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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和未婚夫他叔先婚了 > 第92章
  都怪他,全都怪他!他和他妈妈一样!都是狐狸精!
  叶文斌恐怖地叛逆期突然到来。
  他开始在家里大吼大叫地发脾气,砸碎一切东西,可那段时间却是叶知丛度过的最安全的一段时间。
  因为叶文斌不再找他麻烦了,还总是躲着他走。
  叶文斌一见到他就让他滚,然后去薛佳颖的房间里闹,把能摔全摔完,说他一天都不想在家里看到叶知丛,“你让爸爸给他撵出去!让他滚啊!”
  薛佳颖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她说叶威德现在生意做大了最要面子,当时把人送到特殊寄宿学校里的事儿差点传出去,他发了好大的脾气,说不管怎么样表面上还是得过得去,不能让外面的人说他们虐待亡妻遗孤。
  “他不滚我滚!以后这个家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好吧。
  薛佳颖溺爱她这个儿子,绞尽脑汁想了一切办法,终于是在叶知丛十六岁那年,把他送到了国外。
  “你怎么那么讨厌他?他连话都不说,哪里惹到你了?”
  薛佳颖也曾奇怪地问过,叶文斌当时只说,等他长大了万一和他争家产怎么办,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糊弄了过去。
  薛佳颖觉得也对,她儿子有志气,将来一定有出息。
  ——可等到她此刻听到陆时瑜此刻跪地求饶把一切责任全推给叶文斌、叶文斌却一声不吭时,周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我宿醉未醒……我、我不知道……我就是喝多了一时冲动,是他!是他出的主意!是他和叶知丛打起来了我就是去劝架的!劝着劝着就不记得怎么回事了……我没有,我什么也没干!我碰都没碰到他是他搂着人不松手的!”
  薛佳颖还没从为什么是要把叶文斌‘抬’过来这件事的愤怒情绪中走出来。
  就在听到陆时瑜说叶文斌亲人耳朵时大脑‘嗡’地一下,整个人呆若木鸡。
  陆时瑜一见到陆放还是怕,畏惧仿佛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
  他说是叶文斌先抢了叶知丛妈妈的东西,又说是叶文斌捂着人嘴让他解皮带——他赌叶知丛不会把事情经过全部详细地讲给陆放听——当时就他们三个人,就算他和叶文斌各执一词,陆放毕竟是他小叔,总能多相信他一点吧?
  毕竟,和他觊觎自己叔叔爱人这件事比起来,叶家出了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竟然想侵.犯自己弟弟这个丑闻,还是更令人难以接受一些。
  叶文斌鼻梁骨断了,肋骨也断了几根,他躺在地上出气,好像听不见陆时瑜的指责似的。
  他极力隐藏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被人宣之于众,一时间连反驳也忘了,只剩死一样的沉默。
  陆时瑜见状,还心说好兄弟,狗腿到这种地步居然肯帮他顶包,等他继承陆氏,定不会亏待你的。
  陆时瑜哭天抢地的求饶,说他是被叶文斌蒙骗,只是觉得叶知丛太乖了想逗着他玩一玩,并没有想真正欺负他,他也没想到叶文斌居然会这么恶心变态。
  “我、我有证据!”
  “他在外面玩过的那些人……他找到的所有人、全部都像叶知丛!”
  啪——
  有鞭子抽到陆时瑜脸上,使得他哀嚎着一瞬间噤声。
  叶威德捂着胸口坐起来,指着叶文斌哆嗦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叶文斌却好似如梦初醒般,他闻言怔愣了一会儿,突然低低笑起来。
  怪不得他能得到陆时瑜那眼高于顶的大少爷的青睐,突然能和人关系走得这么近呢。
  原来……
  原来竟是因为在他还没有察觉到的角落里,他按照自己潜意识里的审美、费心替陆时瑜张罗过来的那些人,特别对陆时瑜胃口的根本缘由,全都是因为他们身上都带有着叶知丛的影子。
  ……狐狸精。
  从小就是狐狸精。
  他也给过他糖吃的是他不要,那他就再也不要给他糖吃了。他杀了他的小兔子想看他伤心,他折磨那只小猫想看他害怕,他拿石头砸他、把他推进水池,他还去撕掉他的作业、把他的书包扔进垃圾桶,后来他干脆把他踹到地上举着拳头威胁他,说只需要他叫一声好哥哥,他就放过他、再也不打他了。
  可叶知丛总是睁着那一双什么情绪都没有的眼,对他的所作所为没有太大反应,掀不起一丝波澜,只有偶尔会在实在打疼的时候,躲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脑袋发呆。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像一个上蹿下跳地癞皮狗,绞尽脑汁吸引人注意,换来的却始终是不肯正眼瞧他的漠视。
  你什么都没有,你就是个没人喜欢也没人要的可怜虫,你凭什么一直高傲!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可当他看见叶文静噙着眼泪去扯人衣角的时候,叶知丛居然会蹲下来,把兜里仅剩的一颗包装很皱的糖果塞到人手中,干巴巴地哄人说,吃糖,甜甜的,吃了就不哭了嗷。
  叶文静是你父亲和我妈的女儿,她可是你的敌人啊!你他妈的笨死了,你哄她干什么?!
  可叶文静什么都不懂的,话都说不明白,哪儿知道他们之前的恩怨纷争,只觉得叶知丛是漂亮哥哥,总喜欢抱着人大腿呜呜哇哇地哭。
  叶知丛连自己都没有糖吃。
  却总能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颗廉价的软糖,手忙脚乱地剥开,慌张又无措地塞进叶文静嘴里。
  然后叶文静会奶声奶气地喊:“漂亮哥哥!”
  那是叶文斌第一次发觉,原来叶知丛也是会微笑的。
  叶文斌站在角落里,像一只只会藏在阴暗处偷偷窥视的老鼠,他偶尔也会想,要是在小时候对叶知丛好一点,是不是他现在也能听到一声,哥哥。
  可是没有如果。
  ——他捂着断掉的肋骨费力起身,跪在地上给薛佳颖和叶威德磕了三个响头,随后直直地朝向陆放,盯着人咧嘴笑起来。
  “是我做的,”
  “我想上他。”
  ……兄弟牛逼。陆时瑜爬到房间最角落的地方尽量让自己不要再发出声音,以免陆放杀人殃及池鱼,再把血溅到他身上。
  叶威德气急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嘎巴一下抽了过去,晕倒在地。
  薛佳颖疯了一样尖叫,她一时不知道是该先上去狂扇叶文斌,还是该先去掐叶威德的人中。
  她似乎失去了所有理智,她也夺不掉陆放手里的鞭子,她护不住叶文斌,也晃不醒叶威德。
  她只剩绝望。
  -
  陆放不知抽了多久,这才终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抬手让门外候着的人进来,把叶文斌和陆时瑜一起拖了出去。
  陆时瑜还不死心地挣扎呢,说小叔我什么都没做啊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你你滥用私刑!
  等厅内再度安静下来,陆放冷眼扫过醒来的叶威德和瘫坐在地的薛佳颖,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都听到了。”
  薛佳颖精神快要崩溃,叶威德神情涣散,良久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陆放说不过是要让他们死也死的明白点,接下来不管他做什么,都与叶知丛无关。
  “你们欠他的,我帮他讨。”
  “少把责任算在他头上,要怨要恨,冲我一个人来。”
  -
  “听说林家葬礼结束后,从灵堂里还抬出来两个人?”
  “嘘——小点声!你没听说这事儿和陆家的那个有关系吗?吓死人了,小心被人听到把咱俩也抓起来抬出去!”
  “怎么会没听说!陆家的那个当天下午还召开发布会了呢!谁能想得到……原本他都已经交权离开了,结果到头来没一点征兆的突然就公布他是继承人的消息,媒体全都炸了好吗?!”
  “可不是嘛!哦对了,你看到他那天接受记者提问的采访了吗?”
  “当然看了!当时可是江市经济特刊的直播!有一个实习记者突然举手,一站起来就问他袖口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当时现场突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等着他会如何回答,你猜陆放当时说什么?”
  “他超级平静又特别镇定地垂眸看了一眼,还刻意向上扯了一点点西装外套,完完全全露出袖口上那一小片血迹,然后面不改色地回了句、‘这是红颜料,我的爱人是位画家。’”
  “怎么可能是红颜料?颜料染在衣服上怎么可能是那种质感状态和颜色的?那就是血!还没有彻底干透的血!听说当时他是从灵堂直接赶去的发布会,谁知道他都在灵堂里干了什么?!”
  “我靠……这他妈也太刺激了……难道就没有人继续质疑追问吗?”
  “当然有啊!那个小记者当场就问出来了,结果……”
  ——陆放神色平静地看着台下,语气低沉,嗓音无波无澜,不疾不徐地开口:
  “我说,这是颜料。”
  直播至此被突然掐断。
  没有人知道那天接待葬礼的礼堂里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后来被传得神乎其神,说什么的都有,可不论怎么传亦或者是传成什么样的版本,这个谣言的最后,都永远万变不离其宗地剩下唯一一个核心宗旨——那就是这位手握未来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经济命脉的掌舵者——江、深、上、广以及江水以南所有城市低空区域建设的实际规划人——拥有医疗、人工智能、和低空经济三大板块绝对话语权的陆氏集团的掌权者、陆放,有一个绝对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