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弦放下甜点叉,正想说点什么,看到陆岑放到一旁的手机响了。
目光一扫看到了路川来电,她心虚地拿起了柠檬水。
陆岑接电话,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被迫与他对视。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路川说了什么,陆岑看着她的眼神愈发冰冷淡漠。
黎初弦心虚地移开目光。
陆岑“嗯”了一声,淡定地挂了电话。
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未曾移开,他说:“黎总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黎初弦才不会自投罗网,“你觉得今天的菜怎么样?”
“还不错。”他轻轻一笑。
这一笑笑得黎初弦更心虚了。
纯黑宾利驶入车流中。
挡板升起,后排沉默。
窗外路灯灯光打在他的侧脸明明灭灭。
明明夏天到了,车里空调温度适宜,就是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微
寒。
黎初弦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两人安静对视。
他淡漠开口,“不安全,坐回去系上安全带。”
“没关系,”前面似乎发生了剐蹭,稍微有些拥堵,车辆像蜗牛慢慢移动,“这个车速问题不大。”
“问题还是很大的,”男人勾唇淡漠一笑,“我的肋骨还没好,我怕刹车黎总撞上来造成二次伤害。”
黎初弦不满地看着他,陆岑平静回望。
她不客气地解开他的衬衣纽扣,手摸进他的腰腹,挑衅地摸着他的腹肌,又揉又捏,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陆岑任由她摸着,淡漠地看着她就是不回应。
黎初弦低头在他薄唇上落下一吻,舌尖轻轻勾了一下他的上颚。
炽热瞬间贴上她的裙子。
黎初弦:……
男人的神色依旧没变,眼眸的炙热深沉一晃而过,难以察觉。
黎初弦轻轻退开,从他腿上下来,坐回自己的位置,系上安全带。
被撩起来的陆岑:……
一路沉默。
纯黑宾利驶进碧水云间车库。
电梯里,两人在光可照人的电梯壁对视,谁都没说话。
刷卡进门,门“咔嚓”被关上,黎初弦一转身就被陆岑按在门上,身躯紧贴。
“最后一次机会了,嗯?”指腹按在她的唇珠,轻轻摩擦,金丝眼镜遮挡不住眼底将溢的暗流。
她双臂缠上他的颈脖,靠近,红唇将贴未贴,“陆总想问什么?隆浮科技的合作项目?今天刚刚签约,怎么了?”
她一脸无辜。
“没什么。”他勾唇笑了笑。
“陆总也想合作么?早说我就不跟你抢了。”贴上薄唇,轻咬。
“不过,商场上哪有这么多事事如愿呢对吧?陆总想合作不一定能签下项目,就好像我想买陆总手里香海湖的地块,也买不到一个道理啊。”她试图讲道理。
“确实,”男人认同,“不过,我只是发现有人没心肝。”
“是谁没心肝啊?我有啊,”她拿起他的手按在左胸前,“陆总感受一下?”
大手狠狠一捏。
黎初弦深吸一口气震惊地看着他,狗东西这么大力?!
男人轻笑,恍然大悟,“哦,这是黎总的心肝么?”
沿着肋骨落在腰线,她今天穿的是套裙,他的手轻而易举地摸到滑腻的皮肤,沿着腰线一路向上,落在饱满。
目光低垂,他似笑非笑地道:“自己脱。”
黎初弦不动。
他惩罚性地用力一揉。
黎初弦憋屈,指尖解开扣子,她一边解一边心里骂道:等他好了她一定要报复回来。
“快点,宝贝。”男人催促,似乎耐心告罄。
套裙滑落,下一瞬间,她被男人转身推到门上,吻密密麻麻地落在颈脖,手指蹂躏着腰间娇嫩的皮肤,留下一串串红痕和指印。
夜很漫长。
月色无尽。
她一晚上都在求饶,喘息着说不应该抢他的项目。
他一边说着原谅她,但是一晚上都没停过。
上午九点。
一身银灰色睡衣的陆岑坐在客厅看路川递过来的资料。
路川:“肇事者叫李万行,祖籍澳城,在深城开了一家商贸公司。”
这份资料在车祸发生的第三天已经整理出来了,陆岑说不急出院回港城再处理,只是让人在医院盯着李万行。
大概是集团的事务忙完了,老爷子的股份也快到手了,他开始清算了。
陆岑翻看着资料。
这个李万行的商贸公司和陆氏集团酒店系旗下的采购公司有业务往来,负责湾区采购。
和陆氏酒店的合作甚至是这家商贸公司的主营业务,换言之,陆氏酒店养活了这家商贸公司。
他指尖在资料的公司名字上轻敲,淡声道:“业务断了。”
“好的,陆总。”路川说。
理论上来说,这么一家小公司够不上陆氏集团。
资料翻过一页。
陆岑的目光落在纸上。
李万行的父母,是大伯母林施意的一个远房表哥。
跟林施意关系不近,反而跟老爷子关系更好。
路川说:“李万行的爸爸之前在澳城做叠码仔起家,后来到港城发展,陆董事长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都是让他去做。”
征地拆迁有钉子户,他们就带人上门打砸泼红油,逼苦不堪言的钉子户签字搬迁。
手段不太光明。
陆柏商接手集团之后这种事就没再出现了,都是按照正规合法的方式去推进。
后来老爷子为了安抚他们不生事端,就给了酒店的一点业务给他们那家小企业,每个月的那一点利润等于是养老费。
这家公司现在是李万行接手,这个李万行才二十五岁,跟他爸一样狠,在现在到处天眼监控的年代还敢策划绑架,还亲自开车。
真是不怕死啊。
陆岑淡漠道:“先跟着吧,别让李万行离开深城。”
现在关键时候,他要先拿到老爷子手里的股份。不然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就很被动了。
“好的,”路川又说,“其实集团里这种给点甜头当安抚费的供应商还有好几个,我们要一起处理吗?”
“先不动。”陆岑盖上资料,这事他早就发现了,暗中处理了部分不安分的,剩下的听话的也就用着了,也算给老爷子面子。
现在股份转让阶段,下个月董事会选举,这个节骨眼上他应该以静制动。
路川又把两个比较紧急的文件让陆岑签字,收起钢笔,他问:“陆总你今天真的不回公司吗?”
“不回,就说我还在养伤就行。”
路川应承。
暗地里叹气,因为陆氏集团的话事人出车祸了,股价又跌了。
陆总不露面,大家都没有信心生怕他已经重伤了。
路川想起什么又跟他说:“陆松商陆先生跟秘书办约了你下午在办公室面聊,秘书办说你今天不上班,他觉得你是故意不见他,说亲自来等你。”
陆岑冷笑,站起身,“他喜欢等就等吧。”
路川爽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很喜欢头铁的人约不上陆总非要等,然后等到自己脾气暴躁生气离开的戏码。
路川离开。
陆岑走回房间。
他昨天关了窗帘的定时开启,外面旭日东升阳光高照,房间里还是昏暗一片。
香氛机里是调香师特调的风信子味香氛精油。
深色的床单上,她蜷缩着侧身抱被,香槟色的睡裙往上卷,露出白皙的长腿,在黑暗中白得晃眼。
他解开睡衣,丢在毛绒地毯上。
熟睡中的黎初弦感受到旁边有人,翻身过来,被来人密密麻麻地压了下来。
亲密无间。
她太困了,睁不开眼。
小声问道:“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