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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稚鱼此刻整个人看上去都恍惚了,他飘飘忽忽靠着藏身的巨石,抱着膝盖蹲下,像是没精神的小蘑菇。
  【小统,是我的任务做的哪里有问题吗?】稚·蘑菇·鱼没精打采,眼神失去光彩,喃喃自问:【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呀?】
  系统看到自家乖巧员工这幅失去梦想的模样也上火,它也顾不得感慨男主玩的真变态了。忙安慰道:【鱼宝,你别急,这、这……让我想想……】
  系统那个着急啊,数据库都快想冒火了。终于,又过了几分钟后,它恍然大悟道:【想到了!】
  系统忙开口:【鱼宝,我刚刚检测了一下,这个小世界里面还有几个气运值不比男主低多少的目标。既然男主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不如、不如我们就换个任务目标吧!】
  稚鱼闻言,稍稍从悲伤的情绪里面缓过来一点,他顶着一张冷淡的美貌脸蛋,眼神飘飘忽忽的,就问:【可以换成谁呀?】
  系统在数据库里分析了半天,最后敲定一个人选,【我看这个就不错,看他平时对鱼宝你的态度,肯定不会出问题的!】
  稚鱼终于提起了点儿精神,他顺着系统在意识空间给他展示的画面看去。却在看清人物信息后,忍不住讶然出声:
  【……吕正仪?】
  第40章 人美钱多的高冷少宫主(13)
  还没等稚鱼清闲几日, 就又有事情找上了门。
  此时他正纠结要不要将目标换成吕正仪的时候,聂朗又将他叫到后山的小亭。
  原来是神晖诞祭在即。
  这为庆祝神晖创世的庆典,每十年一度。各大仙门玄宗的重要人物皆会出席, 众玄门子弟共聚一堂,把酒言欢、交流感情, 好不热闹。
  上次神晖诞祭的时候, 稚鱼还是小小一个, 跟在爹爹后面出席。
  然而这次, 却不知道为什么,聂朗竟自己退掉了出席诞祭,幽雪宫只要求稚鱼与聂隼二人参加宴会。
  稚鱼直觉爹爹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但随即,他却意识到更重要的一件事情——
  为什么会是聂隼和他一起呀?!
  少宫主可还记得不久前在泉边所见呢,一想起来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的……他抿了抿唇, 忍不住想要和爹爹说,换个人选同去。
  却不想,平素对稚鱼百依百顺的聂朗, 却笑眯眯驳回了他的请求。
  没有办法。
  素来十分乖巧听话的稚鱼只好闷闷不乐, 服从了爹爹的安排。
  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有意识避开聂隼。
  是以, 聂隼已经十几天都没有见过稚鱼了。
  甫一相遇时,黑服的俊朗弟子便向稚鱼眼巴巴望去——明明才不到半个月不见,聂隼的个子竟然又拔高许多,分明和稚鱼相差无几的年纪,看上去却比他足高了大半头不止。
  稚鱼抿了抿唇, 心情更糟糕。
  不太愉快的少宫主冷着一张美人脸,背着剑匣,就当没看见聂隼一样, 从他身边绕过。
  见了他这样的反应,聂隼面上的期待骤然散了,而是换成一种十分受伤的表情。
  在与稚鱼擦肩而过的时候,阴郁少年忽而低声开口,嗓音哑的厉害。
  他问:“小主人,是聂隼哪里惹您不悦了吗?”
  哪里都惹他不悦。
  稚鱼在心底气鼓鼓地想到。
  可这话他不能说,他总不能和对方说他不仅偷偷跟踪了对方,甚至还看到对方私下里拿他的腰带,做那种、那种……不光彩的事情吧?
  稚鱼说不出口。
  因此,他只是冷淡扫了表情茫然的聂隼一眼,蜜色瞳仁清冷如濯雪,眸底蕴着切实的漠然。
  那漠然却似针尖似的扎了聂隼一下,刺痛瞬间自心底泛起。聂隼瞳仁飞快地收缩,愣愣站在原地,忘记该继续说什么。
  直到稚鱼登上一叶舟,背影在他眼前缓缓消失。
  久未登舟的聂隼站在原地,他漆黑到令人发瘆的眼睛始终看着稚鱼的方向,指节却用力抓着胸口处那枚星星形状的石头,仿佛能从那冰冷的石子中,汲取到一些难得的温暖来。
  ……
  二人一路无话。
  直到半天路程后,到达今年神晖诞祭的举办地点。
  今年的诞祭地正选在北姑山,此地水软山温、葱蔚烟润,稚鱼二人到达的时候,正好是傍晚时分,天际一线胭脂色的霞光,隐在漫山松林之后,为苍翠树梢披上一层无比浓烈的颜色。
  他们两个来的时机不早不晚,宴会尚未开席,然而已有许多仙门之人各自聊天叙旧——修道之人无甚时间观念,有时候闭个关都能闭去好几年,有些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之前一回的神晖诞祭上。
  进入宴会场地的一路,稚鱼遇到不少相熟的脸孔,他不善交际,又记不太清那些人都是谁。只有人和他打招呼,他就微微颔首回礼,表达礼貌。
  而跟在他身后的聂隼,更是表情阴郁跟尊煞神似的,又没人知晓这身着幽雪宫弟子服的陌生少年来历,一时间竟无人与他主动搭话,大家都在远远旁观,并猜测聂隼的身份。
  却在这时,一道洪亮的中年男声打破气氛的尴尬。
  “这不是幽雪宫的少宫主吗?许久未见,真是风采依旧!”众人循声望去,诧异看到一大肚修者笑着向稚鱼二人走来。
  稚鱼脚步一顿,也向那人望去。
  看清了那人之后,他不禁眉目微微一皱。
  ——来者是敌非友。
  那大肚修者乃是飞玄宗的长老海无量,身后还跟着一个高高瘦瘦、面容古板的中年人,是三危门副宗主灵泽。
  飞玄宗与三危门在修界中只算得上是中小宗门,按理说不值得稚鱼记在心上。而少宫主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还是因为上次的仙宗大比,这二位的弟子皆是被他所败。
  稚鱼出手向来是没个轻重的——他当时也没想得到大比中还有这么菜的苗子。一剑下去,即便收了手,还是让那二人伤的不轻,起码得卧床半月才能修养好。
  可这也没什么的。
  毕竟擂台之上,刀剑无眼,切磋难免会受伤。
  可两个做师父的却不依不饶起来,扬言稚鱼嫉妒他们弟子天资优越,在比试中特意下了黑手。
  这话传出去,笑掉一众修界中人的大牙。
  当时聂宫主也在场啊,抱着胳膊看了半晌,也没看来躺旁边哼哼唧唧那俩歪瓜裂枣货哪里比得上他家乖仔半根手指头。
  可海无量与灵泽却不讲道理。
  二位甚至告到仙盟,誓要为弟子讨回公道。
  仙盟也挺头疼的,这种事情处理的不好就容易落人口舌,说他仙盟包庇大仙宗,压迫中小宗门。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稚鱼当时只是正常比试,哪里有半分逾矩?
  正当仙盟上层头疼不已的时候。
  还是幽雪宫那边自己出了主意。
  ——稚鱼主动提出对战两位长者,若是对方败,则再无半分怨言可谈。
  仙盟上下震惊不已。
  这话实在狂妄的有些过了头。
  稚鱼纵然天资超凡不假,但到底修行时间尚浅,比不得海无量灵泽二人。
  更何况,那两位已是元婴修为,稚鱼却还只是个金丹,差了个大阶段,如何能战?
  仙盟上层到底是惜才的,不忍稚鱼这种百年难遇的天才夭折在这种地方,当即派人去劝聂朗,叫他阻止稚鱼的行为。
  却不想聂宫主当时只是慢悠悠拈着棋子,来了一句:“吾儿爱玩,便随他去吧。”
  既然人家亲爹都这样说。
  仙盟也没有办法,只好按照如此方式处理了。
  比试的当天,场地外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大家都想看看这场门不当户不对的比试,最终会是什么结果。
  海无量与灵泽当时却是得意至极的。
  他们不禁想要为弟子报仇,要击败稚鱼、令他屈辱不已,甚至想要“手误”干脆废了这个狂妄自大的小子。
  左右非他宗门中的天才,多留无异!
  然而……
  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忘记那一天的场景了。
  偌大比武台上,美貌少年展开剑匣,十三柄无上灵剑出鞘六柄。漫天纷飞桃花间,宿火横飞、山骨震鸣,白虹并小青霜将天际也染成一片流光溢彩——
  那样昳丽无比的奇景,烙印在所有人的瞳孔中。
  海无量与灵泽彻彻底底的惨败,颜面扫地。
  二人自是不服,牙都要咬碎了,却在比试结束之后,满身狼狈,还要嘴硬:“他幽雪宫最善剑术、进攻一流,而我与灵泽兄的宗门以阵法符箓之术为精,不善此道。以善胜不善,岂非以强欺弱?”
  这话真是无耻到没耳听。
  别说在场的仙盟长老了,就连其他围观的修士也听不下去。众人七嘴八舌的,臊的两个也算有头有脸的修界长辈脸皮都红了,却还得装着不屑,站在原地。
  ——若非如此,岂不是承认他们技不如这个小小后生,以后他们二人还如何在修界之中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