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嘉心头骤然恐慌起来,却无法阻止男人的手指探进湿热的口腔,勾出里面被含了多时的草莓——
作为无法抵赖的证据,这枚柔嫩脆弱的小巧果子早已破皮红肿,好像遭受了莫大的折磨。被戳破的地方溢出鲜红汁液,混进亮晶晶的口涎之中。
“这里含不好,那就只能换个地方了。”
第67章
穹都的地下永远是漆黑的夜。
一幢幢建筑上偶尔亮起一点鬼火似的微光, 如同漂浮在深海中一样闪闪烁烁。
从窗户里映出里面影影绰绰的人影,对坐的、拥抱的、交缠的,然后又被拉上的窗帘遮盖, 最后留下半片引人遐想的重叠身影。
在钢铁丛林的深处, 一栋楼的高层走廊上亮起昏暗的灯光,一个修长的人影正沿着狭长的走廊往前走。
他踩在密实的地毯上, 没有在这片死寂之中响起脚步声,步伐却显得有几分愉快。
好像有着非常明确的目标,他并未在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前逗留,而是径直向走廊深处走去。
如果有别人来到这层楼,或许会感到惊讶。
这栋堪称长寿的老楼并未配备最尖端的隔音科技, 虽然不至于像上世纪的居民楼一样楼上楼下吵架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但走在走廊上还是能隐约听到一点门后的响动。
但和这栋楼的其他楼层不一样, 这条漫长的走廊里一片寂静,一扇扇门安静得宛如太平间,几乎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穹都最混乱开放的区域的一家热门情.趣酒店。
仿佛是培养皿里某种致命病菌的周围拓开一片真空, 或是深海之中一片永恒寂静的生命荒漠,那些感知敏锐的小生命察觉到了某种致命威胁的存在, 早已在危险到来之前慌忙逃窜。
“啪”的一声轻响,楼道尽头的电梯显示屏熄灭了。
随着男人走过, 楼道间的摄像头在悄然转动, 如同一只只隐在暗中追随的眼。一扇扇原本闪烁着微光的房门指示灯像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抹除, 彻底变成黑暗中静默的墓碑。
而在这层楼的某个房间里, 巨大的落地窗窗帘被拉开,玻璃无声地切换成了单向模式,透出外面广袤的、微光闪烁的地下城市。
昏暗的房间之中,充斥着低低的带着哭腔的呻.吟, 还夹杂着一点黏腻的水声,以及隐隐约约听不真切的、某种微型动力装置运行的嗡嗡声响。
笃笃笃。
门口传来礼貌的敲门声。
那低低的呻.吟声猛然一顿,像是受惊了似的低下去,变成凌乱的喘息声。
“乖。”
男人低沉的嗓音好似在哄弄,说出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不要让客人听见你这么诱人的哭声,不然他也想一起的话,小羊承受得住吗?”
“呜……”
一声含混的呜咽,像是在努力忍了,却又无法真正地静默忍耐,低吟中多了某种压抑的苦闷。
门开了。
一身绚烂星光银色礼服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浑身好似在发光,站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仿佛从漆黑深渊之中走出来的引诱人犯下罪行的魔鬼。
两人的目光一瞬间相交,冰冷至极。
白梵因轻飘飘的视线从陆熵身上一扫而过,滑向他身后的房间深处——却被男人微妙地一偏头,恰到好处地阻挡了视线,看不到屋子里此刻那隐忍低.喘的来源。
无聊透顶的占有欲,白梵因微微眯了眯眼。
明明这毫无意义……只是此时此刻,在穹都地下这个天然的信号屏蔽场,每一个个体都与中枢短暂地断开,各行其是。
而那个存在独裁暴君的的特质,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得到最彻底的体现。
白梵因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彬彬有礼的笑容,但嘴角那一抹略显过度的弧度,却无端让这个漂亮的笑容多了一丝轻佻的恶意:“请问——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他毫无惧意地迎着陆熵那冰冷阴鸷的目光,看到他的眼中掠过一道嗜血的寒光,又在下一刻隐没进漆黑一片的浪涛之中。
男人极为冷淡地轻笑了一下,微微偏过头:“可以吗,小羊?”
没有回答。
但极为敏锐的听觉却会发现,屋子里那种从刚才起就一直像背景音一样嗡嗡作响的奇异声音忽然又高了一档。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变了调的呜咽,然后立刻又低下去,苦苦压抑。
总之,显然不会有人答应了。
“看来小羊拒绝了。”
陆熵居高临下地盯着白梵因,目光冷漠:“所以,还请白先生不要随意破坏之前达成的协议。”
“……好吧。”
白梵因看起来并不会不愉快,他甚至轻松地耸了耸肩,“那,祝你们晚安。”
他意有所指似的冲陆熵眨了眨眼,笑眯眯道:“希望你的用餐一切顺利,不要遇到什么麻烦。”
房门“咔哒”一声关上,房间里再度陷入一片寂静,让那规律的细微噪音重新变得鲜明起来。
陆熵像具冰冻的雕像一样在门口站了片刻,才转身重新往屋里走去。
酒红色的卧室里,落地窗的窗帘大大拉开,从远处“穹都之心”的巨大垃圾山到近处密密麻麻的楼房与窗台,一切一览无余,几乎能看见对面楼上隐约的人影。
头顶一对毛绒耳朵的少年胸前缀着粉色的毛球,毛球之间连着一条细细的银链。
他身后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活泼摆动着,整个人却像脱力了似的仰靠在面对落地窗摆好的扶手椅上,细白脚踝卡在两边扶手上,白皙的大腿身不由己地绷紧,又在长久的拉扯下不得不疲惫地松开,微微颤抖着。
“小羊是不是听出那是谁了?”
陆熵俯下身,伸手掐起少年的下巴。
被迫抬起头的动作牵动了靠坐在扶手椅上的姿势,少年忍不住呜咽了一声,那具漂亮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眼角又渗出一滴眼泪。
陆熵垂眼打量着他迷离含泪的眼睛:“在我找你的时候,有一位年轻的白先生找到我,说他也是你的……情夫,”他停顿了一下,好像觉得这个称呼十分有趣似的,“愿意提供协助的同时,也要求享有他的正当权利。”
“……这是第三个了。”
男人仿佛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小羊,可真是厉害极了。”
他松开对少年下巴的钳制,转而伸手揽着他的腰,将那瘫软的身体扶起来。手掌碰到了摆动的尾巴,顺着细软的绒毛捋上去,摸到一手湿漉漉的温热液体。
“小羊尿床了?”
陆熵轻笑一声。
“……不是……”
陆南嘉的脸颊上本已泛起一层红晕,听到这话顿时羞耻得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似的:“明明是你……你……”
陆熵抽回手掌,按在那雪腻脂软的大腿上一抹,便是一道半透明带着鲜红草莓汁液的水痕,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已经捣得很均匀了,”他凑在少年耳边笑道,“看,质地这么好的草莓果酱,晶莹剔透。”
陆南嘉抽噎了一下,无法忍受地埋头到男人身前,耳根比草莓果酱更红了。
陆熵低低地笑了一声,手掌顺着怀中纤瘦脊背上那道脊椎骨往下抚摸,顺着毛绒绒的尾巴轻轻一按,怀里细腻温软的身体就情不自禁地一阵战栗。
少年的身体好似有一些敏感的开关,随便拨弄几下,就会得到一只软绵绵的小羊,再无反抗之力。
“陆先生……”
陆南嘉的嗓音打着颤,两条痉挛的腿也在打颤,“求求你……”
男人一身高定西装衣冠楚楚,他却只有这一点可怜的毛绒可以蔽体,忍不住像鸵鸟似的埋头到男人怀里。
扶手椅就对着落地窗摆放着。面前的玻璃太大了,那么透明,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外面楼房的灯光与人影,还有近处玻璃上……那一点。
想象到自己会被窗外的人看到,那是一种灭顶的羞耻恐惧,却也是前所未有的刺激。
“比起求我,”陆熵慢条斯理道,“小羊不如好好想一想,怎么让我相信,下次你不会再逃跑了。”
陆南嘉忍不住啜泣了一声:“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感觉到男人的无动于衷,余光甚至瞥到他的手似乎又放在了遥控器的某个位置,陆南嘉吓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臂,语无伦次道:“我我我……我要是再敢逃跑,您就惩罚我……”
“嗯?”
陆熵总算是暂时放下了那个遥控器,宽厚的大手安抚似的落在他的颈后,一下下轻轻揉捏着:“怎么罚呢?”
陆南嘉一懵,被情.欲煎熬得雾蒙蒙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曾经想象的、看过的各种丰富的画面……然后自己被自己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抱紧了男人的脖子。
“呜呜……”
之前更多是生理性的眼泪,现在是真有点被吓哭了,“那个箱子里的东西,我,我都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