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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灭玄真界的那一天,没有任何征兆。只是一剑起,天地为之震动,他太强大了。
  朝见雪静静旁观,在他脸上隐约看见了释然,还有置之死地的疯魔。
  他的视线逐渐又模糊了,只是忽然,地面上的玉惟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他抬头,在背后的崩裂的天光侵吞掉自己之前,看向他的方向。
  ——我的……
  朝见雪一颤,从跌落的失重感中惊醒,怀里抓了个空。
  “……”这回是彻底清醒了。
  玉惟呢?
  朝见雪懵然坐起身,揉揉眼睛,透过窗景,竟看见玉惟半蹲在梨花树下,不知在做什么。
  他走出去,站定在玉惟身边,发现他在挖土。
  “怎么想到在这里找?”朝见雪失笑。
  玉惟说:“屋中没有,长久未变的也只有这里。”
  “好吧。”朝见雪与他一起挖。
  他们这样子,真像两个童心未泯的小朋友。
  挖到约莫一指深,突兀地露出一角木色的东西。
  朝见雪心头一跳,待玉惟拂开上面的土,是一个制作潦草的匣子。
  “啊!”朝见雪越看越熟悉,好像是他自己做的来着。
  很久以前,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自己抱着木头用筑基未满的灵力砸出来的匣子。
  朝见雪一下子全想起来了。
  在他催促的眼神下,玉惟打开匣子,他一愣。
  赫然是与玉惟有的一模一样的玉荷坠子。
  是了。彼时小小的朝见雪觉得这东西必须要好好藏起来,所以特意埋在了这梨花树下。小孩子防来防去,没想到最终防了自己。
  玉惟拣出其中布帛,看罢,抬眸看着朝见雪。
  他眸光水亮,千言万语不还休,质本洁然纯粹:“师兄,我们结为道侣吧。”
  共赴前路,不负此情,不渝此约。
  -
  “大家都知道一年前玉氏与妖域两位真君的结缘礼有多盛大,那然后呢?两位真君去了哪里?最近怎么不见音信?”
  熙攘的茶楼中,有人追问。
  讲述二人故事的老头捏着胡须,道:“自然会是天高地阔,有情人终成眷属,有志者事竟成喽——”
  “妖域的那位也是奇人,身为半妖,却半点不入魔障,可见,“半妖不详”这种话实在是荒唐,他飞升指日可待!”
  老头道:“飞升与否,老夫倒觉得已经不重要。”
  “哎,好吧!”追问的那人摇扇道,“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见证到后续…… ”
  迷迷糊糊中,一雪衣青年被轻轻推醒,他打了个哈欠,才发现自己竟靠在雅座隔间睡着了,都怪昨天与玉惟研究功法得久了些。
  他听楼下没了老头神采奕奕的讲述声,问玉惟:“讲完了?”
  玉惟笑说:“嗯,今日的讲完了。”
  朝见雪睡饱了,继续游历的路上,看一花一草都可爱。
  二人登上险峰,正是日光初升,云海中翻腾。
  金光从林叶缝隙中洒落,朝见雪轻盈跃上树梢,坐下来,回头,身后明光万丈。
  他拍了拍身边的空,笑盈盈道:“上来看日出啊小师弟。”
  玉惟上去了,目不转睛,看的是另一个朝阳。
  朝阳之后,还会有无数朝阳,明日的、未来的,也会有更多可说的、他们彼此之间才知道的故事。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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