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惟被调戏也只好忍着。
看玉惟隐忍的神情,朝见雪撩拨地更起劲了,突然想到,他这是完成了从前想要蹂躏高岭之花的心愿啊哈哈!
玉惟很快反手止住了他,用二人才能听到的传音道:“师兄,适可而止,否则…… ”
否则什么,玉惟没有说得太明白,但朝见雪已经从他隐忍的状态中看出来了。
撩拨得宜,他适时放开了手,其实一点也不害怕。
说实话,经过几次体验下来,朝见雪发现自己享受那种略微粗暴的情、事,玉惟要是从头到尾都很温柔,他反倒觉得不尽兴,当然,这种事情暂时是不会和玉惟坦白的。
他自然收回手,理了理衣摆。
站起来。
李真真和南山秋水还在说无为宗的趣事,忽然一声撞在一起的声音,看过去,居然发现朝见雪跌滚在玉惟怀里,双手还抱着玉惟的脖子,呈现非常亲密的姿态,都看直了眼。
李真真试图在南山秋水面前打掩护:“啊哈哈哈酒都没喝你怎么醉了!”
朝见雪眼冒金星,只知道自己是在玉惟的怀抱里,但眼前一个玉惟逐渐变成好几个玉惟,他脑海中噼里啪啦一阵响,玉惟的手摸上来,他也觉得一会儿热一会儿冷,世界都变成万花筒了。
该不会是……他福至心灵,大喊一声:“李真真!”
李真真紧张道:“什么!”
“鱼汤里有毒,你的野菌干!”
李真真愣了愣,站起来,很快也眼冒星星,倒了下去:“菌干…… 菌干…… 菌干有毒……没煮熟吗…… ”
南山和秋水震惊了,站起来去扶,但也立刻毒发,双双倒地。
朝见雪强撑着意志看清玉惟的脸,玉惟道:“师兄……我也不好……”
完了,他们都喝了!
李真真紧急传音:“谢秉元速来速来!”
谢秉元赶到的时候,几人已经浑浑噩噩,痴痴笑笑的有,掩面痛哭的有,最奇怪的当属玉惟和朝见雪,两个人抱在一起怎么分都分不开。
第105章 残魔
朝见雪迷迷糊糊间想起很多年前, 李真真拿出来的忘光光丹丸,也是混沾上了效力增强的药水。
仔细想想就知道,他储物空间的东西又多, 定然是东一榔头西一榔头乱放, 绝对不是会整齐码放收纳的类型!
所以那些野菜干里混上一些不同的有毒菌干也一点都不稀奇了!
足以可见好好收纳的重要性。
再次醒来, 朝见雪还沉浸在刚被菌子乱砍的噩梦中, 久久回不过神。
他爬起来,身边还躺了一个玉惟,抓着他的手, 依然沉沉闭着眼睛。
朝见雪忽然发现这里很熟悉,从窗外看出去,那棵梨花树一树嫩绿,密密的小花结在上面, 有清雅的香气飘进来。
是他从前在无为宗清雪筑院中的那树梨花。
虽然陈设家具都变了, 但就是清雪筑没错。
朝见雪推了推玉惟,想唤醒他, 但玉惟没有醒转的迹象,他只好先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像是不愿他离开, 玉惟昏睡时也很用力, 他一根一根指头地掰,总算挣脱出来。
朝见雪看他睫毛轻颤,似乎和他一样做了噩梦。
于是他俯身在玉惟眼皮上轻轻落下一个吻作安慰, 这才起身推门出去。
梨花飘落, 似雪花飞。
他看了一会儿,动身去秋水与南山处,都还昏着呢,于是调转山头, 前去李真真的住处。
李真真倒是醒了。
他一脸虚弱,谢秉元蹲在一旁在给他煎药。
“李真真!”朝见雪指名道姓。
李真真心虚不已,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你醒啦……我也不知道,我肯定是把有毒没毒的菌干弄混了……”
一旁的谢秉元凉飕飕说:“我记得,几十年前我们去西南,是山里的好心大叔给我和师兄的,还特意嘱咐不要弄错,我看师兄随手丢进储物空间了,还提醒了你一句的。”
李真真后悔道:“我是真的想好好理一下的,后来忘记了嘛…… ”
朝见雪道:“你把你的储物空间给我看一看。”
李真真掏出一个法器:“诺。”
朝见雪伸手覆上去,灵识探进去一瞧,被里面高耸的数堆小山震撼了,毫无章法毫无顺序可言,难为他每次都能拿出相应的东西。他退出来,表情无语。
谢秉元又补刀:“小宝十岁的时候,储物空间整理得都比师兄整齐。”
他口中的小宝是他们的小师弟陈小宝。
李真真痛定思痛:“我错了,我明天就理还不行吗…… ”
朝见雪一听,才知道昨天是谢秉元找了载人的法器一点点将他们挪上去的。道过谢后,他忍不住对李真真说:“你师弟比你靠谱多了。”
李真真自知理亏地闭上眼睛。
谢秉元正好煎好了药,说:“朝师兄,这药你也装一些回去,带给玉师兄他们,解余毒。”
朝见雪接过装好的几个瓷瓶,想到玉惟会不会醒来看不见他着急,于是匆匆回去。
先将南山与秋水的份送了,而后他回到清雪筑,床榻上竟然空空,玉惟去了哪里?
朝见雪在山道上走了一圈,最终在转角处迎面碰上了玉惟。
看见他,玉惟面色稍霁,问:“师兄去哪里了?让我一阵好找。”
朝见雪就知道他要着急,歉疚说:“我看你没醒,就先去李真真那里了,看,我还拿药回来了,喝了吧。”
玉惟一饮而尽,唇色才红润些许,他低眉,说:“做了个噩梦。”
朝见雪亲热地搂住他说:“你可以给我传音呀。”
“……一时情急。”玉惟低头,细嗅他领间的梅香,鼓噪不安的心这才定了。
连带着一直在耳边聒噪的声音也停止。
朝见雪等了一会儿,没见玉惟有要分开的意思,便拍了拍他,玉惟用疲惫的嗓音,哀求般道:“师兄,让我再抱你一会儿吧。”
他已经许久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朝见雪一愣,只好任由他抱着,就是玉惟的下巴尖尖的,戳在他肩膀上有点痛。
清风吹拂,朝见雪小声问:“做了什么噩梦呀?”
玉惟闷闷地说:“已然忘记了……”
再过了小片刻,朝见雪笑说:“小师弟。”
“嗯?”
“你好黏人。”
玉惟张口,在他颈间轻轻地咬出一圈红痕,朝见雪“嘶”了一声,不叫“小师弟”了:“玉舟主怎么这样…… ”
炙热的呼吸交错在一起,朝见雪闭目,等待他吻上来。
但是随即,腰间的力道一松,玉惟居然放开了手,移开目光说:“回去吧。”
朝见雪疑惑了。
欲擒故纵?还是不想在无为宗亲他?
自从从伏魔关出来,玉惟就不对劲,先是不想尽快公开二人恋情,现在连亲都不愿亲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七年之痒也不至于,他们重逢以来也没多少日子,难道是上了床就翻脸不认人?
玉惟怎么会是这种人?朝见雪着实很疑惑。
夜晚来临,他特意换上了薄薄的寝衣坐到玉惟身边,后者正在看书,见状,竟克制地站起来,说要去外面走走。
朝见雪一气之下紧闭上门窗,抱臂问他:“你是什么意思?”
玉惟依旧没有看他,说:“这是在无为宗。”
朝见雪道:“这里是我的清雪筑!外面又听不到!”
玉惟不语。
朝见雪认真问:“你是不是要始乱终弃?你要是真有这想法,我就拿喇叭去你一叶舟喊你始乱终弃让你颜面无存!”
玉惟无奈,轻轻叹了一口气,走上来拥住了他:“师兄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一些事情需要先处理。”
话本里所有始乱终弃的男人都是这么说的,朝见雪还是有气,抬脚一踹,自己闷头睡了。
望着他的背影,玉惟喉头发苦。
他抱袖走入院中月下,盘腿席地而坐。
“不用再挣扎了,”识海里,某道阴气森森的魔音阴魂不散,“他就是因为可怜你快要入魔才与你在一起,等你入魔后死了,他不会记得你…… ”
玉惟冷声:“我不会入魔。”
“咯咯咯,万一呢?”它道,“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怕自己入魔会害了他,就像亓梧害了应弦歌一样……我可以和你做一笔交易……”
“闭嘴!”剑光在识海中穿梭,但找不到它的影子。
从伏魔关出来的瞬间,玉惟就意识到了,最后一缕大魔的魔意发现了他识海中本身生出的魔气。它被绞杀,却没有死透,趁机钻了进来,妄图侵占他的意志。
“只要你让我留下,我可以让你成为天下之主,还会给你自由,这不是很好吗?整个伏魔关的魔气任你攫取,都不必费力修行,就能成为玄真界的主人,就能够掌控一切,包括朝见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