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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都市言情 > 退潮gl > 第56章
  而是一片有着枯草滩的沙洲。
  所以退潮也无妨,当海水退去时,大海与陆地告别,回头那里有一整片广袤的沙汀,所有的答案都已呼之欲出。
  你停了一步,我又向前。在彼此看似偶然的步伐中编织着必然。
  我终于看见了你,我也一直知道那是你。
  你也终于看见了我,一只飞得不快的小海鸥。
  我栖息,我赤裸的在沙地上趴下,将我的心和耳都紧贴着你,听你和我诉说和坦露我们埋葬在沙地枯草坟里的次次种种和桩桩。
  夏天确实结束了。
  但重新抽芽的春天来了,那就等到枯木逢春吧。
  第58章 波斯菊
  “出来吃夜宵。”
  我一个电话,把舒里和张飞戈都摇出来了。张飞戈带了相朴,我也带了粥米,它俩玩得还挺好。大鹏和相朴在地上欢快地打闹,时不时跑到桌边嗅嗅食物,似乎在期待能有一口分。
  “不容易啊小翎,终于拍完了。”舒里叹了口气,我俩确实有段时间没见了。
  “其实我觉得时间过得挺快的。”我拿了串肉涮了涮水,扔给了粥米,它的口水都已经淌到我的鞋子上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飞戈接茬道,“说明你很快乐啊,小翎。”
  张飞戈是对的,其中的原因我心知肚名,但我只说了一半真话。
  “可能我真的很喜欢这部作品吧。”我垂下眼睛,盯着烧烤架上橙红的火星一点点向上跳跃,火烧尽了我的懦弱,我也开始喜欢上我那缓慢向上的勇气了。
  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了。粥米在门口打了个哈欠,我顺手摸了摸粥米的头,让它趴在沙发上休息。
  换了拖鞋,走进房间,发现电脑还没关,外于待机状态,估计是出忘了关。点亮后的,屏幕上是工作上的片子,进度条停留在片尾的位置。我犹豫了一下,思考着要不要加个班,鼠标在文件夹上停留了一瞬,指尖轻轻一点。时间太晚了,眼睛没看清,手一滑,不小心点到旁边的文件夹里去了。
  屏幕上跳出了一个不算是陌生的窗口,是我拍的周汀。战线拉的很长,从第一张的雨城初识到最后一张周汀的毕业礼。文件很大,毕竟这些相片的时间跨越之久可以说是我和周汀所有的过往。
  没错,这个文件就是我要送给周汀的那张cd卡备份,只不过到现如今,我还是没有将它送到她的手上。
  光标停到最后一张影像上,是周汀的毕业礼,我是去了的,只不过她应该不知道罢了,毕竟那时候我们已经分开。她站的很远,捧着花,我当时没有把镜头对准她的正脸,而是拍下了她身后飘扬的彩带。那是她,也是我青春最后一场盛大的告别。
  兜兜转转,我们的两分钟,两小时,又变成了加上转机需要两个小时的距离。或许因为事事皆不过三,所以我们之间才横隔了好多二的n次方。
  我不记得我在屏幕前是坐了两分钟或者是几分钟了,只是等回过神时,屏幕又变回了待机状态。我把电源关了后,就跑去沙发上逮了粥米侍寝。它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伸着爪子轻轻搭在我手背上,尾巴慢悠悠地扫过我的手腕。
  养狗了之后,身上多多少少会有点狗味,粘在衣服和皮肤上,有点像太阳晒过的棉布。
  不知道小狗会不会都这样,身上有股糯米味,倒是很符合粥米这个名字了。如果我记的不错的话,大鹏也是这样的。这种味道有点上头,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到春天了。
  花是春天的代表啊,我收到过一次。
  我对花粉柳絮之类的东西有一些轻微的过敏,这也是为什么周汀只送过我一束花,那束紫色雏菊,但足以深刻和铭记。
  说来很对不起周汀,从来没能亲手送给她一束花,她是喜欢花的。所以我曾把贝壳当成花瓣排成了一朵花的形状,告诉她这是属于大海和沙汀的花,我可以把这朵花送给你,虽然和你送我的有些相形见绌。
  “不会让你过敏的花。”她忽然抬头,嘴角轻轻扬起,“也算是我送你的吧。”
  “那么这样算下来,我还欠你一回?”我凑到她耳边,像是她听贝壳说话的距离一样。
  “嗯哼。”她点点头,笑意浮上眼角,像是海面上轻盈的波光,一闪一浮,“小翎记得就好,不许赖账。”
  真好啊。
  我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粥米深色的毛沐浴在晨光里被晒得暖烘烘的。
  《春分》是边拍边剪的,所以第一版粗剪实际上己经出了。想到此,我摸出手机给周汀发了消息。我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
  [鸥椰]周汀,粗剪出来了。
  信息发出去后,我把手机丢到床边,伸了个懒腰,打算起来遛个狗。没成想手机屏幕快就亮了,周汀秒回了我。
  [汀]:什么时候可以带给我看?
  [鸥椰]:今天。
  过了一会儿,屏幕再次亮起,周汀的回复过来了。
  [汀]:好啊,我今天在公司,你来找我么?
  [鸥椰]:我可以带粥米么?
  [汀]:公司可以进的。
  我回了个好,给粥米套了个绳,背了个包带上电脑就出门了。
  说实话,春天真是让整个人乃止灵魂都露出来晒晒的好日子,可以让人有信心的挺着膛说我要重新开始。比起像亚麻的夏天,连春天的阳光都像是柔顺的纺纱制品。但是我不能像粥米一样什么都不穿,我还得多戴一个口罩防粉尘。
  一吹风,鼻子发痒后,我的喷嚏又破壳而出了。我揉了揉鼻子,发现自己和粥米己经走到了有花店的一条街上,离周汀的公司己经不远了。
  我其实很讨厌打喷嚏,因为在国外的时候总会失去自己个人打喷嚏的自由,只要一打喷嚏,那么就会有来自四面八方bless you的问候,甚至还有西班牙语版本的salud。对于不是基督徒的我来说就非常的尴尬了,只能在不停连续的喷嚏之后疯狂的thank you。到后来我甚至练就了静音打喷嚏的本事。
  还有更讨厌的就是打喷嚏打到一半憋回去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经常都坐在不靠窗的位置,遇到花店也是绕道或者加速疾走。
  但是这次我拉了拉粥米,领着它一起走进去了。
  “我闻不了花,所以请小粥米帮我个忙,这次你来挑,好不好?”我蹲下去蹭了蹭它的脑袋。粥米很聪明,有模有样的开始在花丛中打转。
  “买来送什么人呀?”花店老板从后房出来了,笑着问我。
  我站起身,拍了拍粥米的背,笑了笑,“嗯…我也不知道呢。”
  花店老板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那也没关系,挑一束你喜欢的花,心意最重要。”
  尽管隔着口罩,我还是打了个喷嚏道:“有小雏菊么?”
  老板思量了一会儿道:“有波斯菊,挺适合送人的。”
  我问老板它的花语是什么呢?他说有好多种,他记得有一个好像是开心快乐,反正不容易出错。我让粥米嗅了嗅,选了一束,付了款。
  “包起来直接拿手上送人?”老板边包边问我,手上的动作非常娴熟,说话这一会儿已经快好了。
  “还是包个盒,我装到背包里去吧。”我突然想到要去的是周汀的公司,捧着花好像有点突兀的不像话,还是不要让周汀这么丢脸好了,幸好今天背了电脑包。
  老板停了一下,看了看我,笑了笑:“那也行,盒子包装更安全。”他把花重新拿回去,开始换个方式包装。几秒钟后,整束花被细心地放进一个牛皮盒子里,外头系了麻绳。
  他递给我花盒时,笑了笑:“这样包装更方便,也能更好地保护花,拿着也不容易损坏。”
  我接过盒子,轻轻点了点头,“谢谢,真是麻烦您了。”
  老板挥了挥手,面带微笑:“不客气,祝你送花顺利,心意到了就好。”
  还没走到门口,又是一连串的惊天喷嚏,粥米都被我吓到了,往后退了几步。一边捂着鼻子,我一边低声笑了笑,我在考虑要不要倒着走路,这样也算是喷气式加速了。
  我确实该考个驾照了,好像我的手应该没有什么影响。带着粥米我坐不了公共交通,很多时侯打车不行,只能步行,速度慢,也去不了太远的地方,毕竟我不可能真的喷气式加速。
  好在周汀公司的选址离我家不远,大慨要走上二十分钟吧。
  鲜花第一次栽到了我身上,我新鲜的像是一个春天的新生儿。
  第59章 仲夏夜
  “i know a bank where the wild thyme blows,
  where oxlips and the nodding violet grows,
  quite over-canopied with luscious woodbine,
  with sweet musk-roses and with eglantine.”
  我知道有个地方,野百合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