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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必要的牺牲。
  在消灭所有的异能力者之前,先想办法消灭自己强加于所有人的刻板印象吧。
  “希望世界上没有能修复受损异能道具能力的异能力者。作为国家级层面的异能者组织,我倒是觉得,你们现在能做的,是给关押涉事罪犯的监狱施压。”
  第256章
  他在米兰无事要做。不会意大利语的人只能靠英文标识在米兰寻路。
  时间来到下午六点, 饥饿感愈演愈烈。他不得不找间支持英文点餐的餐厅,先填饱自己的胃。
  等到约定的时间,他去到已经熟悉的彭格列据点, 准备再次乘坐瓦利亚的飞机回西西里。肩上的羽毛球包里不仅装着雨御前, 还装着他的护照和手机。但面对黑黝黝的枪口, 他只能认命地做出一副卑微姿态,在心里感叹自己出行的不易。
  早知道彭格列的人会被当地组织盯上,他……
  就不会这么准时来了。准时的下场就是被当成彭格列的人。
  飞机见不到踪影,建筑里人去楼空, 窗户早被这些家伙举枪扫射,玻璃碎了一地,墙面满是弹孔。
  贝尔菲戈尔和弗兰都没有提醒他。
  原来他是被骗来当诱饵的吗?
  似乎是他忍不住的苦笑让敌人感到愤怒,枪口抵着他的脑袋, 有人抢走了他肩上的羽毛球包。他没有阻止敌人这样的暴行, 也容忍他们当着他的面, 从羽毛球包里找到雨御前。打量他几眼, 敌人似乎很惊喜, 用流利的英文大笑着说道, “黑发的日本剑士……是你!”
  ……谁是他?
  对敌人话语的不解存在不足一个眨眼的瞬间, 他立马意识到敌人把他误认为了山本。
  当站在他面前的敌人用蹩脚的日文说出山本的名字,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 “是的,是我。”
  这种时候, 他可以是山本。
  有人在翻他的护照,有人在试图解锁他的手机。
  在瞬间让攻守逆转的方式有很多种,他打算听听敌人的目的再反抗。
  可翻看他护照的人扯着嗓子,慌忙大喊一声“no”。
  这完全扰乱了他的计划。
  在短暂地像是一堆碗碟掉落地面砸碎的声响从耳边散去之后, 他捡起被随手丢在地上的羽毛球包,蹲在“尸体”旁边,把自己差点被撕成两半的护照当做扇子扇了扇,扇去鼻尖嗅到的烟灰味。
  把手机和护照都塞回包里,他拍掉球包底部沾到的灰尘,右手拿着雨御前,向似乎空无一人的楼房建筑走去。
  就这么随便地让他当诱饵吗。他刚如此想着,面前被子弹打穿,留下几道孔洞的门对他打开。
  ……果然是幻术。
  和从外面看到的破败不同,据点里人声鼎沸。这主要是有个大嗓门的人在和自己的部下吵什么,被抓着衣领的人则有些不服气地时不时回应几句。
  “作战队长在和堕王子在赌你多久能解决那些家伙。”总是担任吐槽役角色的少年说道。
  “……所以,谁赢了。”
  照那两人的反应来判断,似乎是提着贝尔菲戈尔衣领的斯库瓦罗输了,但嘴上不饶人的金发青年好像也没有收获完全的胜利。
  “他们发现赌约没有具体的起始规则。”没有规定是从反派男拔刀的那一刻开始,还是从反派男被敌人用枪抵着开始。“所以,其实谁也没赢。”
  他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新外号。放下对外号的关注,他问道,“他们分别赌了多久?”
  当着其他下属的面吵架,这也是瓦利亚的企业文化?他环顾四周,却没看到山本的身影。
  “堕王子赌五分钟,斯库瓦罗队长赌十秒。”
  “……什么?”
  斯库瓦罗居然那么相信他。
  “从你见到敌人开始到最后一个敌人倒下,确实是堕王子胜。但如果从你动手的那一帧开始计时,还是斯库瓦罗队长的时间更接近。”正因如此,这两个人才会如此争论不休。
  输掉的人要做什么吗?看起来他们谁也不想输。
  “输掉的人要去和boss说,打碎本部酒柜里那瓶龙舌兰酒的人是自己。龙舌兰是boss最喜欢的酒。输了的人要做的,就是如此了不起的差事呢。”
  今井元岚竟然从面无表情的弗兰眼里看到一点幸灾乐祸。那么……那瓶酒其实是被谁打碎的?
  “我不知道。”幻术师少年说得坦诚,“酒被打碎的时候,我在前往贝尔法斯特的飞机上。”他对此真的一无所知。
  今井元岚望向还在争吵到底谁赢谁输的二人,觉得耳朵跟着他有些受罪。
  似红线般在空气中穿插的细小火焰让天生的杀手们条件反射地躲开。正对这种情况感到不知所措的下属们终于有时间去收拾院内的残局。
  他提出自己的建议。不管是龙舌兰还是伏特加,酒的事由他解决,“还能带给你们的首领几瓶有价无市的香槟酒。能不能先告诉我,今天飞机会不会照常起飞。”
  ——————
  要他在秀也哥、征十郎还有沢田之间找到共同点,这很简单。每一个掌握着庞大的如机器般稳步运行的组织、机构或是经济、政治等方面聚合体的人,都不得不放弃一部分“自由”。
  但这是必要的代价。谁也不能说,自己从中得到的只有坏处。
  他不了解彭格列的过去,只知道沢田和其他人的现在。
  沢田还在处理工作上的事务。对球包里那振雨御前感到好奇的里包恩想看看他是如何使用的,“它不是普通的武士刀。”
  他点头承认,把雨御前的来历对沢田的“老师”三言两语解释清楚。
  “连我也不知道那位先生的下落。但那是异能特务科的工作,我没有越俎代庖的义务。这是一把好刀,如今我只是在代为保管。”如果不能用在合适的地方,会辜负“雨御前”历代持有者的愿望。
  进门来的成员不认识他,只认识坐在他对面的人,礼貌地称其为里包恩先生。但在他对着里包恩拔刀的时刻,新成员神色犹豫,又为之震惊,似乎想说什么。
  举枪的动作倒是完全相反的迅速。
  里包恩则示意其放心,“这家伙可不会是敌人。”
  年轻成员的视线落在他的左手上,对里包恩先生的话深信不疑,表示歉意过后,放下文件,不失礼节地离开。
  不利用其特性,雨御前就只是一把普通的太刀,在他眼里,和其他任何一振太刀没有区别。而掌握刀尖传送的距离,是种讲究熟练与否的事。
  “你的剑术水平还在进步吗?你的上司真是找到了完美下属。”
  他把里包恩的话当成了对他的夸奖,“与其说是剑术水平的进步,不如说是多了使用太刀的心得。我的工作的确给了我很多练习的机会。”
  这次回国之后,他的工作要彻底重启了。
  有雨御前的前车之鉴,他这次的工作是——在全国各地出差。他们先前无意识忽视了这一点,至今仍在被使用,但产生于旧时代的刀剑,也会诞生凝聚着时间的果实。这不是横滨分部的职能,也就是说,他暂时回到了本部的工作中。这样的工作项目分几步,由他和同事先完成第一步。
  “还有一件事。关于你曾经在西西里帮助过的那名少女。”
  今井元岚洗耳恭听。
  埃菈,埃菈·洛兹亚。彭格列帮助她解决了身份问题,而今井离开意大利之前,也给她留下一笔不少的钱财。一个独自生活的少女,会有需要钱的地方。
  “她将你们的故事改编写成一本短篇小说,获得了新人文学奖。意大利的新闻媒体报道她为穿梭历史的天才。”
  ……不可思议,“书里的内容有泄密的风险?”
  “没有,因为全篇都是中世纪古典文学风格的文字,没有提到现实中的人名。你要去见她吗?”
  今井元岚摇了摇头。
  她现在过得不错,他有什么理由去打扰她好不容易步入正轨的生活。少女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的出现说不定会带来新的变数。
  里包恩的蜥蜴从窗外爬进来,灵活地爬上里包恩的帽檐。即使里包恩弯腰去抽屉里找东西,蜥蜴也在歪掉的帽子上爬得稳稳当当。
  “给。”
  里包恩交给他的或许就是埃菈写下的书。
  “市场上流通的只有精装版。她说不想以此牟利,写下来只是纪念,未来也不会当作家。她很聪明,知道此生很难再见到你。”
  他欣然收下,“她还在读书吗。”
  “嗯,还是学生。”
  “我会读的。”
  西西里的天气和据说下了一场大雪的横滨不同,温暖但潮湿。他有些难以忍受这种潮湿,简直像记忆里东京的夏天。但和伦敦相比,又足够暖和,空气质量也好不少。
  在实时天气里,横滨的雪下了好久,地上一定积了一层平坦的白雪。他脑海中关于“雪”的记忆倒是有不少。鹅毛大雪飘摇的雪天,他可能会回本丸蹭一杯付丧神们的热茶;小雪天气,雪花稀稀疏疏,连伞都不用打,但雪落到头发上,融化之后会把发丝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