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在一边踢她脚，小声说：“人还在呢，就这么不注意形象了。”
认识到现在，林春意放开了很多了，笑了一下，“没有丑到哪里去。”
发小一看，确实是这样。
林春意现在穿着一条短款白色棉麻混纺的吊带裙，下摆有着精细的流苏，白皙细长的腿一晃一晃的。
她消好食，问：“司盎然，一会有没有事？”
司盎然目光放在她身上，但不知出神想着什么，听见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没事。”
林春意拿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有一些订的货到了，要不要陪我去拿？”
“走。”司盎然很干脆地站了起来，这里她只和林春意相熟，留在这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更何况来这里是因为林春意。
一眨眼的工夫，司盎然眼见着林春意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拖车。
“有这玩意，可省事了。”林春意话说得俏皮。
司盎然眼尾上扬，“怎么省事？”
林春意轻轻把推车往前推了下，“你看，一刺溜就跑了。”
司盎然一下就乐了，“行。”
刚从店里出来没多久，就见有小孩骑着滑板车小脚一蹬跑出老远，嘴里开心地哇哇叫着。
林春意看着他们的眼睛里有着明晃晃的羡慕，司盎然瞧见了，直接问：“要不要也玩？”
林春意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意识到她在说什么，眼睛眼里闪着亮光光，“可以吗？怎么玩啊。”
司盎然拿手拍了拍拖车的把手，“站上来。”
“好。”林春意一下就蹦上去了，“出发！”
司盎然等她抓好拖车的把手，才开始往前推。
林春意出来前，身上披了件蓝色的绸缎衬衣，司盎然加快速度之后，她身上像是有蓝色和白色的蝴蝶在飞舞。
司盎然觉得她们两个有时候在一起会变得很幼稚，但很奇怪她会很开心，就是目前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开心。
她看着林春意明亮的双眸，觉得眼前的人会包容自己的不完美，“春意，关于我情绪低落的原因，你现在想听吗？”
“要听。”林春意焦急地拍拍她紧紧握在拖车把手上的双手，“快停下来吧。”
做完她说的，林春意从拖车上下来，司盎然则半蹲在原地，微微仰望着她，“春意，我情绪低落是因为我的卑劣。”
“你在山区里，因为手机没有信号，所以没能回复我的消息。我知道你肯定是无意的，但我不受控制地想了很多，各种糟糕的想法，甚至我都做好了告别的准备。”
司盎然很是苦恼，“春意，我们还没有走很远，我就是这个样子，是不是很糟糕？”
林春意看着她眼里的脆弱，心一颤，手摸上她的脸，“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会不会有时也会这个样子。”
司盎然眼里有着不可置信，双手试探地去碰触她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是吗？”
林春意捻起她一缕柔顺的发丝在指尖缠绕，“是。”
她又问，“司盎然，这在感情中，怎么会是卑劣？”
司盎然眼里的迷雾消散，心中大定。
林春意见她状态好了很多，笑着问：“司盎然，你有没有做一些电视剧里演的，给我装定位，找人监视我，这种啊？”
司盎然摇头，“怎么可能会做这些。”
林春意抽出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这种才叫卑劣，记住了吗？”
司盎然眉目间有了笑意，伸出手去牵她点自己额头的那只手，“记住了。”
林春意最后一个取出的快递，让她十分惊喜，是前不久和司盎然旅行回来后，下单的东西。
她出了快递站，就迫不及待地拆了快递，快速地组装好，装好相纸。
片刻后，她拉着司盎然站在装满快递的小推车前，然后摁下刚组装好的拍立得相机的快门。
她拍完一张又拍了一张，然后把其中一张递给司盎然，“我不知道自己理解得对不对，拍立得名字的含义大概是拍下就立即得到吧，我怕有时候忙起来，就算一些美好的事用镜头记录下来了，然后淹没在手机相册，或者内存卡里，不再出现，所以我买了这台相机。”
她靠在司盎然身边，声音像晚风一样的轻柔，“这是你陪我第一次拿快递，所以我想记录下来。”
司盎然手指摩挲着相纸，看着照片上笑着，比着剪刀手的林春意，牵着林春意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作者有话说：
最近忙着阅卷，有时间就日更，下班太晚就隔日更
第 19 章
司盎然下了早课，点开林春意回自己的语音，认真听了两遍，但都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她含糊不清的话，像是睡梦中的呓语。
司盎然无奈只能打字发消息问她说的是什么。
大概林春意还在睡，司盎然上午没有等到她的消息。
下午没什么事，她准备开车回公寓，一抬头看见了她们的牵线人阿宋。
阿宋走到了她身边，“出国交换的事想好了吗？”
司盎然先是一愣，迟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还有一段时间，我再考虑考虑。”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这么好的事！”阿宋十分不解，“你聪明的大脑是被水泡了吗？”
司盎然把她扒拉自己脑袋的手拨开，因为生命出现的悸动，潜意识遗忘了这件事，“没有。”
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阿宋正好瞥到了她锁屏是什么，上面人的背影很是眼熟，那一头长卷发不是很多见，能hold住这种风格很少。
她两手一拍，眼睛一亮,“你该不会是因为春意吧！”
司盎然沉默了。
阿宋两边为难，寻思了好一会才开口，“司盎然，咱们不是小孩子了，四舍五入都是奔三的人，不兴为了喜欢的人高考改志愿那一套了。”
司盎然笑着骂她，“我可真是谢谢你，你这么一四舍五入，我才发现我这么老了。”
阿宋嘿嘿一笑，“你二十六，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三十啊。”
司盎然失笑。
紧接着，她们都沉默了。
司盎然看着随风摇曳的绿色枝叶，好半天才用微哑的声音说：“你让我怎么选呢？”
“一边是前途无限好的学业，一边是想牵手一辈子的人。”
“不出国交换，离我人生目标的实现，还要再磋磨至少四年。”
“可出去了，归时难定，异地都很难长久，更别说我们现在只差一步的关系，还没来得及多磨合。”
她声音哀哀的，“果然世间难得两全法。”
阿宋无力地安慰，“春意会理解你的，她会等你的。”
司盎然当然懂，“我们都这么大了，都体会过命运的阴差阳错，我赌不起，输不起。”
阿宋很是内疚，“我真不该提岁数的事，让你怕起来，二十六七多好的年纪，别那么多顾虑了，你一步一步往前走，行不行？”
司盎然慢慢敛起自己悲伤的情绪，“我不是多么悲观的人，我会努力求出最优解。”
阿宋如释重负地一笑，“不要自己琢磨，讲给春意听，让最优解变成至优解。”
司盎然认真地说：“好。”
阿宋有阵子没和林春意一起吃饭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咱们三一起吃个饭。”
“可以。”司盎然打开手机，想问问她有没有时间，就见她说自己生病了，“下次吧，病了，正难受着。”
阿宋急忙问：“怎么着就病了，厉害不厉害啊？”
她性子急，加上听说林春意生病了，更急了，直接给林春意把电话打了过去，然后说了两句，就要去家里亲眼看看。
司盎然同样惦记林春意怎么样了，直接开着车带着阿宋出发了。
司盎然停下车，看着不远处的水果店，问道：“你说我要不要买点东西？”
阿宋挠了挠头，“还真是不好说。”
司盎然想了想，“买点吧，不管是什么关系，总归是登门。”
“也是，不买太贵的，果篮太隆重，买点当季的就行。”
司盎然知道林春意喜欢什么水果，买了两大盒提子和一箱蓝莓，还有一些别的称了几斤。
阿宋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再看看司盎然手里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就是你说的买点？这也太最多了。”
“也没有很多吧。”司盎然结账时，发现确实有点多了，但都是林春意喜欢的，吃不了放冰箱也可以。
林春意难受不愿从床上起来，是林爸和林妈下来接的她们。
林爸和林妈认识阿宋，但不认识司盎然。
林妈笑着问：“头一次见你，你叫什么啊？”
司盎然听见林妈的话，就知道她还不知道她们的关系，但还是不受控制的紧张，“阿姨您好，我叫司盎然，我和春意今年认识的，听说她生病了，来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