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带纪念品回去。仔细看看,要是都喜欢,就都买。”
“我要了也没用。”他不是很喜欢佩戴珠宝,也没场合。
“不是说了吗,当纪念品。”
边羽只得开始挑选。他不知道这些珠宝的价格,上面没标价格,只有工艺、设计者、款式介绍。
看了十分钟,边羽指着一款蛋形的小吊坠:“这个。”
真会选,一下就选中faberge沙俄皇室同款的珠宝。
尧争很满意他的选择:“好。”直接联系助理去办购买手续。
半夜十二点,边羽终于觉得困了,再万般不情愿,也得到尧争的卧室里去睡觉。
尧争跟他睡一张床上。
边羽本来是有些不自在,试图问尧争能否两个人分开睡。
尧争说:“这里就一张床,我不睡这里,能睡哪?”
套房这么大,有两个房间,竟然就一张床……
先凑合睡吧。边羽心说,反正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
但边羽躺了半个小时都睡不着。卧室内暖气太足了,他睡得很热。
他翻了个身,身后是尧争的胸膛,就那么贴着他的背。他翻身的动静也不敢太大,小心翼翼的。
这个窘境,让他几乎没时间焦虑别的事情,只在乎怎么能睡得凉快和舒坦。
额头上的汗快冒出来了,边羽呼了口气,身体热乎乎的,掌心都是滚烫的。
尧争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低声说:“睡得这么热,就把衣服脱了吧。”
黑暗中,他去扯边羽的衣服,要帮边羽脱掉身上的累赘。
“……我可以自己来,不用你帮我。”
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的响声。边羽把上衣脱了,赤着上身,被子柔软地包裹着皮肤。
随后,他听到尧争把上衣也脱了,丢到地上。
“你干什么?”
“我也热。”
两个人都赤身躺在床上,那绝对就没好事发生……
虽然尧争说着只是安心睡觉,但是仍以怕边羽会着凉为借口,搂着边羽睡。
这么一搂着边羽,边羽自然能感受到腿上被抵上一个蓬勃之物。
尧争的手也不见得规矩,他似乎完全没有克制自己欲望的意思,手掌在边羽的人鱼线上点火。
“你再摸……”边羽推不开他的手,咬了咬牙。
尧争将他搂在自己怀里,嘴唇在他耳畔说:“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就这么在我怀里,我有可能不占这个便宜吗?”
边羽推搡着他,力道当然不算大,可也绝对不小,对方虽然也有意让着他,但就是被推不开。两个人之间都起了一层汗。
边羽是因为推他起的汗,尧争就是因为别的了。
“你到底是要睡觉,还是要跟我闹?”尧争抓住他乱推的手腕问。
“你是要睡觉的意思?”边羽来了气,拼命想离摩擦着他腿边的东西远点,“你别告诉我你什么想法都没有。”
“我是想。但你不愿意,我总不能强/暴你。”尧争将他压在床上,语气戏谑地问,“还是,你想通了?”
边羽下意识抬起手挥过去,用力气不算大的一巴掌回答他的问题。
尧争的脸虽然沾了他一巴掌,但一点痛意也没有。这巴掌就跟小猫挠人似的,爪子都没长硬。
但边羽生气了。他再怎么觉得好玩,也不能让边羽一直气下去。万一气炸了就不好了。
“那你说怎么办?”尧争用手指点了点边羽起点的反应,“你不是也想了吗?”
边羽羞愤地扭开头去:“总之,你想的方式——不可能。”
两个人一直这么僵着,总不是个事儿。再者,尧争心里想,能僵掉这一晚上,难道未来要僵一辈子?
尧争难得地态度松软下来:“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什么都不想。”
“我就给你这次机会。待会儿我要是后悔了——”尧争贴着他的耳廓,故意用恶劣的、沙哑的嗓音,“会把你玩死。”
“……”
【帮审核拉灯了,边羽是1,但也被用腿了】
边羽很美,美得像果子刚成熟的时候,青涩未脱尽,便染上酡红。
第96章
次日, 天放晴。
金色阳光照耀雪白大地,被雪浅浅包裹的修道院,看起来洁净得一尘不染。
车子停在修道院门口, 没开进去。
车上,边羽手里紧握赫斯提亚女神木雕,透过车窗,望着修道院屋顶上的雕像。
犹豫了十分钟,边羽打开车门,下车去。
修道院花园内,穿着修女袍的女人坐在清扫干净的椅子上, 腿上敞开一本书,安静翻着。
噔——噔——噔——
修道院的钟声响起来,一群穿学生衣服的小孩从东边教学楼跑出来。他们是这个教会设立的小学里的学生。
他们飞快在花园里三两结成群, 愉快地玩耍。
修女抬起头,目光温柔地望着孩子们。
站在不远处花圃旁的边羽, 看清了柳德米拉的脸。
她自然是不如从前青春, 但岁月对她也并非无情。她显得比从前老了,可在同个年纪的人里,算特别年轻, 且还很美。
三个小孩跑到柳德米拉的腿边, 抱着她的腿, 扬起圆圆的脸,笑得和小太阳一样和她说话。
她温和地抚摸他们的脑袋,仔细聆听,不时笑着回应。
边羽的脚像被冻住一般,无法再往前走去一步。一股非常酸与热的感觉,冲击着胸口, 漫到喉间。
边羽张了张口,似乎想喊她,但一个音节都发不了。这时他才知道,原来影视剧中,久别重逢的人哭着大喊对方的名字是假的。人在激动到极致的时候,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
边羽就这样站在花圃的边上,静静望她。
她很和蔼,看起来没有受到任何的不公或者压迫。
她的生活应该没有极大的苦难或不幸,感知到这一点,边羽的心逐渐定了下来,感到很欣慰。
他的脚仿佛松动了,可以迈动步子,但他没向柳德米拉走过去。
边羽把手中的赫斯提亚女神像放在花坛上,悄悄转回过身,踩着来时的雪路往回走。
他不想打扰看起来生活很宁静、日子过得平和的她。
“小羽?是小羽吗?”
中年女人的声音不大,温温柔柔的,却无比清晰地传进边羽耳中,有十分的力量似的,让他顿时停住步伐。
他身后的女人站起来,向这个亲切的背影小跑着过来。
边羽慢慢回过头。
柳德米拉蓦地愣在原地,晴空映在她清透的双眸上,她的眼睛折射出蓝蓝的色泽。
这双天空一样的眼睛,一点一点的,蓄起泪水。
她跑到边羽面前,激动地双手捧住边羽的脸。
“是小羽啊……”
真的是她长大了的天使宝宝,如神降临一般,飞到她的面前。
边羽呆呆地望着母亲的面容,鼻头陡地一阵酸意。
母亲走的时候,他才与母亲差不多高。如今他已经比母亲高出许多。
低头望着这张沧桑了不少的面孔,边羽胸口的闷堵倏地涌到眼眶。他轻喊了一声:“妈妈。”
柳德米拉流泪的面庞,展出一丝笑:“太好了,妈妈不是在做梦……”她抱住边羽,一只手疼惜地抚摸边羽的脑袋。
一缕阳光斜照在花坛上的赫斯提亚女神像上,微微闪耀着她作为家庭守护神的光芒。
这个白天,柳德米拉看着边羽的脸很久,摸着这张美丽的天使似的面孔,她一度说不出话,又一度讲了很多话。
她断断续续地哭,说了许多思念边羽的话,也告诉边羽很多事。
柳德米拉那年回到家乡后,边羽的外祖父久病缠身。在家族的“警示”下,她再次相信自己的罪恶蔓延到亲人身上,她昼夜不离在父亲病床前照顾、祷告。
她也为自己的孩子和前夫祷告。
她说,她很想念边羽。因为生下边羽这样的孩子,她从没后悔过和边至晖结婚。她唯一后悔的,是当初打了那通电话。在家人来临的时候,没有做更多抗争,就这样回到家族,离开了孩子那么多年。
柳德米拉当然以为自己可以很快再回到孩子身边,但是命运瞬息万变。
边羽的外祖父病了好几年。外祖父离世后,他外祖母也垂垂老矣。柳德米拉这些年一心照顾边羽的外祖母,同时成为修道院学校的修女,聊以维持生计。
因为局势问题,离开这个国家需要冒很大风险。她因母亲牵绊缘故,无法再去看边羽,但是她没有一天不想边羽。
她将攒下的一点钱拿来偷偷买边羽的雕像,不敢告诉边羽真相。
今天能见到边羽的出现,她觉得像做梦一样。
“小羽,我不敢奢求你原谅妈妈……”柳德米拉压低了哭腔,小声地说着。
边羽任母亲的手掌抚摸自己的脸颊,摇摇头,柔声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