。央央没什么心机,指不定被她骂了。”
“我知道。”秦时砚答应得十分爽快,也吃了颗定心丸,“您早点休息,我和央央领证了。”
沈洛依不轻不重地瞥她一眼,“我看到了,闹得那么大。”
网络力量太强大了,半天的时间,发酵起来。她冷静下来,“恭喜啊,得逞所愿。”
秦时砚平静的面上终于浮现笑容,“您不生气就好了。”
从小到大,沈洛依鲜少阻碍她的决定,毕竟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自己去闯,撞到头自然就会回头。如果不会回头,那就是傻子了,也不必留着了。
沈洛依回房去了。
秦时砚坐在沙发上,心里的巨石也落了下来,慢条斯理地打开手机,微信乃至信息都接收到许多恭喜的信息。
但她还是找到了去年联系秦央的团长。
【与顾声声解约。】
对方迅速回应:【秦老师,为什么?】
秦时砚:【网上照片是她发的。我可以让你们今年都休息的。】
对方沉默。
十分钟后回了句:【好的,我懂您的意思。】
秦时砚也客气地道谢:【下半年我给您介绍几处地方。】
团长快速回答:【感谢。】
秦时砚看了眼手机,闭上眼睛,双手揉着额头,烦躁不安,她慢慢地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安静下来。她已经十分后悔今天的暴躁。
心中静溪流淌,润雨无声。
沙发上冷静十多分钟后,楼上传来脚步声,她转头看过去,秦央换了睡衣,“你打算睡沙发吗?我可没有让你睡沙发,沈总问起来,我不管的。”
她踱步走过来,察觉秦时砚脸色发白,她不觉好奇:“你又在干什么,这么逼自己吗?”
“没事儿。”秦时砚肩膀微僵,伸手去拉着秦央坐下来,握着她的手,“我在处理些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你怎么下来了?”
“我担心你。”秦央没有挣扎,由着她握着手,凝着她的面:“愧疚了?”
秦时砚浅浅一笑,攥紧她的手,道:“我们明晚请大嫂她们吃饭,好不好?”
“随你。”秦央没有意见。
“这么听我的。”秦时砚语气平缓,轻轻靠过去,吻上她的唇角,
不知为何,秦时砚的唇薄凉,与她的情绪一般,带着浓烈的不安。
浅尝即止,没有太多的欲望。
秦时砚含笑,静水流深,情绪随着她靠近而波动,她无法压制自己的情感,万般的情绪涌入喉间。
最后被她压制回去。
“你好像不高兴?”秦央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不觉好奇:“你和顾声声说了什么?”
“她呀。”秦时砚阖眸,耳边响起顾声声的话。
她说:“我给了秦央,秦央说要报复你,毁了你。”
这句话是假的,但这句话里带着秦央的名字,就像是真的一样。
心底的偏执在这一刻被激发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没什么。不必去想。我猜顾声声的照片给你陈清仪,所以,别想了。”
秦央疑惑,觉得她很累,但自己无法窥测她的想法。
“去啦,去休息。”秦央没有办法,被她欺负了不说,还得担心她,开解她,这就是‘妻子’的含义吗?
她不理解,但还是认命的将人领回卧房。
“去洗澡,换衣服。衣服在浴室了,早些休息。”秦央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若是以前,自己绝对不敢这么做的。
只有秦时砚捏她的份了。
秦时砚不为所动,伸手抱住她,“这么凶啊。秦央,你恨我吗”
“你是不是有病?”秦央脱口而出,发觉秦时砚眼神有些闪躲,她立即意识到哪里不对,“顾声声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话没说完,秦央将她推倒在床上,“矫情?”
秦时砚略一抬眸,恰好对上她那双含怒的眸子,生气了。
真的生气了。
秦时砚反而笑了,这才是秦央。她仰面躺下,薄唇微微勾起,浅淡的一点笑意将心口的不快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