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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棠眼前一黑,顿觉大事不妙。
  殷白汀似乎忍到了极点,“说吧。”
  他打破了沉寂,冷笑道:“我听着。”
  说什么?
  楚棠头皮发麻。
  这种被占便宜的千金小姐气势汹汹找上门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她试探性的道:“那晚我不是故意的?”
  殷白汀眉头青筋微跳,“?”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其实不太熟。但楚棠坐在他面前,被他那双眼尾弧度好看,略微有些纤长的双眼看着,年轻的躯体心跳微微加速。
  她察言观色,言语丝滑过度:“不是,我是说,我不该事情发生了一走了之,很不负责任,我应该留在原地和你好好商量,免得你早上赤身裸.体的起来惊讶过度.....”
  殷白汀闭了闭眼。
  还不对?
  楚棠绞尽脑汁:“我留的钱少了
  ?好好好,你别这个表情......知道不是了,那是我不该留钱,侮辱了你的品格?也不对?”
  “得。”楚棠双手一摊,彻底摆烂了:“屋里没人,咱们不如敞亮了说,猜来猜去没用,你看上去更生气了,不如你直说,行吗?我哪里得罪你了,我跟你道歉。”
  嘴里能屈能伸,她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带了点一丝丝不忿。
  本来嘛,那天她中了暗算,克制力稍微弱了那么一点,反而对方神志清醒,非要分个责任,他才是主要过错方好吧。
  要不是殷知青是个美人,她才不会就那么一走了之算了。
  楚棠内心不断反省。
  一个尹柏让她清心寡欲了好几年,第一次破戒,就撞上了不能招惹的老实人。老实人真的不能随便沾,一沾后患无穷。她高低是这一届的风云人物,这之后恐怕全校人都知道她有暧昧对象了。
  此时,对面沉默半晌的殷白汀深吸一口气,“想什么?在想我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占了便宜还来找你麻烦,害得你没办法找其他男人玩了?”
  “比如那个李教官?”
  楚棠被说中了心思,大为震惊。
  他怎么这么懂我?!
  有读心术?
  她对外表现一向大方体面,大体符合这个年代含蓄的女性特征,一般人对她的印象都很好,绝不会往奇怪的地方延伸。
  殷白汀见她睫毛颤抖,知道自己戳中了她的痛脚,明明早知喜欢的女人就是这么个性子,心里还是痛得抽搐了下,
  他露出的眼神阴冷,语气淡淡:“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找别的男人。想都不要想。”
  楚棠:“......”
  楚棠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人生气的点根本不是她招呼不打跑了的事,而是醋她和李教官说话。
  嘿。
  两人认识几年,话都没说多少。
  就睡了一觉,占有欲强到这份上了?
  “如果我没失忆,你我二人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正式确定过关系,你管得未免太宽了点。”楚棠有种领土被侵.犯的不适感,神色瞬间正经起来,变得很有距离感。“如果你觉得我们有过亲密行为,我就该为你守贞,不能和异性说话,那你恐怕找错人了。”
  楚棠实在不喜这种行为,碍于那完全符合她审美的脸,忍住没说更难听的话,不等殷白汀回应,起身径直走人。
  他没拦她。
  门被重重地带上。
  她没看见男人僵在原地的身影,原本带着怒意俊美无双的脸上,被满满的失落与不甘占据。
  我们谈过对象的。
  你不能这样。
  第68章 锱铢必较他锱铢必较,绝不吃亏。……
  楚棠走了,殷白汀无力地靠在病床边上,刻意维持的黑沉神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明显的委屈。
  又搞砸了,他真没用。
  殷白汀又回忆起他们过去的甜蜜。
  当年他和楚棠在一起的时候,她对他极好。殷白汀知道自己身上毛病多——洁癖,脾气不好,目中无人。但楚棠不介意,完全都包容了他,给他一种仿佛她爱他一切的错觉,除了时不时爱占他的便宜之外......他们万分匹配。他嘴里不说,心里早就想好了他们的未来。等任务完成,要带她回京都见父母,早日把婚定了,也免得她总是动手动脚,被外人看见影响她的名声。
  他规划好了一切,却没想到她只是想玩玩。
  那一刻他怒急攻心,扔下分手的话走了。
  提出分手的那一刻是认真的,但等冷静了一个小时后,他又觉得话说得有点重了。
  楚棠和他之间,主动的一方总是她。
  殷白汀是真的受伤了,他一个人想了很久,安慰自己楚棠从小寄人篱下,父母去得早,没有长辈正儿八经地教导她,这也并非她的错。
  如果她来找他,为玩弄他的真心道歉,他不是不能原谅她。
  结果等了一晚上,没人找他。
  殷白汀:......
  殷白汀年纪轻轻,开始睡不着觉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就忍不住想去看看什么情况,她家里出什么事拖住了她?最近天气冷,该不会她弟弟生病了吧?
  怕去得早了,显得他太上赶着。
  这次楚棠真的踩到他底线了,不能轻易略过。
  他等天大亮了,才跑去偷偷看她。
  却正好见她跟王月娥有说有笑的出门,手里还提着篮子,明显要去逛街买东西,太阳光下,她的皮肤雪白,一看昨晚睡得就很好,不像他一晚上没睡着,眼下泛起青色。
  殷白汀气疯了,扭头回去了。
  好好好。
  没心的女人,真是把他玩弄的淋漓尽致。
  分手就分手!
  几天后。
  抗了几天,黑眼圈快扎根在脸上的男人承认自己栽了。殷白汀以锻炼为借口,狠狠摔打了小弟一番,尤其是某几个老叫嚷着要找棠姐玩的糟心玩意儿后,出了一身汗,脑子也清醒了。
  他忍不住了,男人低头不丢人。
  反正是给媳妇儿看。
  然而后面的事情发生了,他带着任务离开了。
  几年下来,等战事尘埃落定,受令回到国内,被放了三个月假期的殷白汀早已不抱有希望。
  他了解楚棠。
  看脸又好色,耐不住寂寞。
  他只是想去再看一眼楚棠,也算是对曾经做个交代,却没想到两人在酒店里意外发生了关系。
  那天晚上,她喝醉了酒,黑如夜色的长裙下是白得惊人的肌肤,红得发烫。是她主动亲吻僵硬不敢动的他,也是她嘴里不干不净说着荤话,哄着他。
  彻底沉沦之前,他问她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呀,我最喜欢的尹柏。”她搂着他,亲他的耳垂,还叫他宝贝儿,让他动作快些,别墨迹。
  每次他红着耳廓,觉得这样子不好,过于浪.荡了,想要抽.身说点什么,她就不高兴了,一团水似的亲上来,找他的眉眼,哄他说她有多爱她,天天都在想他。
  哄得他一边被道德拷问一边沉迷于此,巨大的幸福感包裹着他,又为自己心酸,这辈子被这么个口花花的女人吃定了,既然什么都发生了,他必须要看管好她,对她负责,省的她出去又不知道祸害了谁。
  第二天,他带着笑意醒来,往身边一摸。
  冷冰冰的床。
  床头还放了好高一摞钱。
  殷白汀:“?”
  原来人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真的会笑。
  仔细回味了一遍那天清晨的心绪,医务室里突然响起了男人低低的笑声,他抬起头来,轻轻掸了掸靠过床的衣角,脸上没了失落的表情。
  所谓事不过三,楚棠接二连三抛下他,以为他就这么算了?她不知道京都军区大院里别人口中的他,认识她之前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半晌,医务室门打开。
  又关上。
  不急不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锱铢必较,绝不吃亏。
  *
  楚棠理直气壮的走了,第二天军训又不动声色偷偷观察操场上所有的教官,没发现熟悉的脸。
  那个古板殷知青走了?
  不找她麻烦了?
  楚棠松了口气,不敢说那天放下一堆话的她,其实是有点慌的,不过只要她看上去够坦荡,就没有人能发现她的心虚!
  好在无事发生。
  很好。
  ......
  楚棠是第三天发现不对劲的。
  那个五官端正,会给她送水的李教官再也没来过,听说被调走了,换了个五大三粗的,胳膊能有她腰粗,隔着五米远都能闻到浓烈汗味儿的教官。
  楚棠:“......”
  接着她又发现,偶尔在休息期间,会不经意过来跟她闲聊几句,长得有点儿像偶像剧里的白月光初恋一样的男神也不见了。
  稍微打听几句,说是因为正步走得好,形象不错,被叫去国旗班训练升旗了,不在这边训练。
  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