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手腕被破碎而锋利的瓷片狠扎入骨。
鲜血染满了他的手臂。
再之后,救援到场,他们都获救了。
却盏昏迷很多天之后才醒来,自己已经在国内的医院,坐在她身边的是她的爸爸妈妈。
在她昏迷的日子里,妈妈好像一直在哭,她被妈妈抱在怀里,妈妈哭得泣不成声庆幸她还好好的。
而却盏不知道,那个在烈火中救她的人到底是谁……
火情发生的意外被全控封锁,直到很多年后,却盏也不知晓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的模样。
在生日宴遇到那个男生送给她的毛绒娃娃也被烧上炭黑,看起来脏兮兮。
时间遗忘,她也渐渐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了。
只是,这个娃娃被她洗干净之后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她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抱着它。
它是她割舍不了的阿贝贝。
她也不知道,她五岁时参加的那场生日宴,直到二十一年后和谢弦深机场相遇的那天,是同一天。
兜兜转转。
她依旧和他相遇了。
第72章 nacht 踩得太轻了,可以再重点。……
对于那场幼年时期遇到的大火, 谢弦深也没多少清晰的印象了。
当时那个情况。
他是第一个发现火情的人,告知其他大人之后,那些大人慌乱的神色中也有透着不多的冷静。
因为, 他们不知道被火情困在地下室的人是谁,他们也没必要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危险到自己的生命。
人性是对的, 也是错的, 对错难分, 无法评判。
外人的冷漠,驻足, 观望。
他回身看向那些伸长脖颈却不敢多踏足一分寸地的人们,他们脸上显露的焦急真心里掺杂着假意, 自己没想什么, 在救援队还没有赶到现场的时候冲进了火场。
对方的呼救声被掩盖在火源下,他听不真切。
橙亮的火光太高,太汹涌, 他只做了简单的防护措施去救人,当他抓住了对方的手要带她逃离,意外发生,几近是下意识的将她扑倒免遭危险和伤害。
但,他好像看到她受伤了。
他明明是去救人的,却让她受了伤……
好在他们终于得到获救。
只是火情牵扯到生日宴主人在美国当地的权势地位, 为最大限度降低负面舆论的发生,必须全面封锁。
火情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高烧不退整整两天两夜, 热感症的病症,也是从那次火情之后出现了明显症状,后来的每次病发, 即使服下药物缓解依旧非常痛苦。
也好在,他找到了他的抑制剂。
-
romantic艺术馆开展的那天,却盏和谢弦深一起去了艺术馆观展。
却盏对艺术其实不能说存在非常浓厚的兴趣。
她没有这方面潜心研究的能力,就像许多富人一样,收藏自己喜欢的字画以作陶冶情操,艺术馆内众多画作,摄影作品,她停留在字体作品的时间最长。
现在她正在看的是一幅著名书法家的馆藏。
不疑否认,身为字控的她看到这幅作品已然目不转睛盯着看了很长时间,谢弦深在她身边静声陪着她观赏。
“字写得这么好看是有什么秘诀吗?”
半晌,却盏收回目光附在他耳边低语,也有对自己的“恨铁不成钢”,“为什么我的字就写不好看……”
她嫌弃自己的字,一行的字迹轮廓组合下来就像是小猫跳雪坑。
为什么谢弦深的字写得那么好看。
为、什、嘛!
却盏自己跟自己生气的模样非常可爱,谢弦深看她看得入了神,也低着声和她说话:“简单啊,我教你不就好了。”
他说他教她,却盏看他这么好意,免不得对他有所不相信,“这么好?谢老师是正经的那种教吗?”
“不会借此提出点什么条件让我答应?”
之前教她散打和柔术,教她开直升飞机,他哪次没在她身上要点什么报酬回来。
他总不让自己吃亏。
搞得却盏都对他有“防备心”了。
这次也是。
两人回到家,却盏在书房看着谢弦深收藏的各种笔墨纸砚,瞠然着感叹,“你藏了这么多好宝贝啊,还藏得那么严实。是不想让我发现是吗?”
“每个物品都有其更适合的保存方法,这样保存会更好。”他说。
却盏练过字,然而怎么都练不好,久而久之,她觉得练字就是在给她上刑,一气之下就扔了毛笔不练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怎么碰过练字。
心里有种“报复”心态,字能写成什么样就写成什么样。
但谢弦深在教她的时候,他的手掌覆在她手上,整个人也贴着她的后背,却盏觉得,那种能抚平她噪意的安全感又回来了。
她执起毛笔一笔一画在纸张上写下的字迹整洁而工整。
因为是他带着她,尽管是她写出来的字,很大程度上也能透过那些字看到他的影子。
他在教她写他的名字。
谢、弦、深。
“这是我写的?”纸张上的字相比她自己写的字不在同一水平线,却盏惊呼好看,忽而又想到了个不太好主意的点子,“但就这样练字好没意思,字一定要写在纸上吗?”
“什么意思?”
却盏在谢弦深怀里转过身,单手后撑在桌面稍稍向后仰肩,眼底波光在他身上辗转,语调极轻:“我找到了、更好写字的地方。”
她唇角弯起笑了笑,微挑的眼尾笑起来太像妖魅,“可以吗,老公?”
他这么好的身材,字不写在他身上太可惜了。
谢弦深垂眸。
他没说什么,按照她的会意先是脱掉了西装外套,外套脱掉后没了动作,遂反将她抱起来放在桌面上,倾身而落的暗纹领带时不时扫到她膝盖,轻飘似羽的触感惹得她心生涟漪。
细长毛笔在却盏指尖打转了两圈,她眼睫低了低,抬臂用毛笔的另端轻点在男人颈侧,而后,笔端路线转至他喉结。
她的力气放得更轻了,笔端沿喉结再往上,却盏笑,以不容置喙的掌控姿态命令他:“不够,脱。”
只脱个外套怎么能够。
领带叠在膝盖滑下去,那触感很是轻微。
却盏更向后仰肩,看着谢弦深一颗一颗挑开衬衫扣子,衬衫开到了领口的锁骨,她一抬腿,高跟鞋尖踩在他腹肌上稍微加了点力,“再脱。”
她这一道力不轻不重,也不清楚他是不是故意倒身,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她顺势踩在了椅子空余的留白地。
随之,她向前,抬脚,又向上踩了下去。
“过来,我要写字了。”
却盏染了些红墨,可能是染的有点多,没落笔之前点点红墨拽着笔尖摇摇欲坠。
如血的红墨滴在她脚背滑入高跟鞋里,也滴在他的深色西裤。
牢记他教给她如何写好字的方法,以肤为纸,柔软笔尖扫在他的锁骨上写下一字。
——却。
随后,她再写下一字。
——盏。
名字是对所有物最直观的标记。
写下她的名字,他就是她的了,谁也不能抢走。
“重点……”
谢弦深掌心圈在却盏脚腕,她的脚腕很瘦,脚踝的骨头像是小刺扎在他血管,但他不疼,而是收紧带着她加力。
“很爽吗……?”却盏轻声:“谢弦深,你知不知道……这瓶墨水我特地换成了可食用的。”
她在他身上写字,他自然也不会放过她。
靡丽绯艳的纯红字迹在彼此身上留下最深的痕,墨水被舔舐过后仍然可以看得清楚,湿重笔线走向纵横且交错,全然透析乱欲。
却盏被室内温度烧得身体发热。
红墨淌过的血痕印子顺她的唇角延向脖颈和锁骨,复而微微张唇呼吸,眼神纵情迷乱,活生得像一只嗜饱血液的小兽。
前段时间买的避孕套又派上了用场。
直到翌日。
天光大亮,满室旖旎与缱绻余留的温存仍然久经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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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走快了便容易抓不到影子。
京城正式进入十一月,同时意味着寒冬也来了。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今天是十一月六号,明天就是谢弦深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