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书砚想也不想就答应:“好啊,我去了就跪,跪下就开哭,痛哭流涕说我这辈子没有枕枕就是不行。”
明书枕作势要打她:“你虎啊,你真这样了,我妈绝对把你轰出去。”
明书砚揽着她笑,笑得双肩轻颤。
吃过饭,几个人又去了包厢里自带的棋牌厅搓了会儿麻将。
明书砚不怎么会,但是四个人又缺谁都不行,她就坐明书枕旁边,一会儿拿眼神瞅瞅她,一会儿又瞅瞅自己的牌。
“不许玩赖啊,不能求助。”钟硕不指名道姓,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明书砚这才遂罢,把把输,就没赢过。
到最后,钟硕都忍不住同情起她来了:“枕枕,你要不要带带你老婆,人一局还没赢呢。”
明书枕看一眼此刻已经蔫下来的明书砚,笑了:“要不我们玩点别的?”
“玩牌吗,玩腻了。”张宝宝道。
“嗯……掼蛋?”明书砚道。
“那不还是玩牌。”张宝宝往麻将椅上一靠。
“干嘛?玩掼蛋很费脑子的,你怕输给我们?”钟硕激她。
“开玩喜。我虽然考研考了两次,但两次高数都是给我挣分的,我脑子,好使。”张宝宝还真不得激。
于是众人又开始打掼蛋。
其实明书砚也是这几年才学会的掼蛋。
早年她创业时候,要维系各房地产的大腕,又要跟政府方面交好,那个时候不流行掼蛋。听曲儿,高尔夫,斗酒,她都逼得自己去学。
再后来,经济下行,起源于江苏淮安的这种扑克游戏就开始入了各位老板的眼球。
于是明书砚又去学掼蛋。
她一直都是这样,学一个东西,就学通,学到敢拿出来说话,把这个作为自己的加分项。
小年假前几天,各合作商还往公司里寄年礼,很多就是掼蛋礼盒,拿琉璃做材料,或者在硬纸牌上刷上金粉。
当时明书砚还问了一嘴,问明书枕会不会打。明书枕说自己会。
因为钟硕会玩,她就被带着也玩过几次。
所以现下明书砚才提议这个游戏。
她牌技好,还会给明书枕喂牌。刚上来两个人还没什么配合,两局之后,明书枕也懂她的套路了,会配合。
张宝宝呢,更强了,她本就是淮安那个地方的,自小就耳濡目染,而且她脑子还活,打哪个守哪个,过哪个炸哪个,心里都有数。
到后面,钟硕也觉出味儿来了。
“哎哎哎,我怎么感觉不大对劲呢,你们仨是不是看我像看傻子啊。”
“把‘像’去掉。”
“什么!”钟硕不依,非得要这几个人换位置。
“就这么大点牌桌,换位置有用吗?”
“我不管。枕枕,你跟砚姐隔开,你俩不能挨着。宝宝你坐我旁边。”
调整好位置,明书枕跟明书砚对坐。
明书枕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腮,看着明书砚笑。
钟硕从中间挥一挥手:“不许眉来眼去。”
几个人又来了一局,这局钟硕倒是赢了,但她感觉哪里怪怪的。
她挠挠耳朵,看向明书砚:“嘶,你是不是给我喂牌了?”
明书砚但笑不语。
张宝宝揭穿她:“是啊,不然你怎么赢。”
“什么啊!”钟硕气鼓鼓的,把牌一扔,“太欺负人了你们。”
明书枕打圆场:“哎呀,总让你输也不好嘛。现在好啦,大家都赢过了,过个好年吧。”
钟硕兜不住笑了,搓搓脸:“哎,*我真是。”
不过这么一来一回,几个人倒是比上次见面关系还要好了,尤其是明书砚之于钟硕和张宝宝,关系更熟了一些。
估摸着差不多时间,几个人就动身去国家公园。
小年夜,公园里人挤人,小摊贩也很多。
明书砚牵着明书枕的手,跟在钟硕和张宝宝后面。
“你给他打个电话啊,这人山人海的怎么找?”钟硕问张宝宝常用玺在哪。
“不接啊,估计周围也是太嘈杂了,没听见。”张宝宝也急于找到常用玺。
“哎哟,你说咱们牛马多不容易啊,小年夜还得出来跟人挤,拉人做采访。”
几个人联系不上常用玺,只能凭感觉往前走。
其实也由不得她们不走,后面的人群跟涨潮的浪水似的,推着人不自觉往前。
明书枕的手被明书砚拉着,心里还美滋滋的。
她低头看前面人的后鞋跟,又看两个人走路的步幅。
她跟明书砚一样,都是先迈左脚,然后再跟着右脚。
两个人摆动幅度也是一样,从侧面看,两双腿重叠,就好像是一个人在走路。
明书枕就看着两个人一迈一出的步幅乐。
明书砚看她笑,虽然不知道笑什么,自己嘴角也上去了:“你笑什么?”
“啊?”明书枕抬头看明书砚,“嘿嘿,觉得好喜欢你。”
其实她心里想起网上的一句话:步伐一致的人不会走散。
她真的从心底里觉得,她跟明书砚会长久的。
不是盲目的自信,是两个人在一起时,那种磁场,那种小鹿乱撞但是又自在相处的感觉,让她觉得,就明书砚了,这世界上再没有其他人了。
明书砚听明书枕再一次对自己说喜欢,睫毛颤了颤。
说实话,她活这么大,唯一听过的表白,就是来自明书枕,唯一跟人这么亲密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也是明书枕,甚至就是当下这么手牵着手跟明书枕一起走,这样的体验,也是第一次。
她真的,以前没想过这样的亲密,此刻却觉得自己好像飘在天上,心情像冒着气泡的肥宅水。
第64章 烟花
几个人走走看看,终于在一个石像旁边找到了常用玺。
常用玺已经立好了三脚架,举着连线的话筒到处拉路人过来采访。
几个人会合的时候,常用玺刚采访完一个路人。
“怎么样,有能出稿的内容吗?”张宝宝走过去问他。
“还行吧。”常用玺捏了捏眉心,这一天下来可给他累坏了。
“我给你们拍照啊,要不要?”他问。
“在这儿?”钟硕表示质疑。
“那你们看看哪儿的景好看,我拿相机过去。”
几个人就左右看了看,哪哪都人多,带着机器再走过去还更费劲。
“算了,就这儿吧。”钟硕道。
几个人就勾肩搭背的,站在石像前,常用玺在前面扎着马步给她们拍照。
“耶。”拍了一张。
“我们喊点什么吧?”张宝宝看钟硕。
钟硕很默契地看回张宝宝,还没等大家要商量喊什么,她俩就齐声喊:“明书枕,明书砚,百年好合。”
明书枕被她俩的动静吓了一跳,周围路人也看过来。
她感觉自己脸臊得红,就近拍了钟硕一下。
钟硕开怀笑起来,跟张宝宝一副得逞的表情。
明书枕用力喘了喘气,大眼睛瞪圆了,看钟硕一眼,又看张宝宝一眼。
最后,她又歪头看站自己旁边的明书砚,看她是什么反应。
明书砚其实挺高兴。不管是跟大家一起拍照,还是朝着如山如海的人群呐喊祝福,或者是明书枕看过来的安抚的眼神,她都觉得很幸福。
原来被人爱着,是这种感觉啊。
尤其是爱自己的那个人,是枕枕。
是很多年前,自己透过广播站的窗子,往外窥探,看到的那个被鲜花簇拥着的幸福女孩。
那时,自己窥探她人的幸福,偷偷代入这份幸福,因为这一份代入而隐隐获得一点爽感和喜悦。她那时并没想过,会跟这个女孩有什么交集。
可是此刻,自己身边围绕着许多温度。
最爱的人牵着自己的手,两个人的肩挨到一起。
冬天里有一点冷,有凉风吹过,远处卖气球的人用力攥住拴气球的竖棍。
明书砚回望向明书枕,给她一个带着很多种情绪的微笑。
“枕枕,”她凑到她耳边,“我们要不要单独拍一张?”
“嗯,好啊。”
于是张宝宝和钟硕站到常用玺的相机后面,七嘴八舌跟她俩说要摆什么动作才好看。
那些略微有些夸张的动作,这俩人一个也没采纳。
只是很纯情地并肩站到一块儿,抬头平视着镜头,连个剪刀手都没有摆。
但是莫名地有感觉。
周围路人太多,常用玺说他会再后期一下,把路人涂成虚影。
配合着渐渐浓沉的夜色,俩人都觉得这张好看。
张宝宝和常用玺也要拍单人的,明书枕和明书砚就没好意思再多拍,热热闹闹跟着人群一起看城楼上的大荧幕。
这会儿离倒计时还早,荧幕上穿插着一些广告,还有公园里人群的实像。
被拍到的人发现自己上了大荧幕之后,立刻跟周围的人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