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什外不会看上邓雉了吧。
好可怕,好令人惊慌。
商什外却摇了摇头,淡淡纠正他道:
“是你要给邓雉送爱心小蛋糕。”
蒲因纳闷,抓了抓额头的碎发,很是不解,他为什么要给邓雉送爱心小蛋糕啊。
他又没看上邓雉。
一连好几天,类似的对话在两人间多次上演,小蒲公英后来都生气了,质问商什外:
“老公我又不是傻子,能不能别让我老给邓雉送东西啊,他还以为我对他别有所图呢!”
小蒲公英都会使用成语了,别有所图。
教授当时看了他挺长一眼,后来没再提邓雉这个人物。
蒲因松了口气,教授犯病要结束了吧,结果那之后的第二天早上,教授把他叫到书房,说给他找了个教练。
蒲因考过了科目一,还一直没学科目二。
他肚子愈发隆起,最近已有四个多月的大小,商什外没让他去驾校吃苦,给他找了个私教,在院子里练。
蒲因很高兴来着,教授终于正常一些了,然而出门看到那风流浪荡宛如男模的私教时,小蒲公英扬声怒骂:
“老公你有病吧!”
书房里的男人连眼都没抬,不作声。
蒲因气得要死,他是练车,要这么浪的私教干什么呀。
他哒哒哒进书房同教授理论:
“老公你什么意思啊?你这样对我,显得我很流氓似的……”
商什外终于掀了掀眼皮:
“不是吗?”
“我以为你喜欢。”
蒲因绷着一张怒气冲冲的脸走了。
那私教迈着浪荡步子走过来,要跟蒲因握手。
蒲因羞恼地想着,既然商什外执着于污蔑他,那天不如演戏给商什外看,气死他,便将手伸了出去。
私教竟然弯腰低头,就要亲吻蒲因手背。
蒲因一惊,赶紧收回手,又见那私教眯着桃花眼风流一笑,他心中又冒出个想法,教授是不是故意找人考验他啊。
那他干脆借此机会向教授证明一下好了——
即使美男在侧,他自岿然不动。
这世间谁能帅过教授呢。
希望教授看他能经得住考验就恢复正常。
……男模这事就赶紧过去吧。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蒲因每天都在院子里跟私教打情骂俏(划掉)认真学车。
那私教长得还可以,但比地沟油还油,什么“你让我倾心如故”“你貌若惊鸿”……蒲因每每查完意思,恶心地差点就要孕吐。
他从第一次孕吐后到现在,都没有再吐过了。
这个私教太令人反胃了,蒲因呵呵笑着,比他更甚:
“你帅得好像一只饥渴的哈士奇。”
直白又表意。
私教的脸又黑又红,半晌无言。
聒噪油腻的哈士奇私教闭嘴后,学车的氛围终于变得安静美好了。蒲因觉得跟他一比,自己都显得内向了。
他开始学倒库。
结果没一会儿,私教又开始恶心人:
“哦宝贝,你看嘛库角像不像我的胸肌。”
“哦再快点……慢点……往里……”
蒲因啪的拍了下方向盘上的喇叭,忍无可忍,从驾驶座上下来,哒哒哒跑进书房,找商什外告状。
教授还是不理他。
蒲因一拍桌子,夺掉他的毛笔,被男人一看,又怂唧唧:
“老公,我真的错了,放过我吧,私教真的好过分好恶心啊,为了我的身心健康还有崽崽的成长,不要让他教我了吧……我想跟着你学……”
商什外便坐下来,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很平静道:
“你没错,道什么歉?”
蒲因欲哭无泪,干脆利索地跨上男人大腿:
“你要是再不让他走,我就……我就撞死在你怀里!”
他说完,不等商什外说话,哐哐哐撞他胸膛。
许久后,教授大掌挡着小蒲公英的额头,轻轻给他揉了揉,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
“跟着我练的话要老实。”
意思是不能动手动脚。
蒲因连连点头:
“我保证,我可以,我一定乖。”
浪荡私教提前结束了一对一课程。
小蒲公英如愿跟教授学车。商什外在院子里重新画了倒库、侧方的项目区,蒲因刚开始很老实,让怎么倒车就怎么倒车,结果才过了一天,就觉得无聊。
教授除了“好”“往后”“看后视镜”这样的指令再无其他,一点儿打情骂俏都没有,困得直打瞌睡。
三伏天炎热,人被太阳晒的疲倦。
蒲因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商什外怀里,小手无意识地捏捏上面,拽拽下面,不知道咕哝着什么。
就这样又让教授开始犯病了。
理由是故技重施、旧病重犯,教授一口咬定小蒲公英没有男模就不开心,找个了很帅的“书童”陪他上培训课。
商什外真是有钱没处花,有病没处犯。
小蒲公英百口莫辩,每天上午去上培训课,还得带着个极为抢眼的翘屁男人。
无论他怎么说自己错了,不要这个翘屁男人,教授都不同意让他走,美名其曰是因因肚子大了,得有人送。
那教授一天到晚闲得钓鱼、剪纸,怎么就不能送他呢。
蒲因反抗不了,噘着嘴带这个“风流书童”去上课。
结果被孟老爷子骂了个狗血喷头。因为翘屁书童上课扯开自己的衣服,给蒲因展示饱满地胸肌,大有他再不看就当众脱裤子给他看翘屁的势头。
孟老爷子骂完,翘屁书童收敛了许多,却在空旷的教室里打起了呼噜,睡到忘情,竟放了个臭屁。
熏得蒲因跟孟老爷子同时跑出去干呕。
孟老爷子扶着自己老腰,有气无力道:
“商教授送你来学习,你就学出来个这……?”
且不说他丢商教授的面子,连带着他老孟的脸往哪放。
蒲因立即头摇的像拨浪鼓:
“这就是商什外安排的!他变态!他有病!”
蒲因晚上又去找商什外理论,他无论如何受不了商什外这么折磨他了,要哭不哭的:
“老公他放屁臭死了……你让他走吧……”
商什外看了他一会儿,没头没尾地问了句:
“真的再也不点男模了?”
“?”
蒲因这是第一次听到商什外直接地表达想法,怔了怔才连连点头,咧着嘴:
“不了不了不了……以后我是老公的男模。”
“好。”
这件事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蒲因喜出望外,凑上去要跟商什外贴贴,教授却指了指他的肚子,让他“不要为老不尊”。
小蒲公英才二十二岁,距离“为老”还远着呢。
他愤愤地拽着商什外,要商什外放进去给他舒服一会儿。男人从后面端抱着他,轻轻和缓服务。
啧,到底谁是男模呢。
小蒲公英身心愉悦,将仍然昂扬着的东西拿出去,又拿过教授的手机,给自己转了一笔钱。
他当男模可辛苦呢,这是劳务费。
商什外如常收好裤链,随他闹,只要不出格就好。
蒲因玩够了累了困了,正要睡个午觉,却收到邓雉略带慌张的“你能来一趟吗”,他腾地坐起来,夺门而出。
就好像是个客户众多很忙碌的小男模。
第32章
蒲因跑到一半, 气喘吁吁地扶住腰停下,才想起来自己挺着五个月大小的肚子,理应由商什外开车送他去, 便又折返回来, 站在书房门口,向正在品茗看书的教授提出这个问题。
教授淡淡翻过一页, 才问:
“他怎么了?”
“他……”
蒲因“他”了半天, 说不出所以然, 想了想, 或许应该问清楚邓稚出了什么事,商什外却站了起来, 说走吧。
男人路过他的时候,蒲因一直仰着脸观察他的表情, 看不出什么, 商什外还同他对视了一眼, 蒲因说不清那里面掩藏着的情绪,不过看起来不是那么愉悦罢了。
教授的车技好了许多,平稳快速, 他们来到小公园东门附近, 邓稚还住在那家小旅馆,蒲因临下车前转头咕哝着:
“老公你坐在车上等我吧, 热的话可以去路边买个冰激凌……”
被教授面容平静地盯着, 蒲因嗫喏住了嘴,怎么总觉得商什外脾气见长呢。
蒲因捧着小腹吃力地爬上三楼, 大半力气都用来腹诽商什外了,敲门时已经是气喘如牛,将邓稚都吓了一跳, 眼睛通红地问他怎么了。
“我是要来问你怎么了?”
蒲因拍拍胸口,上下打量一番邓稚,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松了口气。
邓稚却是欲言又止,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在蒲因催促的眼神中道:
“下午和晚上能在这里陪我吗?我有点事情想要慢慢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