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就一直找,总能找到的。”齐寻固执得像个孩子,宋逸心里酸酸的,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却忽然哎呀一声,可把齐寻给紧张坏了,忙抬起头问,“怎么了?”
宋逸摇摇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惊喜地道:“它刚刚踢我。”
“我看看。”齐寻小心翼翼掀开他的衣裳,像是在和孩子玩捉迷藏一样。
两个大人均屏息以待,过了一会儿忽然看见肚皮上惊现一个小鼓包,很快又消下去了。
宋逸仰头看齐寻,难以置信地道:“它刚刚好像在踢我,是不是我们说的话它听了以后不开心了?”
齐寻的脸色虽然缓和了许多,但还是有些不好,一边轻轻摸了摸刚才鼓包的位置,一边暗道:他这个大人听了心里都不舒服,更何况是小宝宝。
但这话他没说出口,只是安抚性地拍了拍老婆的肚子,然后亲了老婆一口,哄着:“应该是困了,看你这么晚还不睡,踢你一脚提醒你。”
“哦哦,有道理有道理,睡觉睡觉。”
宋逸这才反应过来时候确实不早了,赶紧爬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躺着,齐寻则是细致地帮他把枕头摆放好。
床上的每个枕头都是有用处的,有的是用来垫腰,有的是放在肚子前面,有的则是用来垫腿。
总之宋逸每天晚上睡觉都要好好打整一下自己的小窝,齐寻每次给他弄的时候都忍不住打趣说是在筑巢。
“好啦,我要碎觉啦。”宋逸找到舒适的睡觉角度以后摸着自己的肚子轻轻地哄着,“崽崽,我和你爹睡觉咯,你也快点睡,长壮壮,然后出来和我们玩。”
齐寻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然后一下又一下拍着他的肩膀,哼着催眠的曲子哄他入睡。
宋逸睡觉爱嘀嘀咕咕的,一会儿说明天要吃什么,一会儿又说崽崽刚刚在肚子里抠他,最后自己说累了,歪着脑袋就睡着了。
“乖宝宝。”齐寻哄睡了他,转头就从枕下拿出来了一件巴掌大的婴儿衣裳,展开放在宋逸肚子上比了比。
越比划越喜欢,心也就越软。
齐寻将衣裳叠好放在掌心中,然后去牵宋逸的手,与他掌心相对十指紧扣,将崽崽的衣裳护在了中间,吻了吻他的鼻尖,郑重地道:“我不会让你和崽崽离开我的,我们一家人永远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第75章
立夏过后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院子里的风带着雨后青草被烤干的味道。
王府早早就过上消暑的日子,鲜甜的水果浸泡过凉水后切成块,再取一些果酱加入冰水中搅拌,混着牛奶倒入果块上,最后在最上面一层盖一层薄薄的红豆,甜腻软绵。
但没有宋逸的份,是宿禾来这边玩才拿出来给大家吃的。
“太医说马上要生了,不能吃太冰的东西,可能会刺激到。”齐寻端着小碗搅拌了一下里面的牛奶拌水果,还是温热的,然后舀起一勺喂给宋逸。
宋逸闹别扭偏过头去,哼着:“我不要。”
“小祖宗,多少尝一口吧。”齐寻放下碗又端起另一盘水果,耐心地哄着他。
那是今早才让人快马加鞭送到的樱桃,红彤彤一颗,到的时候上头的露珠还没干,诱人得很。
宋逸使小性子,撇了撇嘴后直接转过身去背对着:“不要,不吃。”
宿禾见状,也放下了手中的甜品,赶紧让人撤下去,“不吃了都不吃了,哥哥也不吃了。”
说完看见老二正拿勺子猛挖了一大勺塞嘴里,看起来一副炫耀的样子,便顺手给了他一巴掌,低声提醒着:“收起来,弟弟他馋嘴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这不就是看见你让人撤了,才赶紧多吃一口的吗?”陈铁牛气哼哼的,扔下勺子不吃了,抱着胳膊阴沉着脸,坐在旁边的秋自闻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笑眯眯地哄着,“不要生气啦,你已经吃了三碗了,确实不能再吃了,不然一会儿闹肚子。”
陈铁牛最讨厌别人摸他头了,除了秋自闻,所以他又把脑袋往秋自闻手心里拱了拱。
宋逸看见以后连忙摆着双手解释:“不是的不是的,哥哥你们不要这样,我不是不让你们吃,我只是喜欢折腾阿寻。”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齐寻都被气笑了,朝前来收拾桌子的下人挥了挥手,道:“下去吧,这里不用管。”
然后又对面前的三个人说:“大哥你们吃吧,逸逸只是喜欢和我闹着玩,他喜欢我哄着他。”语气还颇为得意。
话音落下,不待宿禾反应过来陈铁牛立马端起面前的甜品狂炫了一口,结果就是吃得太快被呛着了,秋自闻一边笑一边给他拍背,嘴里还温柔地念叨着:“看吧,我说的吧,不能再吃了吧。”
闻言,陈铁牛只是哼了哼,没再说话。
吃过东西后闲着有些无聊,大家便坐到桌边准备打牌,还是斗地主。
宋逸自然是要上场的,剩下的一家出一个,分别是宿禾和秋自闻。
陈铁牛不打,他怕输钱,但是秋自闻输钱就没关系,他虽然会骂骂咧咧的,可掏钱的时候却很干脆。
“大哥,今天小叔怎么没过来?”齐寻坐在宋逸旁边,好奇地问。
宿禾忙着抓牌,随口就回:“被他侄儿给绊住了,在家里哭哭啼啼的让他去将军府帮忙说情,我嫌烦就躲出来了。”
他这样一说,宋逸便知道是齐時,转而开始八卦起来:“我听说那个少将军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诶,他是特意为了庭予回来的吗?”
齐寻轻笑一声,捏了捏他的鼻子宠溺地问:“你都不认识少将军,从哪儿听说的他要回来了?”
“周叔讲的呀,周叔总不可能骗我叭?”宋逸捏着牌转头看齐寻,正巧看见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星星点点,视线也牢牢地锁在自己身上。
好奇怪呀,明明他没有吃甜点,怎么这会儿突然感觉甜齁了?
齐寻见他害羞了便收敛了一下眼神,回:“嗯,是回来了。”
少将军是打了胜仗以后接到圣旨堂堂正正回来的,至于圣旨哪里来的齐寻没有多说,也不必多说,与他合作的人不可能全无好处。
不过也正是因为少将军凯旋的消息传到了京城,所以齐時才那么慌张,甚至不惜求到了齐青衍那里去。
“一对七。”秋自闻不了解那些,也就没有插话,而是专心致志地打牌。
宋逸看了下手里的牌,又看了看秋自闻出的,忍不住好奇地问:“一上来就玩这么大呀?”
秋自闻抿着嘴巴笑,回:“还有个对八。”
“过,大哥出。”
宿禾出了一对十,秋自闻那边接了过去。
宋逸再次低头看着手里的牌,焦虑地搓起了裤子,抽了口气后感慨:“不对呀,我现在打牌手气怎么那么不好了?”
“要不下一局我帮你抓牌码牌?”齐寻提议着。
“不要,你的新手保护期早就过了。”宋逸嘀咕着,他才不信自己那么倒霉,抓不到好牌。
一局过去,宋逸和宿禾输了,秋自闻开心地回头跟陈铁牛说:“铁牛,我赢了耶。”
陈铁牛鼻子用力出气哼了哼,伸着手在他俩面前得意地晃悠,大声喊着:“给钱给钱。”
有人欢喜有人愁,宋逸低头取下自己身上的荷包,打开后在里面数了数,最后扣扣搜搜地摸出了一个铜板。
宿禾也给了一个。
他们玩得不大,主要是为了打发时间。
陈铁牛笑嘻嘻地把两个铜板揣进了怀里,然后拍拍秋自闻的肩膀鼓励着:“好好打,让他们把老本都输光。”
闻言,齐寻忍不住被逗笑了,也学着那个样子拍了拍自己老婆的肩膀,财大气粗地道:“放心玩,就算是一百两黄金一局,你输上三天三夜咱们家也不会伤到皮毛。”
宋逸立马来了斗志,将小荷包往袖子里一揣,坐直了身体哼着:“那继续继续。”
宿禾倒是好奇起来,一边洗牌一边问:“你年纪轻轻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做生意。”齐寻毫不避讳,他从周叔开始照顾他那时起就在想方设法的挣钱了。
毕竟他的生活环境太恶劣,要么有钱,要么有兵,他无法掌握兵权,那就只能疯狂挣钱,这样才能用遍地的黄金为自己铺一条退路。
即便这条退路不是那么好走,甚至可能会硌脚,但总比没有好。
齐寻见他们都很好奇自己是做什么生意赚的钱,便在众人面前将自己的生财之道透露了个干净,首先第一步就是往里投钱,疯狂地投,不要命地投,投到底裤输光都不能停手。
他是高风险投资,赌的就是那一点点高回报概率。说到这儿齐寻想起了什么,便将头转向宿禾那边,认真地说着:“哦对,当时小叔也给了我很多。”
那时齐清衍见齐寻年纪小,怕他受欺负,不仅把自己的管家周叔拱手送了出去,还将自己的财产分给他许多让他去拼,去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