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百分之百确定,黄净植就是私下联系白桉,让他做那些坏事的a先生。”
谢时微有些跟不上贺钦的思路:“为什么?黄净植那么喜欢原本的谢时微,怎么会让白桉找人害他?你是不是忘了,我之所以能穿越过来,是因为谢时微被白桉找人暗算,推进了游泳池,生了一场大病,直接没了。”
贺钦摇头:“我没忘,但是时微,你也不要忘了,黄净植的内心很变态,也很疯狂,而且谢时微出事的日子,恰好是和我婚礼前夕。”
谢时微看着贺钦,沉思片刻,微微睁大眼睛:“你是说,他不惜伤害谢时微,也要让他无法和你结婚?”
“嗯。”
“可他那时候还不知道结婚这件事,陈宁跟我说过,黄净植是回国当天才知道的,当时特别难过。”
贺钦轻弹谢时微的脑门:“现在怎么又傻了?黄净植可以装好人,自然也可以装惊讶,装作不知道。”
谢时微抿着唇思考,觉得贺钦的话确实有道理。
“不如这样吧,我找时间再和他见一面,骗他说想要谢时微回来,必须要让他承认他以前所有做过的错事,然后偷偷录音。到时候,咱们拿到足够的证据,就可以报警,找最好的律师,把他送进监狱里去。”
贺钦点头。虽然危险,但这是最好的办法,可以抓住黄净植的痛点,一击必胜。
“我被他囚禁的时候,还用你手机的快捷录音键录音了,这也能算一份证据。”
贺钦勾唇,又夸谢时微很聪明。
谢时微得意洋洋:“本来的事儿。”
谢时微和贺钦找了律师咨询这件事,隐去了部分不便公开的信息,得到了律师的建议,着手开始准备证据。
先要得到黄净植的认罪录音,最好也能找到黄净植联络白桉的手机,最后,就是要拿到囚禁那天使用的非法药剂。
事不宜迟,谢时微和贺钦做好完全的准备,联络黄净植见面。
这一次,有贺钦在身边陪着他,谢时微一点都不害怕。
他和黄净植约在了一个高端餐厅的包厢之中,谢时微开门见山,按照预想,有条不紊地说出准备好的话术。
“谢时微□□上承受过的伤害,必须一笔勾销,他才能平安回来。”
黄净植一开始并不松口,但听到谢时微可能回不来,才急了,红着眼睛承认了他做的所有事情。
谢时微越听越心惊胆战。
原来黄净植从很久以前,就在试图控制谢时微。
他会想方设法故意让谢时微生病,这样他就有足够多的理由到谢家探病,掌握谢时微的身体状况,与谢时微进行很多没必要的接触。为了破坏谢时微和贺钦,他长期与白桉保持联络,出各种主意促成白桉和贺钦,包括白桉在国外的成就,也是他一手促成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是孤儿的白桉能够有一个知名青年画家身份,好与贺钦门当户对。
婚礼前夕,寒冷的冬天,黄净植授意白桉找人把谢时微推入冰冻的泳池,只为了让他发一场高烧,阻止婚礼。
方法之歹毒,心思之深沉,让谢时微不由地想赶快逃离这个包厢。
但他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深的疑虑:“你这样做,不怕他真的出意外吗?你最清楚,他的身体真的很弱。”
黄净植回想他得知谢时微执意与贺钦结婚那天的心情,笑得有点瘆人:“我想赌一把,假如出了意外,我就可以把时微变成标本,让他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谢时微沉默了。
这么疯狂的人物内核,想必也是原作者的手笔了。真特么离谱。
接下来,谢时微如法炮制,让黄净植交出他联络白桉的那些证据,说他必须亲眼看到,才能让真正的谢时微相信,并祈求他的原谅。
黄净植拿出那部手机,电话卡已经消号,但是微信的聊天信息还在。
谢时微颈间带着贺新科技最新研发的隐形相机,他隔空做了手势,照片便已经拍下,传送到贺钦的手机中。
趁着谢时微拖延时间之际,贺钦带带着私人侦探回到那天谢时微被囚禁的地方,破坏摄像后掘地三尺,找到了黄净植私人研制的违禁药品。
所有的东西都已集齐,谢时微收到贺钦的消息,镇定自若地与黄净植道别,离开了包厢。
.
他们将证据整理好,交给律师。
律师点头后,谢时微报案起诉黄净植。很快,黄净植被带进警局,经过调查,证据确凿。
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数罪并罚,被判重刑,锒铛入狱。
据律师专属,黄净植入狱当天,穿着监狱服,扒着监狱的铁杆子大喊大叫,嘶吼着说谢时微不是真正的谢时微,所有人都被现在的谢时微骗了。
监狱里的人都把他当神经病对待,他在里面的日子应该很不好过。
黄净植也是富家子弟,他进监狱的事情很快在他们那个圈子里传开,他在监狱里疯疯癫癫对谢时微进行的指控也传开了。
霎时间,围绕谢时微和黄净植的谣言四起传播,沸沸扬扬。
谢时微再次成为了话题中心。
贺钦问他需不需要处理一下,谢时微摇摇头:“不用,反正黄净植那种人的话,应该也没人会真的相信吧。”
很快,又惹亲爹不痛快,被发配到农场喂猪的张英俊得知了这件事,问谢时微怎么了。谢时微便跟他简略地讲了讲。
张英俊心急如焚,连夜从乡下猪圈赶回城里,扑到谢时微的公寓,顶着臭烘烘的衣服把谢时微抱了个满怀:“小微微,你命好苦,你身边怎么总是有人要害你?!一天天的都什么事儿!”
谢时微被一阵猪味儿熏得头晕,捏着鼻子安慰张英俊,张英俊也不撒手,又抱着谢时微数落贺钦:“贺先生!你是我们微微的合法丈夫!你还能不能行了?以后要是保护不好他,我就...我就让你跟我一起去喂猪!”
贺钦:“...好。”
准备退休,在家养鱼逗鸟的谢天安乍然听见这个消息,吓了一跳,问谢时微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时微便如实讲了,比给张英俊讲的要详细些。
谢天安看着儿子的眼睛,有些恍惚。
“儿子,你到底变了吗?”他问。
谢时微想了想,说:“我确实变了,但这个变化是好的,对吗?”
这是他和贺钦商量后的结果。
他迟早要面对谢天安,面对这个不是他父亲,但在他来了之后,却让他感受到父爱温暖的男人。谢天安很爱失去的妻子,也很爱他们的儿子,他不想欺骗谢天安,但也不想让谢天安在这年纪,这种时候承受真相带来的伤痛。
有的时候,比起实话实说,善意的谎言和含糊其辞是成年人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
闻言,谢天安笑了,他眼角皱纹比前段时间更深:“是啊,时微,爸爸老了,居然会被那种疯子的话影响到,你现在很好,以后要继续加油啊,谢家的未来,也要靠你们年轻一辈来担了。”
谢时微鼻子一酸,抱住了谢天安,有一点难受,但是更多的是心疼。
他轻声说:“爸,谢谢你,我会努力做得更好的。”
一旁的贺钦看着谢时微父子俩,目光带着笑意,也开口:“爸,时微他一切都好,我们俩也希望您一切都好。”
谢天安拍了拍谢时微的后背,眼里含泪:“好啊,好啊,你们都好,我呀,也就心安了。”
(完)
第76章 纪念日
时间过得很快, 马上又到一个隆冬。
也快到谢时微和贺钦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
谢时微是个没什么仪式感的人,他从小过得艰辛,吃饱穿暖维持生计是头等大事, 连生日都没过过几次,也没过过任何纪念日。
因此,目前已经在谢氏集团担任区域经理,忙得脚不沾地的谢时微,完全没有意识到结婚纪念日的存在。
贺钦也忙, 但是他提前一个月就开始期待这一天, 每天都翻日历数倒计时。
但他发现,谢时微好像对即将到来的日子毫无察觉。
几番暗示加旁敲侧击, 贺钦最终确定, 没事儿就数倒计时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忙碌的丈夫谢时微, 只记得下周要出席一场公益活动, 接受两场记者采访,完全无视了他们结婚兼第一次见面的重要日子。
贺钦感到很受伤。
但是他也很喜欢这样的谢时微。很喜欢。
这晚,贺钦看着在书房伏案看电脑的丈夫, 无奈走过去, 打开手机日历, 将结婚纪念日的日期高亮圈了出来, 把手机放在谢时微的笔记本屏幕之前:“时微,你再好好想想呢?真的不记得这个日子了?”
谢时微刚洗完澡,穿着浴袍研读谢氏的年底白皮书, 但他面前的网页忽然被贺钦的三折叠大屏手机给挡住了,折叠屏上赫然是个放大的日期。
他瞪着数字瞪了半天,颇为不解:“你最近怎么总是问这种奇怪的问题,有什么事就直说, 我很忙...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