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羡。”
“我也很爱你。”
她一直想控制着自己不哭。
可他是程澍啊。
是自己年少时心里的秘密。
是她长大后的执念。
能和他走到今天。
这种得偿所愿的欣喜，谁也无法和她感同身受。
她的眼泪还没停，哭着哭着突然笑出声：“那我现在可不可以。”
“算是...暗恋成真。”
眼泪伴着笑意，眼神里闪着光，“算是...得偿所愿。”
程澍揽着她的腰，手上用力把人抱进怀里，语气放轻：“当然可以。”
在一起以来，她和他的相处一直有些小心翼翼。
很少暴露自己的小脾气。
哪怕自己不开心。
也不会和他发脾气。
可现在她觉得，好像有什么在两人之间开始变得不一样。
原来他都知道。
不管什么时候知道。
他知道就好。
明羡眨了眨眼，板起小脸提昨天的事情：“可是我们还在吵架。”
程澍几乎是脱口而出：“是我的错。”
“是我不好。”
“我没处理好这件事。”
“没把你需要的安全感给你。”
“我改，好不好。”
看明羡还没说话，以为是还在生气，程澍又接着道：“我可以解释，那天...”
“不用了”，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慢慢弯唇：“我相信你。”
轻声细语间缓缓出声：“一直都相信你。”
一连串哄人的话说出来，明羡早就没了脾气，沉浸在求婚的气氛里。
一个劲儿想撒娇：“可是我今天都没穿漂亮衣服。”
“也没来得及化妆。”
根本没注意到身边人越来越多。
程澍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她一遍，垂眸笑，“你的每件衣服，穿在你身上都很漂亮。”
手握着她的手，打量着她问：“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同意了。”
明羡低低地嗯了声，垂眸压着压着眼角的笑意。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简单的六爪镶钻款，在日光下闪闪发着光。
明羡看到周围窃窃私语的人群，后知后觉地问：“在这里求婚...”
“会不会太招摇了？”
样子懵懵的。
程澍笑，拉着她往回走，“都求完了。”
“我先送你回民宿，等你忙完工作”，他伸手替她拉开车门，“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明羡刚要说话，连里的警卫员小林就急急忙忙地朝他们跑过来。
“程指导，政委找你。”
程澍还没说话，明羡先一步开口：“政委是不是要批评你？”
他随手揉了揉她的头，“没事儿。”
“不用担心。”
把车钥匙扔给小林，“小林，送你嫂子回去。”
小林接过钥匙：“程指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
车开出连队，天气就开始有些转阴。
明羡坐在车里，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程澍，“小林，刘政委找程澍有什么事吗？”
“嫂子，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领导的心思，我们也猜不中啊！”
怕自己这么说让她担心，又安慰了两句：“嫂子，其实我们政委一直挺器重指导员的。”
“指导员年轻有为，工作干的也很出色。”
“就是昨天为了救慕容军医，程指导得罪了的政委的领导。”
小林一边开车，一边义愤填膺地讲述昨天发生的事情。
“现在被抓住了把柄，肯定要趁机发作。”
明羡偏头问：“什么把柄？”
小林的表情有些为难，但还是说了出来：“当众求婚，就是最大的把柄。”
声势浩大，搞得人尽皆知，就是最大的把柄。
她沉默了两秒：“小林，掉头。”
“啊？”小林一脸懵，“您说什么，嫂子？”
明羡平静地重复，“掉头，回连队。”
小林拗不过她，又把她带了回去。
回去的时候突发急雨，二十分钟的路程足足开了一个小时。
到了连队，明羡下车朝着政委办公室跑。
就算帮不了什么忙，她去解释一下也是好的。
到了办公室门口，突然被人拦腰抱住。
她惊呼出声，转头就看见程澍的脸，一下愣住，“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是在里面挨训吗？”
程澍被她的样子逗笑，“谁说我在里面挨训？”
明羡指了指小林，“他。”
小林：“......”
程澍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小林感觉一下凉到了脚底板，赶紧找了个借口溜了。
明羡已经忘了自己还被他抱着，认认真真地看了他一遍，“真的没有被训？”也没挨打？
他笑，“谁敢训我。”
“部队里也没有规定说不能和女朋友求婚。”
“......”
“那那些飞机。”
“借的。”
“哦...”
说完才觉得不对，“你放手，这么严肃的地方，你别抱我呀。”
“......”
程澍倒是松手了，但看到她湿掉的外套，忍不住皱眉，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上。
把她的外套和包拎在手里，一只手还要牵着她。
明羡看着他的样子，歪头打趣他：“程少校也逃不过要帮女朋友拿外套。”
“帮女朋友拿包。”
没想到程澍十分较真，挑眉笑，“是未婚妻。”
明羡的脸一下变红，直接闭嘴。
......
怕她着凉，程澍把她带回宿舍洗澡。
洗完澡，明羡坐在沙发上回工作消息。
程澍从浴室出来，手里拿了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女孩子软软的头发从他指尖穿过，他低声问她：“怎么又回来了？”
明羡随口编了个理由，“东西忘了？”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