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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并不代表我不喜欢臣臣,你知道对吧?”
  “当然,”佐久早回答,“本来就是这样,没有什麽不能说的。”
  “但是臣臣不会觉得有时候应该为了浪漫的气氛说一些好话吗?”
  “你看我像这样的人吗?”
  由里想了想:“嗯——臣臣说话确实一点都不看气氛呢。”
  佐久早瘪了瘪嘴:“这是什麽话,如果你真的特别想要听假话的话……我也可以对你说啊。”
  由里立刻凑到他身边:“真的吗?那臣臣说你是我的。”
  佐久早深吸了一口气。
  良久,他郑重地说:“我在开车呢。”
  由里只是逗逗他而已,盯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立刻就笑出来了。
  她本来也没想让佐久早说——她自己也是一个能做到什麽程度就承诺到什麽程度的人,并不习惯于为了暧昧的气氛夸大自己的感受。而且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佐久早,她早就知道他是什麽样的人,比起一句好听的话,她更在意的是佐久早本身。
  幸运的是,他也是这样想的。
  佐久早试图把对话拉回刚才的话题:“这麽一说,通常意义上的婚礼对我们两个都不好。”
  “是呀,所以就算没有也……”由里说着说着就陷入了沉思。
  佐久早不知道为什麽她突然不说了,有点奇怪地问:“怎麽了?”
  由里分享了从她脑海里跳出来的新点子:“如果是只有我们两个的,不需要按照通常的流程来完成的婚礼呢?”
  “听起来还不错。”佐久早表示了认可。
  “对吧?这样我们不喜欢的环节就全都可以省略了。而且如果只有我们两个的话,可以不需要去礼堂或者宴会厅,想要在任何地方举行都很方便。”
  他笑了笑:“话是这麽说,你不会最后因为懒得出门只想在卧室穿着睡衣举办吧?”
  “那样也太夸张了吧!虽然不喜欢传统意义上的仪式,但是我还是很有仪式感的!”由里立刻表示了否认,以示诚意她开始挑选城市,“臣臣这些年不是去过很多国家和城市了吗?有没有很喜欢的地方?”
  他们驶入了停车场,佐久早要开始停车了,为了回答这个问题他在车位前踩住刹车回想了几秒:“每次出门基本都是在比赛,我其实没有对哪个城市留下过特殊的印象。”
  “我的话没有去过很多地方所以也差不多……不过这样可以选择的地方就特别多了!我们可以慢慢选。”
  “嗯,等你的伤好了,天气变暖的时候,我们就去办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吧。”佐久早停好车,陪她一起上楼回家去了。
  虽然由里父亲已经被拘留了,佐久早也把所有能做的事情都为她做到最好了,但是由里还是有种淡淡的隐忧。
  她的父亲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酒鬼,他能读到由里新婚的新闻并不奇怪,认为她有钱了想来要钱的动机也还算说得过去,可是他一个并不具备任何追踪技术的人,这麽多年没有由里的消息,到底是为什麽能找到这里来的呢?
  由里翻看了这几天楼道里的监控录像,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她爸爸应该是没有成功上楼过的,因为会被楼管拦住确认身份信息,而且如果他有能力蒙混过关的话,也不会只是堵在楼门口等她了。
  也就是说,她爸爸有一定的可能性并不知道他们具体住在哪户,楼道里反常的标记也大概率和她爸爸没有关系。
  接下来,她去找了楼管,询问能不能调取最近的监控看看。
  楼管的答复是警察已经调过监控了,但最近一段时间她爸爸就只出现过今天这一次,而且确实没有进入过这栋楼的记录。
  所以他之前有可能甚至都没有来过,今天是他第一次过来。
  早上佐久早休假,没有去俱乐部,他肯定也不可能是通过在公开的地址尾随佐久早找到这里的了。
  她回到家,想了想,实在想不通是怎麽回事,于是还是给奶奶打了电话。
  “奶奶,爸爸来找过你吗?”
  “没有啊,我都多少年没跟他见过面了,他怎* 麽会来找我?”奶奶提起这个儿子就来气,但很快反应过来有些不对,“为什麽突然问我这个?他联系你了?”
  由里怕奶奶担心,拿出了自己提前想好的托词:“因为我最近和臣臣结婚不是上新闻了吗?我害怕他看到之后来找你问我的事情,那样的话奶奶那边不是会很麻烦吗?”
  奶奶却根本不吃这套:“你都结婚多久了才想起来问这个,你跟我说实话,他是不是已经找过你了?”
  虽然奶奶一个人过着独居山林的清静日子,但是果然什麽都瞒不过她,说到这个地步再瞒下去倒是平白惹老人胡思乱想了。由里只好承认了事实:“是。”
  奶奶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他这个混蛋想干什麽?”
  “应该是想要钱吧,他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他打了我,但是我现在已经处理好了。”由里简单地概述过后也迅速交代了自己的情况。
  但奶奶还是难免变得十分担忧:“他打了你?什麽时候的事。”
  她实话实说:“就今天。”
  “今天的事你就处理好了?”奶奶似乎站起了身,因为她那边发出了衣服摩擦的声音,“我要坐今晚的车过去找你。”
  由里自然是劝她安心:“不用不用,真的没事,伤口已经包扎过了,不严重的。臣臣和他的家人帮我找了很厉害的律师,我也递交了很多证据,不会有什麽问题的。”
  “他在这种时候倒是靠得住,可是……”奶奶还想继续说。
  由里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奶奶,我这次打电话是有要紧的事想确认一下。”
  “什麽事?”
  由里问:“你确定他没来找过你,也没有跟踪你的可能是吗?”
  奶奶回答:“我们这麽小的地方他要是真来了不可能没人知道的。”
  “这就奇怪了,他为什麽能找到我呢?”
  由里安抚了奶奶,挂断了电话,她这边一无所获,只好寄希望于警察那边能够撬开她爸爸的嘴,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她继续拨打电话,把同样的问题向警方复述了一次。
  接电话的人是今天和她见过的女警,她回答说已经帮她确认过这个问题。
  “他有说是因为什麽吗?”
  “远藤小姐,这件事情我想当面跟你确认,你现在伤势如何?可以接受后续的调查吗?”
  “可以的。”
  由里给佐久早发了条信息说明了情况,接着两位警察来到了她家里。
  “远藤小姐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和您父亲切断联系的呢?”
  “是五年前的四月,升学的时候。”
  “在那之后您就没有再以任何形式给他发过信息了吗?”
  “是的。”
  “在这件事情之前您并没有和他联系过吗?”
  “没有联系过。”
  “那您见过这条短信吗?”
  女警给由里展示了一条手机短信,信息的内容很简单,大意是自己和有钱的国手结婚了,告诉了他现居地的地址。
  署名是她的全名远藤由里。
  她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不是我发的,我平时发信息并不是这样的语气和格式,您可以验证的。而且我也不会这样称呼我丈夫,这很不尊重。”
  “我们看到今天的情况,也是这样想的,或许您对发信息的号码有印象吗?”
  她留意了一下这个号码,但是这是一个虚拟号码,她完全没有见过。
  “我了解了,如果您后续有想到什麽有关的信息可以联系我们。”
  由里向两位警官道别,如同之前一样把最新的进展发消息更新给了佐久早。
  恶作剧吗?在她认识的人里似乎没有人会这样做啊?
  第36章 由里的脑后传来一阵钝痛。
  “你的意思是,有人以你的名义把我们的地址透露给了他?”佐久早结束了训练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提起愈发离奇的案件。
  “从警方提供的短信来看,是这样的。”由里也百思不得其解。
  “你有什麽怀疑的对象吗?”佐久早问。
  他刚从外面回来,手好像有点冷,于是由里把一杯热的大麦茶递给他。
  由里摇摇头:“完全没有……知道我家里的事情的人不多,而且我整个大学需要填写家庭住址的时候都没有填过我爸爸那边,需要提交家人联系方式的时候也都没有填过他,就算知道我的家庭情况的人也很难通过一般的方式找到他的。”
  佐久早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会不会有人用非法的手段去调查了这些事情呢?”
  由里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是她实在理解不了任何一个认识的人会对自己暗藏这样严重的恶意。
  “虽然目前看起来这样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但是我想不到谁会为了让我陷入窘境费这麽大的心思,我学生时代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工或者做自己的事情,没有和任何人交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