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夏油杰”担忧地看着他，“你猜得没错，不过，这次悟出现是个意外。”
夏油杰笑了笑，其实他刚才准备放弃听从“夏油杰”的忠告；但是看到五条悟的那一瞬，他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可能不遇见五条悟。
如果真的那样做，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交给他们吧。杰。”
每个世界的夏油杰都会遇到五条悟，生生世世。
第55章
无聊。
五条悟斜着身子, 肩上搭着一件松松垮垮的五条家家主服。整个人懒散地倚靠在凉亭的美人椅上，晴空般的蓝色眼睛眯成一条缝，似是透过手指的缝隙来看池塘里的娇艳莲花。
又或许, 在思考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五条。”
一个女生的声音传来, 口气相当不客气。
是他的女同期, 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让他觉得稍微有点意思的人。
家入硝子穿着咒术高专的校服，咬着根烟，并没有点燃。
在仆人的带领下找到了五条悟偷闲的地方。
她随意地坐下，“夜蛾托我来找你，你究竟怎么回事？姑且问一句，夏季咒术师在外面忙的团团乱，你倒是会躲清闲。”家入硝子的语气也和她的人一样，随意慵懒。
家入硝子并不会因为他是咒术界御三家的家主对他另眼相看，也不会因为他咒力强而把他当成异类，他们的关系和普通同期没什么区别, 五条悟很喜欢这种随意的感觉。
夜蛾正道找不到他的人, 就让女同期跑腿来寻他。
五条悟终于坐回正形, 抱怨着：“好无聊，硝子跟我来玩游戏吧。”
“不要。”家入硝子立刻拒绝, 和五条悟玩游戏，只有被他戏耍的份, 况且她又打不过五条悟。
五条悟啧一声, 站起身, 伸了个懒腰，“夜蛾需要我做什么任务？”
“跟天元大人的星浆体有关，这是资料。”家入硝子从书包拿出来夜蛾叮嘱她送来的文件，“夜蛾老师让你看完资料回个电话。”
又来了。
“哦。”五条悟淡淡应了一声, 打开文件袋，这次的任务对象是保护一个小女孩，或者说寻找这个小女孩。
适时电话震动起来，五条悟接通。
“悟，总算接通电话了。”夜蛾正道一如既往地粗狂声音传来，“看完资料了吗？”
“差不多，资料里说星浆体不见了？”
“嗯。”夜蛾正道的语气十分认真，“当务之急是需要先‘q’和‘盘星教’他们找到星浆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星浆体可能要凶多吉少。”
五条悟想说，他的预感没有错。
这是重生的第几次了。
几乎每次到这个任务，那个女孩的宿命都难逃一死。
或是被那个拥有“天与咒缚”的奇怪男人杀死，或是被咒灵带走，然后横死。那些奇怪的咒灵仿佛有幕后之人操控，不仅有秩序，还能灵活地跟他缠斗，虽不致命，但足够多的数量也格外烦人。
“五条？”家入硝子在五条悟面前挥了挥手，不理解这个同期竟然打着电话开始发呆。
“好了，我知道了。”五条悟不等夜蛾正道啰嗦，挂断了电话。
那个能够操纵咒灵的咒术师，五条悟决计这次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他有种隐秘的直觉，那个人肯定跟他一样，拥有着无限次重来的机会，不过他的目的是什么，一次次重生究竟是不是那个人所为，想必很快就能搞清楚。
因为有着前几世的经验，“q”组织是个不中用的纸老虎，他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q组织派来跟踪自己的杂碎。
盘星教安静得诡异。
五条悟心道不好。
待他闪现到了盘星教的薨星宫，发现空无一人。
天内理子——也就是“星浆体”，完好无损地平躺在宫殿中心的大理石棺上。
又晚了一步。
五条悟走近星浆体，突然，背后一凉。
有人暗算！
他闪身堪堪避过，能这么近接近他，还能让人无所察觉的，只有那个“天与咒缚”。
五条悟没有猜错，正是那个男人。
男人肩膀上趴着一条丑丑的虫子，外形和粗大紫红色的毛毛虫一样。
伏黑甚尔没想到五条悟竟然能躲过他的攻击，诧异了一瞬，“不愧是传说中的‘六眼’。”伏黑甚尔笑意维达眼底，猛地又开始一轮攻击。
五条悟不欲和他纠缠，左右他现在能识破伏黑甚尔的武器和所有招式，“你不是我的对手。”五条悟弯腰，翻身一脚踹上伏黑甚尔的腹部。
伏黑甚尔被踹的在地上滑了五六米的距离，单膝跪地，利用膝盖直接弹跳。
“口气不小。”伏黑甚尔的攻击一茬接着一茬，凶猛且锋利。
“想用天逆鉾对付我？”五条悟躲得格外轻松，毕竟这种战斗已经对打了十几次，经验充足，精力充沛，现在的伏黑甚尔不是他的对手，除非——
“你怎么知道？”伏黑甚尔见自己准备对付五条悟的底牌已经被识破，所幸暂时休战，“你和那个刘海是一伙的？”
“刘海？”
听到伏黑甚尔口中出现陌生的名字，五条悟转身，和单膝跪地的伏黑甚尔对视一眼。
“你见过那个人？”
“嗯，跟你一样，很厉害。”伏黑甚尔小时候便见过传说中的六眼，那个时候的五条悟冷漠、强大、孤独；对外界丝毫不感兴趣，虽说现在也是这样，刚才从五条悟眼里蹦出来的光亮，伏黑甚尔却能明白，那是他初次见到幸子时候的心情。
愉悦、好奇还有温柔。
也是强者透露出的一丁点儿软肋。
“千年一遇的咒灵操使。”伏黑甚尔现在心情很好，靠着墙壁坐下来，“是个很年轻的家伙，却让人捉摸不透。”
五条悟知道咒灵操使。
普通咒术师的咒力大多借助工具，或者通过咒力增长身体素质来肉搏；能够操纵咒灵的咒术师少之又少，千年一遇虽然显得夸张，其实关于咒术师的记载，历史上也只出现过一位咒灵操使。
现在，他对那位咒灵操术越来越感兴趣了。
难道之前夜蛾正道说他们这一届本来有三个人，甚至一度可惜，竟然是位咒灵操使！
五条悟这一刻对夜蛾正道共情了。
过了半响，五条悟问伏黑甚尔，“他让你在这里等我出现？”
伏黑甚尔挑挑眉，玩味一笑。
“不知道。”
伏黑甚尔想起那个少年，年纪轻轻气场格外强大。利用咒灵轻松地将一屋子的笨蛋带走，唯独把天内理子留下，还不等他动手，五条悟又赶过来。
难道，这都是他算计好的？
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人能计算得如此巧妙？
甚至计算到五条悟头上。
他想起少年临走前淡漠地一瞥向他的藏身之地，之前还以为是少年太过敏锐，现在想来，恐怕是那个人早知道他藏在那里了。
咒术界有这样的人，不，是天才。
为什么他不和五条悟联手呢？
伏黑甚尔内心思绪万千，五条悟不管他，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天内理子，不过现在他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我要雇佣你。”五条悟伸出三根手指，“保护她，把她带到高专。”
伏黑甚尔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此刻听了五条悟的话还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他掏了掏耳朵，装作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五条悟看有商量的余地，说，“你有个儿子，如果不想让禅院家的人把他接走，五条家可以从禅院家买走他。”
儿子。
猛地听到这个陌生的词，伏黑甚尔还不适应。
儿子么……
他沉默一小会儿，然后对五条悟说：“我只负责把人带到高专。”
那就够了。
五条悟不怕他对天内理子下手，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臭宝是那个“咒灵操使”故意留在伏黑甚尔身边的。
没有咒力却信赖一个没有归属的咒灵。
原来，咒灵也会叛变吗？
五条悟使用六眼感知咒力最浓郁的地方。
——郊外。
这个山村五条悟知道，是某次重生后，夜蛾提过一嘴，本来有个任务要执行，结果到了地方这里已经被咒灵夷为平地。
其余几次重生则对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山村听都没听说过。
五条悟一直对此不上心，此刻在心里咂摸一番，品出来想必那个“咒灵操使”便是一直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甚至谷歌地图上都没有标注的地方行动，才没有让高专的人找到。
也躲过了他派来五条家的人搜查。
或者，这个人知道的更多。
五条悟的猜测更倾向于后者。
倒不是因为重生出来的经验，而是内心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