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执撕掉了最后用铅笔涂出来的那一部分内容,赌的就是高枕没有留下原信件。
徐郁青毕竟也才十八岁,又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警察倒也没有太为难她。
只不过在传唤高枕和张萍前,这位看起来孤苦无依的女孩突然笑着说:
“不要大张旗鼓的传唤抓捕,让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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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高枕没有回家,家中只有他的父母。高老师看见徐郁青和警察一起上门时也没有太惊讶,只是深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他也是前不久才发现了些端倪,知道的也不是太多。
他到底知道多少,自有警察盘问。徐郁青借机用高老师的名义将高枕从学校约了出来,地点就在临水的书店。
高老师时常有买书的习惯,所以和儿子约在书店也不算突兀。
去书店的路上还是由李执开车,警察远远跟在后面。
“青儿,你为什么非要去啊?”
徐郁青手肘支在窗檐上,淡淡地说:“有始有终吧。”
她来的时候见过凶手,最后也由她来送凶手走。
“而且,我也有些话想问问他。”
李执好奇地扫了她一眼,“什么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行,反正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他有机会伤害你的。”
“警察叔叔就在后面,他能伤得了谁啊。”徐郁青说,“就算真动起手来,他也不是我的对手。”
“你?你行吗?”
“我要是不行,这里就没有行的人了。”
李执趁机弹了一下她的脖颈,“少说大话。”
手真贱,徐郁青毫不留情地弹了回去。
书店二楼有个小露台,摆了几张桌子。徐郁青上楼的时候,高枕正惬意的坐在桌边看书,并未察觉到有人靠近。
徐郁青心眼小,最看不得这种人过得惬意。
她勾勾唇角拉开椅子坐到了高枕对面,“高枕,我们又见面了。”
高枕闻声放下书,抬眸看向徐郁青,以及她身后的李执,礼貌地说:“徐郁青同学?这么巧。”
“徐郁青她爸是你推进河里的吧。”她开门见山道。
高枕疑惑地皱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徐郁青给你写的信你还留着吗?”
听到这句话,高枕蓦然变了脸色。
徐郁青笑了笑,“看来是想起来了。”
高枕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并未言语。
徐郁青说:“樊蕾,还有前段时间跳/楼的女孩,她们的死都与你有关吧?”
“……”
“怎么不说话,不想跟我聊聊吗?”徐郁青伸手把他面前的书拿起来,“心理学?我还以为你只会看红楼梦呢。”
高枕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笑,“同学,你说她们的死跟我有关系,你有证据吗?”
徐郁青点了下头,“有啊。”
“洗耳恭听。”
“忘了告诉你,警察去学校找张萍了。”
“……”
“我知道你心志坚定,见到警察也不会说实话,但张萍不一样。”徐郁青点点太阳穴,“让我们猜猜,她见到一屋子的警察,会说些什么呢?运动会那天,她应该跟你在一起吧?”
高枕突然嗤笑一声,“然后呢,难道不能是她诬陷我?”
徐郁青把书扔回桌子上,“当然能,不过你之前写给徐郁青的信,她都给我了。”
“……”高枕神情阴森地看着她。
“不信啊?”徐郁青想了想,“你要记得,我永远是你最真挚的朋友?”
听到熟悉的话,高枕骤然低头嘲讽般大笑起来,笑够了才沉声问道:“她人在哪。”
“你不需要知道。”
“我替她解决了她的父亲,她不但不感激我,居然还敢出卖我?”
“这就认了?”徐郁青眨眨眼,“我以为你会死不承认呢。”
“你懂什么。”高枕不屑地微抬下巴,“是我救了她,还有她们,通通都应该感谢我。”
“是吗,那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救的。”
“她们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受苦的,是我,我帮她们逃离了苦难。”
李执在后面冷笑道:“你有病。”
“你们不会懂的!我是她们的英雄!”
徐郁青猛地踹了一脚桌子腿,擦在地上刺耳地‘吱’了一声。
吓得高枕往后一缩。
“还沉浸在自己的英雄梦里呢?”她抱臂歪歪头,“徐郁青她爸没有打过她,自始至终,都是她在利用你而已。”
“这怎么可能!”
徐郁青无情揭穿道:“不是你拯救她,是你被她骗了,从自封的英雄变成小丑的感觉如何?”
“我怎么可能被她骗!”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英雄?真是笑死人了。故意杀/人,教唆杀/人,视别人的生命如草芥,居然自诩英雄?真是祖坟冒黑烟,睁眼在阴间啊。”
高枕目光阴郁,“徐郁青在哪?”
“放心,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他不死心般抛出诱饵,“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徐郁青没有好奇心,微微笑着:“带着你的秘密下地狱吧。”
“你!”
楼梯后蹲伏的警察一拥而上,手无缚鸡之力的高枕只能束手就擒。
警察押着人走在前面,李执双手插在兜里,慢悠悠地说:“就这么容易?”
徐郁青:“这还容易呢。”
要是有网络和监控,高枕这种人根本不会有机会害这么多人。
可惜了那些女孩,明明都有大好的未来,却被这种人渣洗脑,轻易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临上警车前,毫无反抗的高枕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神穿过人群直直钉在徐郁青身上。
李执察觉到异样,站至徐郁青身前挡住了他的视线,“你想死吗。”
警察推了高枕一把,“快走。”
高枕脚步未动,笑容诡异,“你说得对,我不是英雄。所以我会再拉着一个人,陪我一起下地狱。”
第63章 新生【现在,人生的选择权……
徐郁青坐在车里还在反复回想高枕刚才的眼神。
阴森、诡谲、戏谑。
让人难以判断真假。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但徐郁青毫无察觉。
李执把副驾驶的车窗摇上去,轻声问道:“他刚才说有个秘密,你为什么说不听?”
徐郁青回神,叹了口气,“他不会说实话的。就算他真的说了什么,你敢信吗?”
李执讷讷地点头,“也是。”
“所以干脆就不让他说,他比你急。你看,最后不还是说了。到这种时候了,他憋不住事儿的。”
“那他说的是真的吗,会是谁啊?”
想想就头疼,徐郁青不耐烦地搓了搓脸颊,片刻后说:“我对他的了解太少了,连他身边有什么人都不清楚。先回学校看看吧,希望警察能尽快从张萍那边问出来。”
能救一个是一个。
李执:“离学校还有段距离,我看你很累,要不睡一会儿?”
“睡不着。”徐郁青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可,是什么呢?
学校门口堆满了围观的学生。
他们一行人的车刚停下,立刻有在学校的警察上前对接。
通讯不便,两拨人马的消息没办法第一时间互通。徐郁青倚在车门前,现代人对于这种朴实又效率低下的工作方式深感烦躁,又无可奈何。
她变不出来电话手机,只能干等着。
好在没有等太久。
“据高枕的同学说,他最近在学校没接触什么新朋友。”警察翻着做笔录的本子,认真地说。
“那以前的人呢?”徐郁青问,“有没有符合我说的那种条件的?”
“暂时没有发现,有几个格外贫穷的学生也已经联系过了,目前都是安全的。”
不应该啊,难道不是学校的?
“那他最近有没有离开学校?他父母那边呢,回没回过家?有没有可能是邻居。”
“父母那边,恐怕还得联系警局的同事来询问。”
徐郁青捏了捏眉心,还要等。
“欸?”此时警察点了点其中一页笔录,“他同宿舍的舍友说,高枕前两天有外出看电影,不知道是几个人一起。”
看电影?“什么电影?”
“他同学不知道,说是上个周末。”
上周末?
徐郁青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而后猛地拍了一下李执的胳膊,“白雅芹,是白雅芹!”
李执一愣,随后想到:“那天那个宾馆门口?!”
警察反应很快,“你们知道在哪?快上车!”
两辆警车一起出发,李执负责指路,徐郁青独自头疼。
高枕是什么时候和白雅芹有了接触?先前她突然跑来学校找周怀文对峙是否也是受了高枕的挑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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