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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外的人,开始在钟家四处游走,白天,杨苗只能龟缩在房间里。
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出来享受属于她的沉寂时刻。
次日天光微亮。
林亦依难得早起跟家里人一起吃早餐。
早餐是海鲜粥,海鲜是钟老太太送来的,因为双胞胎爱吃海鲜,钟老太太天不亮就让人去海边码头买最新鲜的海货。
买好的海鲜总会送一部分到钟家。
因为孙子和孙媳妇也喜欢。
祖奶奶辈带孩子,小家伙都长成了小胖丁,体重在超标的情况下更加超标。
用过早餐,林亦依跟丈夫送别公婆后就回书房上课。
身旁多了一个看着报纸的“监督”,林亦依坐直了身子,转笔的动作都停了。
赵盛眼角余光捕捉到她探头探脑,心里觉得好笑,只清了清嗓子,“咳咳...”
林亦依被警告,又聚精会神认真起来,上完一节课,休息时间就被监督员逮着掐脸。
“你不好好听别人讲课,你看我干什么?”
林亦依拍掉他的手,坏家伙掐她脸都掐成了习惯。
“突然多了一个人我不习惯啊。”
“少来,你玩的时候怎么没想着看我?画画的时候怎么不看我?”
“你就是不认真。”赵盛拔高了声音,势必要做一个督促娇气包学习的严夫。
“哼。”林亦依被揭穿,无话可说,只拿水杏眸瞪他。
一上午的课,歪歪缠缠中结束。
男人不放心,还抽调了几个问题,现场考试。
答不上来又或者答错了。
每日三餐少肉少海鲜。
林亦依气愤不已,她被他压榨的可怜。
“不公平,你欺负人,我脑子比你笨,错一两道题很正常。
可你要错一道题就是一顿饭不给肉吃,是不是太苛刻了?”
六个学科,她只错了5道题,她真的在努力了。
“有罚自然有奖。”
赵盛轻啧,看她跟只炸毛小猫一样,深邃黑眸噙着笑,“你连着5天口头小测试全对,我就给你添置一件小首饰。”
连着5天?感觉有点困难。
除非是累积五天。
林亦依讨价还价,“有点难,连着3天吧?怎么样?”
赵盛脸沉如水,看她跟没骨头一样缠在他身上,有点恨铁不成钢,他绝不会因为裙带关系徇私。
“不怎么样,这是最低要求,否则没有奖励只有惩罚。”
林亦依想了想,为了考大学拼一把,“行吧。”
大不了中午她去奶奶家吃肉。
赵盛见她答应这么痛快,肯定在打别的鬼主意,拿儿子当筏子给她加动力。
“明年春天佑佑和墨崽要面试幼儿园。
港市所有学校都是纯英文教学,还要填写详细的家长资料。
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填写你那份的学历和工作?”
非大学,无业,还语言不通。
林亦依瞬间头疼,“......”
她自己可以马马虎虎,但绝不能拖儿子后腿。
港大她必须考上。
“表哥,我会加油的。”
赵盛见她真的入了心,态度也不复先前严厉,其实她不填资料,儿子也能入读。
家里有直系血亲从政就有入学资格。
双胞胎成年之前的道路,钟父全部都已经规划完整,学业和兴趣爱好还有开拓视野全都在时间轴上排开。
三岁之前是双胞胎最无拘无束的一段时间。
第二天是表妹杨宛婉的婚礼,赵盛考虑再三没有带林亦依出席露脸。
林家举办的婚礼很隆重,地点在半岛酒店,除了亲朋好友以及政商各界人士,还有各大媒体。
婚礼现场公开登报,藏在暗处的危险没有解决之前,他不能让林亦依对外露脸。
林亦依没能去参加婚礼,但婆婆没有漏定她的礼服。
“亦依,你穿礼服去奶奶家,奶奶喜欢穿着漂亮的孙媳妇。”杨莹怕她没场合穿新裙子,主动给她推荐。
“.....”
林亦依看着浮夸的挂脖露肩长裙,她要穿这个裙子,小不点非给她抠摸成花裙子。
她随便想了个借口,“妈,我今天要带双胞胎画画,穿裙子不方便。”
杨莹没勉强,“也行,今天不穿,过两天也要穿,画展在后天举行。”
后天?那不就和坏家伙生日同一天?
林亦依把视线移到穿一身西装的男人身上,向他无声询问,赵盛整理好腕表,回望着她,淡定自如的点了点下巴。
他本来准备生日当天再告诉她。
不然让她知道他安排的画展主题,她非得跟他闹别扭。
林亦依疑惑,“画展主题是什么?我还没取名呢。”
杨莹没给儿子机会,直接笑着说,“kitty&love——overtheriver”
她儿子话少性子闷,但论做事办画展他绝对有魄力又直白。
“......”
林亦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主题名字跟说林亦依的爱人有什么区别?
她就知道他会背着她搞小动作,到底是低估他了,该直白的时候不直白。
该死的赵大胆!
画像全是他,配上主题,他出现在画展也不怕臊。
“妈,这条礼服我估计穿不了了,我去奶奶家上课,先走一步。”
林亦依狠瞪男人一眼,拿着画具和课本跟着“园丁”去了花园住宅。
赵盛沉着脸,心里不爽快,她口口声声说爱他,怎么就不能让别人知道?
画了他那么多画像藏着掖着做什么?
第457章 诡计多端的男人
半岛酒店。
文艺复兴巴洛克风格的建筑,复古又浪漫,婚礼规模很盛大。
走进酒店就让人身处异域。
古典的音乐,配上处处奢华又低调大气的内饰装修。
时空仿佛一秒逆转到另一个国度。
门童一一接待引路下车的宾客,直到最后没看见该出现的人,果断和人换班拨通电话。
“目标没出现。”
“按第二计划行动。”
…
与婚礼现场的热闹相比。
半山花园住宅的后院里摆着三个画架。
林亦依让儿子自行选择了四种颜色,然后带着他们画画。
参照物就是躺在草地睡觉的黑白花斑小狗。
她画的则是墨崽和佑佑正在画小狗的情景。
一旁的钟老太太则喝着茶看小辈,不由地回想起自己幼年时跟家中哥哥玩闹的趣事。
时间过的可真快,她都是有重孙的人了。
如果她当年没有执意回国,一直跟姑妈一家留在西欧,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
....
挂断电话。
丁厉点了几个人跟他去了对面港岛半山住宅区。
钟家除了各自工作的佣人,就只有杨苗一人在屋里来回闲逛。
好不容易家里没人,她才可以大大方方的出门到处走动。
楼上楼下,再到后院前院,她以后要能有这样一所大房子就好了。
回到大厅,杨苗躺在沙发上想象自己是阔太小姐的事,不知不觉还笑出了声。
可没一会儿她就笑不出来了。
随着一声闷枪响,笑声嘎然而止。
等佣人听到响动,个个吓得没敢立即前往事发地,工资可不包含卖命钱。
等了十来分钟没再听到动静才去了发生声响的地方。
大厅里躺着一个胸口渗出鲜血的人。
血液浸透衣襟,染出了一朵刺眼的罪恶之花。
事情发生在几分钟时间里。
丁厉快速解决掉“目标”,带着四人去了另一处花园住宅。
“厉哥,刚刚那不...”大头想提醒一下,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闭嘴!事情已经解决,你们都回去,不用跟着我。”
“是。”
四人开车下山过海底隧道,救护车与黑色轿车擦肩而过。
驶向两个相反的方向。
丁厉摸进后花园,躲在被绿植遮挡的角落,窥视着花园里认真作画侧对着他的女人。
风吹乱了她耳侧的发丝,空气中似乎都萦绕着她身上的香味。
她沐浴在阳光下,整个人耀眼得发出一圈光晕。
丁厉想走出去让她兑现承诺。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躲在树荫角落里的人只摘下一支白玫瑰,然后消失不见。
而潜伏在花园住宅外的男人,看着街上手持花枝离去的背影,眼里杀意毕现。
他不能动他,手上也不能沾血迹。
但总有人可以帮他出手。
等人彻底消失,男人才驾驶换牌轿车回了半岛酒店。
林言看到再次出现在宴会厅的钟嘉盛,两人视线相撞,了然于心。
半小时之后,早就准备好的运货委托任务找上了礼字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