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盛自胸腔闷出哑笑,伸手捏她粉腮,“你个小气鬼。”
一勺勺的苦味入喉。
却是沁人心脾的蜜。
等喂完最后一勺,林亦依才把碗放桌上,男人就欺压过来,吻住她的唇,趁她不备,把凉茶哺入她口。
天!加料的凉茶可真苦!
林亦依挣脱不开他的禁锢,直至咽下男人才饶了她。
她柳眉倒竖,凶巴巴地斥责他,“你故意的!”
“你也是故意的。”
赵盛挑眉,黑眸都是笑,点破她的小心思,将她抱坐腿上亲嗅,“怎么这么香?”
林亦依扭头,“就你臭,邋遢鬼。”
事情有了进展,赵盛心情颇好,低声哄她,“好了,我天天喝凉茶,喝到你消气为止好不好?”
林亦依泄了气,觉得没劲,“你对我的心肠真硬。”
她不单纯,也不傻。
“……”
赵盛撩起她脸侧的长发,眼眸炙热,似叹似无奈,最后什么都没说。
他的心肝就应该享受世上最美好的一切。
其他交给他就好。
“妈给你定做的新衣服应该快到了,还有你想要的那种群青色颜料。
我托人从中亚地区找到,过段时间你就可以作画。”
林亦依笑了下,看着男人冷硬沉默的面孔,又处处把她放心尖,做了让步,“你喝凉茶可以不用勺子。”
有时候,她也不能过于执着非要知道某一件事。
见哄好她,赵盛心情也跟着轻快不少,抱着她亲了亲,然后就各自忙自己的学业事业。
钟家的平静生活暂时未受到外界的波及。
但海浪已经急速退涌,只会扑起更高的海浪。
早报好像在挑衅某人的怒火点,连着刊登两日。
一日比一日的照片尺度大。
海边搀扶同游变模糊少衣服的艳照。
江长实业的股价也因此下跌,从14.8跌为12.5.
到了第三天早报又再次刊登,江长实业的董事李成明去丰汇银行和扎打银行。
两张照片放在平时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在这个时候出现那无疑就是引人猜想连篇。
前有股价下跌,后有资金不足跑银行的实证。
再不抛售手中股票,等清算破产那就是白纸。
一时之间,证券交易所的电话又响彻云霄,持有江长实业股票的散户纷纷抛售。
股价一跌再跌,连着几日跌停。
股价下跌导致江长实业的市值直接缩水百分之三十。
挽救自家公司股价,除了大量买入拉高一波,别无他法。
李成明手里的现金全套在了久隆仓的股票上,只要把九百万股股票抛售出去,公司的问题迎刃而解。
久隆仓的股价已经持续稳在53块到50块左右。
超大量抛售无人高位接盘。
按50块每股价,九百万股就是4.5个亿。
英资忆和洋行持子公司久隆仓股份百分之二十,刚好够入主董事局的份额。
考虑港市被英统治时限进入倒计时,肯定不会再自掏腰包买入。
李成明的处境堪忧,急于找人接盘。
本来他至少有月余喘息时日。
可赵盛绝不给他机会。
在江长实业股价几乎跌半的时候,暗中购入其股份。
李成明出资购入是自救,而别人大量购买持有股份超百分之十,就能入主江长实业的董事局参与管理发展。
赵盛挂断和股票经纪的电话,沉默好一会儿,薄而无情的唇角拉扯出一丝向上的幅度。
林亦依不太懂股票,被他阴测测的犀利目光看得头皮发麻,他又在干什么坏事?
“你不要这样笑,怪吓人的。”
“啧。”
男人占有欲极强的紧拥着她,把脸藏在她颈侧,黑眸眼底的恶趣味添了十足的坏。
钱名权她,他都要。
“小猫,你的愿望我很快就会帮你实现。”
什么愿望?当富婆?睡在金山上?
她记账本上的心愿可多了。
林亦依轻嗯一声,缩在男人怀里,由着他把玩自己的手心,轻轻柔柔说,“你永远是最厉害的男人,我相信你。”
赵盛闷哼,点头默认。
他自然是。
两人腻歪了一会,林亦依又开始被男人捻着耳朵复习功课。
专业人士教,爹系丈夫还要夫传夫教。
生怕她当盲流子。
不过看到男人的那张全英文录取通知书,林亦依也是动力满满。
她也要有名字。
老天爷,求求让她记忆力好一点,让她如愿考上港市大,她愿意吃半个月的素。
第449章 直男
连着几日的报纸,热闹了不少人。
不过隔行如隔山。
对于有的人是商机,对于有的人就是乐呵艳色晚节不保。
「啧啧,连着三天都是李成明的头版,我赌明天肯定还是他的新闻头版!」
「我赌不是!」
「跟他太太偷情的男人也不怕少条子孙腿!」
「牡丹花下死,虽然花老了点,李成明也不知道得罪了谁,一顶绿帽全港市的人都知道。」
丁厉靠坐窗台边闭眼假寐,听着手下几人的议论,慢慢察觉出不对。
李成明被仇家报复…
“大头,你去找一下你那个同乡,我有事问他。”
“好嘞,厉哥。”
大头正愁自己手气好赢了钱不好下桌,现在有借口提了。
“你们玩,我忙事。”
大头笑的眼睛眯成缝,抽出茶水钱,剩下全搂进自己的口袋,脚下轻快的出了屋。
刘二撇啐了一口,“衰仔,每次赢了钱就提裤子溜,呵。”
“行了,继续继续。”亮豪瞄了眼窗台,打圆场继续发牌。
大头到老地方给杨万春打电话,可这次接电话的柳伯却说好久没见到王涛。
“什么时候没看见他?有多长时间?”
柳伯掐了掐指头,心里估摸了下,“上个月月底,这都月中了,二十来天了。”
大头心里暗叫一声糟!
匆匆挂断电话跑回绿记茶楼。
“厉哥!”大头在丁厉耳侧压着声说了情况。
丁厉俊脸无温,剔了他一眼,眼神都是不明的意味,半响才冷冷开口。
“找出来,按规矩解决掉。”
“这…”
大头想要说情,但对上老大的狠戾眼神,额间陡然冒出一层冷汗,连忙应下。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杨万春跟他都是北边人来港混日子,平时也没少互当线人拿好处。
突然要动手杀了他,还有点下不去手。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犹豫。
半山住宅。
林亦依下午没课,想着好几天没见儿子,由两名“园丁”陪同去了离钟家不远的花园住宅。
走了十分钟左右,到了钟老太太家。
看到端水果点心的保姆,林亦依温柔浅笑,“芳姐,佑佑和墨崽呢?”
“小少爷在后院玩沙坑。”
芳姐引着少奶奶去了后院,只是快到的时候,林亦依停下脚步,“芳姐你先过去,我在外面看看情况。”
芳姐笑着点头,然后端着给小少爷准备的水果去了树下撑着两把大伞的沙坑。
佑佑看到水果,舔了舔嘴巴,从沙坑爬起来,张嘴让霞姐喂。
墨崽则是继续堆着沙子,埋藏什么东西。
观察了一会小家伙的动静,林亦依才笑着走过去,不过等她看清儿子埋的东西,直接上手揪耳朵。
“你个小混蛋,要把狗狗闷死吗?”
“赶紧给我掏出来!”
墨崽吱吱叫,“啊~妈咪坏!痛痛!”
林亦依才不手软,小小年纪不学好,虐待小动物。
“你跟爹地妈咪怎么保证的?要好好照顾小动物才给你买的小狗,说话要算话。”
佑佑看着弟弟被妈揪耳朵,不敢吭声,默默帮弟弟把小狗挖出来。
“妈咪,小狗好好的。”
林亦依对于言语教育已经不抱绝对希望,该动手要动手才比较有效果。
自从收拾了一次双胞胎,导致她的“恶毒后妈”形象节节攀升。
不过好在儿子会在她面前少些调皮。
赵盛完全就是个光说不练假把式,宠儿子宠得没边。
说的满一岁会教育孩子打手心,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小孩子蹦跳玩闹难免会摔伤磕碰,赵盛是摔了怪桌子椅子,碰了怪地板扶手。
“下次不许这样埋小狗,听到了吗?”
墨崽耳朵被揪红,大眼睛包着泪水愣是没掉下来,撅着嘴不理人。
“妈咪坏!我要告诉爹地!”
“你爹地没来呢,哭没用。”林亦依朝一旁看戏的小家伙招手,“佑佑,你过来给弟弟擦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