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松商冷笑:“区区骨折的车祸用全部股权去补偿,爸,你开车把我撞了得了。”
老爷子不说话。
陆松商盯着他:“你之前不是说要成立家族信托基金吗?为什么又改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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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锐利地回看:“我做决定不需要你们同意吧?你现在是想做什么?不满我的决定过来质问我?”
“而且我不觉得我的处理有什么问题?”老爷子看着他,“股权给阿岑,相同价值的资产物业给阿霄和媚媚。”
陆松商不认同他的分配:“是不是陆岑想控制集团所以不同意你成立家族信托?”
“已经不重要了,松商。”
“为什么不重要?”陆松商低声吼道,“整个集团你就给陆岑一个人了,对其他人公平吗?你说相同价值的资产物业,能比得上以后集团市值上涨吗?”
老爷子拄着拐杖轻敲地面:“他有能力让集团市值上涨,那是他的本事。”
病房内一时之间陷入寂静。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病房门被推开。
门外西装革履的人从容地走进来。
“大伯也来接爷爷出院么?”陆岑勾唇一笑。
陆松商僵了僵,没有接话。
他不知道老爷子今天要出院。
陆岑从容在沙发上坐下,三人中只有陆松商还站在。
陆岑说:“大伯如果对爷爷的分配不满意的话,我也可以换一换。”
长腿交叠倚靠在沙发上,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松商。
带着上位者的压迫。
陆松商冷哼坐下。
“集团的股权我可以不要,拿等价的物业也无所谓,甚至我名下现有的股权也可以优先卖给你,大伯愿意出多少钱?”
陆松商脸色铁青地看着他,半句话说不出来,刚刚质问老爷子的架势已经没有了。
陆岑还是那个从容的表情看着他。
带着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
在座三个人都清楚,陆松商没有这个能力支撑起陆氏集团,他身边的人也没有这个能力。
如果老爷子成立家族信托基金,他还能拿到属于他的那一份分红。
而现在,老爷子不打算成立家族信托基金,还打算把名下的资产直接分给孙辈。
他什么都拿不到。
陆松商脸色难看地起身,什么都没说,径直摔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撞到陆媚,陆媚不明所以地叫他,陆松商没理,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爷子似乎没有把这段插曲放在心上,问陆岑:“怎么有空来接我这个老头子出院?”
“过来拍片看看骨头愈合情况顺便接你出院。”陆岑说。
老爷子一脸无语,“你真是……甚至不愿意骗骗我这个老头子。”
陆岑:“做人要活得清醒。”
他一脸郑重地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膀。
老爷子:……
说话间,门口的陆媚进来了。
陆媚一脸疑惑地道:“我爸不是来接爷爷出院的么?怎么走了?我叫他都不理我,有什么急事吗?”
“出院手续办好了?”老爷子问。
“好了爷爷,可以走了。”
“回家还是去疗养院?”老爷子又问。
陆媚:“疗养院。”
老爷子叹气。
陆媚摊摊手,“二哥决定的。”
陆岑:“陆霄陆献都不在港城,蓝海湾项目准备开工了,最近我和陆媚都忙,疗养院医护体系完善。”
他难得解释。
“就算阿哥和三哥在也是气你的爷爷。”陆媚感叹着摇了摇头。
老爷子沉思半晌,竟然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
蓝海湾的项目进度例会结束。
黎初弦忙里偷闲,在办公室吃软糖。
应芷给她打电话,“乖乖,我的巡回画展港城站下周开展了,门票让助理送给你了,你跟陆总一起来看啊。”
“嗯哼。”她回答得含糊。
“你在吃什么?”
黎初弦:“软糖你吃吗?”
“不吃,”应芷无语,“我跟你说重要的呢。”
“知道了,下周去看你画展,带上陆总对吗?”
“对,你们两个一起看我的画展也算约会了。”说起这个应芷的话就多了。
“之前你们关系没曝光,不出门约会就算了,为什么现在光明正大也不出门约会?你们不对劲。”
应芷最近在做画展宣传,跟好几十家媒体接触,听了一堆明星的被拍的八卦,也听了一堆狗仔说拍了几个月拍不到港城两位大佬的约会照片。
如果不是前段时间有路人拍了他们一起看音乐会,港城的狗仔都怀疑他们分手了。
“忙啊。”原因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上周陆岑强行让她休假一天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不是她临时出差就是他加班开会。
应芷沉思了片刻,“那你们有时间来看画展吗?”
“他没空来我也来可以不?”
“可以。”应芷满意了。
应芷突然感慨,说:“话说你们忙成这样有时间结婚吗?”
“结婚?没在计划里。”最后一颗软糖咬进嘴里,她把包装袋丢到垃圾桶。
应芷:“渣女。”
“不过你这么一说,”黎初弦似乎难得思考起结婚的事情,“结婚应该挺好的。”
应芷:“突然有觉悟了?”
黎初弦尚在思考,“股价应该能涨不少,毕竟港城两大集团强强联合。”
应芷:“跟你这样的人说不明白。”
说完就挂了电话。
黎初弦躺在办公椅上,旋转了一圈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软糖,一边吃一边思考。
吃了半袋,她把糖丢在一旁,叫了倪心进来。
黎初弦:“帮我统计一下我的个人资产。”
“好的黎总。”倪心虽然意外,但是老板的话只需要照做。
她发信息给陆岑。
【黎初弦:下周日有空去看画展吗?】
对面回得很快。
【陆岑:可以。】
转眼到了下周日。
陆岑开车去名城公寓接黎初弦。
造型师正在帮她盘头发,黎初弦有点意外,“你开车来接我?”
电话那头的陆岑:“有什么问题吗?黎总是不相信我的技术?”
“不是啊,你一只手怎么开车啊?”
陆岑气笑了,“黎总似乎不关心我。”
黎初弦茫然,为什么说她不关心?她明明关心他一只手怎么开车不是吗?这还不够关心吗?
陆岑:“周二已经拆石膏了。”
黎初弦:“啊哈,恭喜你的手好了陆总。”
然后飞快地挂了电话。
造型师问她:“黎总耳环选绿松石流苏的还是钻石耳钉的?”
“流苏。”
造型结束,她一身天青色的抹胸长裙,搭了一件同色系的半透蚕丝披肩。
坐进车里的时候,黎初弦发现陆岑今天的领带也是同色系。
她随口夸赞了一句。
抬手扣安全带的时候,披肩滑落,露出白皙圆润的直角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