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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这个世界没有建立过什么除了盘星教以外锚点的孩子,在盘星教失散以后也并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凭借着强大的实力,祂在死灭洄游中拥有了别人不敢侵扰的区域。
  再后来,柊月好像也记不太清了。祂只是固执地维护着祂的领地,杀死入侵者,默默地守着妈妈和姐姐们的埋葬地,据说祂被判定,是和曾经的祈本里香并肩的特级过怨咒灵,于是上门的人就更少了。
  五条悟也来住过一段时间,很讨嫌,会偷偷给祂使绊子。后来又因为要保护学生,所以离开了。
  离开那天,他的表情很奇怪,看着祂,冷不丁说了一句:“那天被诅咒的,是你啊。”
  祂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总之,这块地方只有东京高专的人能够来来去去,让祂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祂也没什么时间概念,只是日复一日地守在那里……直到昔日东京高专的仅存硕果来找到祂,说秉持着五条老师的遗愿,把他的遗体在这里一同入土。
  不知道离上次见面过了多久,似乎人群里少了很多见过的面孔,剩下的学生们也都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
  祂声音沙哑,因为很久没有开口过了:“他,也不行?”
  亲眼见证过决战的学生们都相当意难平:“不,明明是有什么东西干扰了老师!本来那一击没有那么大能力的,但是、但是……”
  他们这边的最强战斗力,就是死在了宿傩手里。
  “是因为剧情。”祂喃喃,这种情况祂很熟悉,一般都是世界意识被观测的高维生物“创造者”取代,为了“剧情”而营造出的磨难。
  “会,没事的。”好奇怪,这些人给祂的感觉,也像妈妈。所以,祂笨拙地安慰他们,“你们,守在这里,我,过去。”
  作为独立于一切事物以外的若镜,祂的能力和命运并不受到任何一方世界的束缚。那些因为高维生物意志而无法违抗的东西,对祂而言不足为患。
  所以,那个嚣张的、夺走了某个黑发少年身体的两面宿傩,在杀死五条悟以后,也在当天死在了他的孩子手里。
  杀死宿傩之后,祂只是普通地进食,普通地摄入能量。先是表情还定格在轻视和疯狂的宿傩,再是歇斯底里要给宿傩报仇的里梅,最后是目所能触及的一切咒术师。只要没有东京高专的学生阻止,都成为了祂的盘中餐。
  进食的时候,白色的、柔软的、冰冷的什么,纷纷扬扬地从天上落下……祂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眶里会流出透明的液体,一个工具、一个已经不是人类的生物,也会因为不知名的情感流泪吗?
  原来,又是一个平安夜。
  原来,离祂失去亲人,也只过了一年。
  宿傩作为能量实在是过于充沛,于是祂放出蛛丝进行消耗,遮天蔽日的丝状物逐渐包裹了整个世界,也隔绝了被“创作者”改变的任何可能。
  “我的天哪……这就是你千辛万苦找到的若镜?”披着斗篷的人漂浮在茧外,对同伴发出惊叹,“我们要带这么大一个玩意儿一起走?”
  “……”
  同伴没有理会这个聒噪的家伙,伸出手,从这只包裹着世界的茧里剥离出一个小小的孩子:“这才是若镜。”
  “带走吧带走吧,灵魂都快透支了,看着也怪可怜的。时之政府好像挺缺人,先送去吧,我记得那里的付丧神也挺会带小孩……”
  于是整个世界陷入了沉睡,直到……直到故事重新开始,直到一切重来。
  ……
  柊月睁开眼,踹走被子,带着一身郁气下楼敲响了某扇门。
  门内传来“劈里啪啦”的狼狈声音:“快,把游戏手柄放下,有人来了,去开门!”“哈?为什么不能是你去?”“等等,我们好像已经毕业了……”
  最后认输的五条悟挠着头,打开了门:“谁啊……嗯?你这是怎么了?”
  打断两个爸爸的夜生活,今天的寿星理直气壮:“让我进去,做噩梦了,我要一起睡。”
  五条悟“啧”了一声,抓了抓头发,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让他们清净。
  柊月钻进房间,像十几年前用五六岁的模样刚回到他们身边时那样,睡在夏油杰的身侧,抓着父亲的手,听着里面血液流动的声音,感到脚踏实地的安宁。他枕着父亲的脉搏入睡,就像又回到了初生状态。
  五条悟咪咪喵喵地抱怨,但还是老老实实关了游戏,睡在夏油杰的另一边:“谁又惹他了?”
  “不知道,算了,谁让他今天过生日呢?”
  他们在绝望的世界观里放出的燕子,现在越过重重阻碍,终于回到了故土,栖息在了一汪明亮的春天里
  第95章 番外·柊月x和真
  因为被打断了独处时光,所以五条悟不得不打起精神审视,到底是谁又惹了自己家的小混蛋。
  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吧?最多是柊月作为盘星教的教主配合他的两个爸爸合力解决了某个官员出于防止自己不那么清白的产业被查封甚至成为政敌攻击自己的把柄,雇佣诅咒师用咒术类手段对同事下手的案子。这种的不是已经司空见惯了吗?
  现在学校蒸蒸日上,柊月在咒术师方面的主张被作为主流推行,除了有些自认为人上人的中二病看他不顺眼,经常搞偷袭以外,还能有什么?
  这么想着,他也直白地问了:“你们谁惹他了?”
  餐桌上陷入一片寂静。
  虽然大家都看出来柊月的低气压,但是能这么当着当事人面问出来的果然还是只有你啊!
  “没有人惹我。”柊月没精打采,害得他做噩梦的罪魁祸首,有一个是一个都被他处理得差不多了,连这个世界的本源都被改变了,那群家伙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只是梦而已……只是梦……
  其他人:“……”
  不敢吭声。
  没人惹你你倒是不要这么杀气十足地看着盘子里的面包片啊喂!
  总之,以一种怪异的缄默吃完了这顿早餐,大家像是认识到从未像今天这般如此热爱自己的工作了一样,飞奔出了餐厅。
  而作为盘星教教主贴身秘书的风早和真无视一切:“今天上午的日程是去咒术小学给三轮老师的未婚夫换个身体,与幸吉先生已经考上了教师资格证明,表示自己愿意放弃天与咒缚,也攒够了资金,可以换一个身体。下午有个大客户指名希望教主负责他的一应事件,他愿意拿出三倍的市场价。”
  “大客户啊……”柊月笑眯眯地咬紧字眼,“那怎么能让他失望呢?”
  还留在饭桌上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根据养崽经验来看,总感觉会被刮得很惨的样子。
  上午的日程很简单,柊月推开门,拔了与幸吉的管子,然后干脆利落地扭断了他的脖子,当事人很安详,没有一点异议。
  接下来就是把刚刚飘出身体、尚且处在茫然又解脱情绪中的与幸吉灵魂塞进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躯壳里。
  整个手术过程非常简短,当事人没有什么痛苦。只是一眨眼,自己就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
  与幸吉:“……”
  与幸吉:“谢、谢谢。”
  “不客气。”柊月没有收他和三轮霞给的钱,“你的旧身体还要吗?不要的话我带走了,可以当作抵押的,新身体就不收钱了。”
  “啊……我……嗯。”与幸吉点点头,大概是灵魂上残留的直觉,让他出于求生欲迅速地回答一切问题,“我也不需要这具身体了,请便。”
  三轮霞站在门外徘徊,本来已经做好了等待一整天的准备,结果还没酝酿出焦虑的情绪,里面的人就走出来了。
  三轮霞:“……”
  “是我。”脸庞还有点青涩的少年挠了挠头,“我……我现在可以拥抱你了。”
  “太好了!”三轮霞哭着扑进了未婚夫怀里,“真的是,太好了。”
  “虽然换了身体,但是与幸吉还是有一点残留的术式的哦。”柊月取下医用手套,“就当是给你们的礼金啦,孩子们真的很喜欢三轮老师,为了表示感谢,这是我的小小心意。”
  “这辈子能在一起呢,还是同步一些比较好,白头偕老、同生共死什么的。而且虽然有宿舍,但是也要有新房比较好吧?”
  反正与幸吉的旧身体已经够他和世界意识扯皮再要点好处了。
  被祝福的新人从激动的情绪里脱离出来,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真的,太感谢了。”
  下午就没那么愉快了。
  满口都是要教主亲自出马的,一般来说都是有钱或者有权的大客户。而且,一般都比较难缠。
  今天的这个也不例外。
  “啊……教主大人好久不见。”某个会社社长五岛庆介絮絮叨叨说着车轱辘话,语气里没有一丝求助的急迫,只有充满说教的狂妄自大,“很荣幸能请到您,那些人总是说钱不重要,在我看来……机会嘛,总是留给天选之人的……您还年轻,不懂权势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