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为什么要拿走,拿走了可不是得亏待你了吗?”叶黎将药水注射到卫芩的体内,瞬间头痛欲裂的卫芩实在是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但是接着这压力好似消散了一般,她的身体好像可以动弹了。
立即慌里慌张坐起身子的卫芩,看着面前她以前的同事叶黎,她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不认识了叶黎,但是面前的叶黎的的确确是叶黎,她没有认错。
“怎么了?难道我是怪物吗?”叶黎好笑的看向卫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任文原呢?”卫芩疑惑的问道。
“他呀,报警去了,毕竟我这里可是有警方调查的人员呢。”叶黎淡然一笑,好像她未曾干过什么事情来。
“我什么时候变成了警方调查的人员,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卫芩按住自己的脑袋,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因着复杂的事情过度复杂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在卫苓眼中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仅仅是她进入到病人的梦境中,还知晓了祁七的事情,以及自己之前所在孤儿院中遇到的事情。
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苓只感觉到自己一阵头疼,完全不明白叶黎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她也是跟任文原一样,是来报复自己的吗?
叶黎站起身子,面对面的砍向叶黎。
“你说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是跟任文原是一伙的吗?”
卫苓眼中全都是提防,这个时候,她不知道是还在梦境中,还是现实。
进入到病人的梦境中太多次,她对现实世界的感触很奇怪,轻飘飘的,她甚至觉得自己并不是在现实里。
她起的太快,往后退了几步。
眼前的叶黎形象开始变化,她似乎是恶魔,似乎是汽化的水。
不管是哪种形态,总之并不是人类。
而这奇怪的叶黎渐渐走到卫苓的眼前,她再次伸手摸着卫苓的脸颊。
“你就不想想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所念所求,不过是你的潜意识而已。”
第 30 章
叶黎那双冰凉的手就这么触在她的脸颊上,诡异的寒冷直达心脏。
眼前的叶黎也变得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个怪物想要啃食她的身体。
一步步靠近她,叶黎的双手忽然间掐住了卫苓的脖颈处,压着她呼吸不了一点空气。
卫苓同样抓着叶黎的手,似是想要甩开叶黎,可她无论怎样挣脱,叶黎的手心就像是跟她的脖颈粘连一起,无法分开。
她目眦欲裂的盯着眼前的叶黎,在鲜少能说话的地方,她艰难的说着:“叶黎,不就是你将任文原放进来的吗?你究竟跟他有什么关系?”
距离她被任文原放倒后的时间,明明才过去一天不到,可时间的变化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在这期间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的不让卫苓反应过来。
她的问题,叶黎没有回答,反而是手中的力气越来越大。
卫苓因为呼吸的停滞,她面色发白,她越发脱离不开叶黎的控制。
可就在下一瞬,卫苓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可以随意地将叶黎的手甩开。
眼前的叶黎僵硬的站在原地,只有她的那双眼珠子还可以随着卫苓的动作注意着她。
“呵,没想到你现在动不了了,你有想过这件事吗?”
卫苓同样施以愤恨的情绪对叶黎说,脖颈的难受过了好一会都没有消失,反倒是有一阵阵声响打乱了卫苓接下来的动作。
她想要离开,但一群人哗然出现在这间治疗室里。
看起来是警察,他们看着叶黎就这么僵硬的站在那里,和卫苓就地坐在那里。
“卫苓,你对叶黎做了什么事情?”
那群人一下子冲到了卫苓的身前,控制住了卫苓。
这些人真的是警察吗?
卫苓皱眉,“你们是警察吗?”
见卫苓这般说,于是这群人还真的拿出了手里的证件给卫苓看。
上面的证件很真实,可心头上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卫苓,她现在遇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梦境还没有彻底出去,她在那一瞬竟然不知道现在是虚假的还是真实的。
她已经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了。
那道声音轻到落针可闻,可卫苓坚信自己可以听到这到熟悉的声音。
“卫苓,这一切都是假的,都还在梦境里。”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口吻喊她的名字。
卫苓在被这帮‘警察’带走之前,她还是陷在这虚假的世界中。
她被带走,僵硬且站在那里的叶黎也在这个时候动了起来。
她跟叶黎对视一眼,卫苓从叶黎的眼中看到了得意,是一种终于见到她被带走后的兴奋。
一群人围着卫苓,当她走出梦记心理医疗机构时,有不少人围观。
在这里,她看到了之前她治疗过的病人全都出现在大门口,他们的手里拿着臭鸡蛋烂菜叶,通通都砸在了卫苓的身上。
臭鸡蛋的恶臭味扑鼻而来,卫苓强忍着恶心,想着只要躲过去,或是离开这里,就能不再受这些让人抛去尊严的事情。
下一秒,那群人直接围住了卫苓离开的方向,那些人一双双阴森森的眼神盯着卫苓。
卫苓则是蹲在蹲在地上,那群人口中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话。
三言两语中,卫苓似是从其中提取到了几句话。
那些不过是觉得卫苓本就是有病的人,居然还敢对这些病人治疗,可恶可恨。
卫苓抱着头,在这一刻,她不敢动弹,也不敢反抗。
她或许真的有病,有那么些许记忆从记忆深处出现。
孤儿院里的生活对于卫苓来说是致命的痛苦,她离开孤儿院之后就没有摆脱生活在那里痛苦。
有的全都是痛苦。
她嘟囔着对不起,但是这群人除了口中絮叨外,毫无意外全都是用手指指着卫苓,在批判卫苓的行为。
早就离开不见的任文原哗然出现在地上,他的那张脸如同长在地面一般与卫苓直面对视。
卫苓哪怕是进入到那些病人的梦境中都不曾感受到害怕,反倒是眼前的这种状况,吓得卫苓往后倒在地上,她双手撑在地上,嘴唇嗫嚅。
“你到底又是什么东西?”
卫苓尖恐的对着脸长在地上的任文原控诉,又或许是想到了在孤儿院生活的处境,有一个答案出现在卫苓的脑子里。
要不是因为任文原,她也许就可以少受一点痛苦的记忆。
下一刻,卫苓站起身子,推开那些挤上来的人群,她直直将脚面踩在那张与地融合的脸上。
卫苓瞧见这张脸扭曲着五官,她不解气的继续踩了一遭又一遭。
“任文原,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的告状,我能被院长关起来吗?”
“你这个告人精,为什么不早点去死呢!”
一番发泄情绪之后,卫苓逐渐冷静下来,她也发现了周围不对劲的地方,那群人本该要对她千夫所指的,可现在居然安静下来,像是一只只缩脑袋的乌龟,不敢上前继续对卫苓做些什么。
“你们又不说了?”
“看给你们能的!”
卫苓在这时疯魔不失冷静的说,她推开这些人群,那些人没有任何自己的思想,他人做什么,自己便跟风去做。
他们缩着脖子不敢吭声,想要将卫苓压下,但对自己旁边的人面面相觑之外,别无他法。
他们没有一个人赶上去抓住卫苓,不让她逃开。
远离这些人后,卫苓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世界变得冷静下来。
她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明亮的天空,清静的环境,以及没有糟乱的事情让她去思考。
一道声音继续在卫苓看不到的情况下出现,那道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她应该忘记不了的。
但是卫苓就是忘记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她敲打着脑袋,她想要知道这道声音的人到底是谁?
想过一切答案,卫苓还是想不出来。
这一片是广阔无际的田野,她在这时也是突然意识到这里的不对劲。
卫苓依稀记得梦记心理医疗机构附近可没有田野的,还是一片片金灿灿的稻谷,那是熟透了样子。
她看着这金灿灿的颜色,一不留神迈着步伐走进这片稻谷之间。
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察觉到她的身影,没有任何人能知道。
鼻尖是熟悉的气息,有一片稻谷开始收稻谷,那些被割掉的稻秸秆散发着甜腻的香味。
类似一种甘蔗榨汁后的味道。
卫苓也听说这种气息是稻谷向那些植物们不要再在这里生长,这里是会还伤害植物的地方。
现在她鼻尖全都是这些甜腻的味道,使得卫苓沉沦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