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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古代爱情 > 将军不容易 > 第453章
  后来,她就教邺淙。当时邺淙从七八岁开始,几乎每天一堂课,一直到他十五六岁。
  母亲把这个教给邺淙,没教给自己,邺启丝毫不觉嫉妒。
  母亲为啥单独把这个教给邺淙?那是因为她觉着邺淙缺心眼儿!
  好歹是镇国大将军的儿子,出了门,被人发现缺心眼儿,多丢人啊。
  邺启亦是深以为然,的确是得让他遮掩遮掩,不然,他这兄长也没面子啊。
  一听东胜楼,邺淙眼睛都跟着亮了一个度。
  下一刻,一手抬起,食指跟那指示标一样,直指那在门口处哭得要晕过去的这家的男主人,身边的那个一直在安慰他的男人。
  院子里,还有门外翘头看热闹的,全部都随着邺淙的手指往那儿看。
  那还在哭的男主人也瞧见邺淙的手指了,哭声戛然而止,也扭头看自己旁边的男人。
  那男人也穿着一身长衫,一瞧就是个书生。被邺淙指着,他微愣了下,随后就生气了。
  到底是个书生,张口就知是个文化人,他对刑狱司明嘲暗讽,说他们找不到杀人凶手,就随便寻个人做替死鬼!
  邺启扬眉,随后看向邺淙,示意他赶紧给个死证,免得那人一个劲儿给刑狱司抹黑。
  收回手,邺淙笑了笑,“他呀,和他那可是共枕木的交情。”
  他所说,就是这家的男主人,和这个一直半抱着他安抚他的男人。
  所有的视线都在这两个男人身上来来回回,这俩人倒是面红耳赤,之后便都怒从心来。
  否认,继而满嘴恶言,拒不承认,说邺淙所说完全是无稽之谈。
  虽说他们俩否认,可是,那外头听到了的百姓却不觉如此啊,已经开始纷纷议论起来了。
  “你们二人腰间的玉佩那是一对儿,一为阴一为阳,亲友之间可不会相赠这种玉佩。一个哭号的假情假意,一个抱着他轻声安抚,再好的兄弟情,也不似你们这般紧抱依偎。”话落,邺淙就伸手去揽邺启。
  他这宽阔的身板,邺启被搂过去,还真有那么几分娇小玲珑。
  邺启迅速的从他的搂抱中挣脱出来,略嫌恶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袖。这若是个漂亮姑娘扑上来,他倒是受得住。这一身汗的男人……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吧,咱俩是亲兄弟,我一抱你,不止你要吐了,我也恶心。所以,还说什么呢?这世上啊,但凡有亲密关系的人,他们之间的距离那都是有定数的。男人和女人如此,男人和男人亦是如此。看你们俩的打扮,想必同在一处做事,天长日久,都发觉对方是同好,就搅和一处了。我觉着啊,八成是他妻子发现了,这俩人一不做二不休,下了死手。但现如今一看,他这哭的也未必是假装,可能哭的就是自己孩子。你们应当是没商量好,本想解决了这一个女人,没成想连俩孩子都没放过。”邺淙啧啧了两声,他眼神儿纯真,说起这些话来,一点儿都不像胡诌。
  邺启还不忘再弹一弹自己的衣袖,把属于邺淙的那身汗味给拍走。
  那俩人还想争辩呢,但这边邺启给了指令,手底下的人立即过去。根本就不听那俩人还在狡辩,就将俩人给捆起来了。像捆畜生似得,双手反绑,两脚也上了链子,嘴被封上,想说话都说不出来。
  “弟,果然是娘亲自教授,学的透彻。”邺启夸赞。
  “我就不信,你没瞧见这女人手腕上带着的镯子。真是奔着钱财来的,那镯子那么大,为何不撸走?”尸体瘫着,戴镯子的那只手也摊开的,一眼就能看到。
  邺启一笑,他也不说他有没有看到,“走,东胜楼。”
  第1章 番三:二十年之后(二)
  从院子里出来,这街上已经被看热闹的百姓围满了,乌泱乌泱的。
  这一家那三具大小苦主的尸体被蒙上了布,从院子里抬了出来。
  女苦主死的最为凄惨,蒙着一层白布,都看得到她的头在摇晃着,和身体分开了。
  邺启和邺淙两兄弟站在那儿看着尸体被抬走,也不由的轻轻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还是很可怜的。
  孩子才多大,没来得及长大呢,就没了性命了。“进了你们刑狱司,想不想说实话,都不得不说实话了。他们俩若是凶手,进了刑狱司的大门就能撂了。若不是凶手,哥你就再行调查吧。”邺淙小声说了一句。
  邺启看向他,几分不可思议似得,“弟,其实,你也不缺心眼儿啊!”
  “说什么呢?”一听缺心眼儿这几个字儿,邺淙不乐意了。
  “难道不是吗?担心自个儿所断有误,这会儿不忘给自己留条活路来。放心吧,这杀人的事儿,必然是他们俩做的。”从到了这儿开始,邺启这眼睛可没闲着。
  他看的不是那两个男人有私情,而是那院子屋子等等,从里到外,从外到里,各处都显示出,这就是个熟人干的事儿。
  若不是熟人,也不会正常的从大门进去,更不会将屋子里许多偏僻的角落中的东西都翻出来。分明不起眼,若真是奔着钱财来的,如此匆忙间,也根本翻找不到那处去。
  再说那男主人,他说他昨晚在私塾,临时有事挑灯忙碌到半夜。太晚了,他就直接在那儿歇下了。
  可他那一身长衫,干干净净,连个褶皱都没有。还有鞋子,亦是干干净净,分明是新换上的。
  在私塾中休息了,还能从头到脚的换上干净衣服?兴许,就是在外还有个家。
  当然了,邺启只是怀疑这男主人而已,与他在一块的,倒也没入他的眼。
  估摸着除了邺淙,也没人能看出,那男主人和身边的男人有那种共枕木的交情。
  被邺启这样说,邺淙坚决不承认,他那一副纯真的模样,真是看不出他有什么心眼儿来。
  这边的事儿结束了,兄弟二人直奔东胜楼。
  说起来,他们兄弟二人在盛都,是极其低调的。出门在外,除却办公事之外,绝不会前呼后拥的带一大群人,大部分时间都是独来独往的架势。
  当然了,这也是家中规矩,简而言之,就是要低调。尤其在盛都,决不允许嘚瑟,引人注目。
  邺启在刑狱司做事,他师父那可是刑狱司的钟大人。
  邺淙是十岁左右时,每年去边关,在那儿历练个半年,再回家跟在父母身边半年。
  兄弟两个各自走的路线不同,好像自从七八岁往后,每年聚在一块的日子,也不算太多。
  城中东胜楼,是这盛都较为有名的酒楼,菜做得好,酒也好。
  不过,就算酒好,和他们兄弟也没什么缘分,他们家有规矩,青天白日,不许饮酒。
  进了酒楼,在二楼一个雅间坐下,点了些邺淙爱吃的饭菜,只配清茶,绝不饮酒。
  “说说吧,爹和娘那儿,你觉着出了什么事儿?”喝了口茶,邺启问道。
  他们那对父母,自个儿的事儿一向自个儿解决,又不喜欢叫他们兄弟俩知道。于是乎,他们这兄弟俩,大部分时间都靠猜。
  有时猜的准了,的确会乐的够呛。但有时也猜不准,猜不准就再接再厉呗。
  邺启认为,在这世上,他们的父母是最为奇特的父母。这么多年来,他见过那么都形形色色的人,就再也没见过他们父母那样的。
  天上地下,那叫做独一份儿。
  “这事儿,还得从两个月之前说起。”邺淙微微眯起眼睛,他一副小纯真的样子,眯起眼睛也是不显坏,反而瞧着可爱。
  就是这身板太结实了点儿,说他可爱,也太过违和。
  两个月之前,正是他去北方寻父母的时候。
  他去的时候,就正好见着了魏小墨。魏小墨是谁?邺启和邺淙兄弟俩从小就认识啊,最初还管他叫姨娘来着,长得太好看了。
  不过,后来知道他是男人,就改称墨舅舅了。
  这墨舅舅为人奇特,管邺启叫小黑,管邺淙叫小土。他甚至扬言,他们俩能生出来,他是立大功的。
  这话还叫邺启有一段时间内,以为自个儿亲爹是他呢。
  当然了,这也只是自己心里那么一怀疑罢了,哪敢说出口,会被打死的。
  反正,这么多年来,几乎每年会见一次。这墨舅舅东奔西走,就不闲着,各处玩儿,无比潇洒。
  所以,会碰着魏小墨,邺淙也不觉着奇怪。
  不过这回,谁知道怎么回事儿,八成这魏小墨没干好事,他离开了之后,他那父母就‘闭关’了几日。
  他们这父母啊,经常‘闭关’。‘闭关’之时,谁也不见,并且所在之处谁也不能靠近。小时候不懂啊,觉着奇怪,想打听,又不能靠前儿。
  后来长大了,就明白了!
  他们‘闭关’,邺淙就自个儿去玩儿了,北方气候好,有一年还陪着皇上去北方围猎呢。
  到了此地,那就是围猎最畅快。
  待得邺淙玩儿了大半个月回来,他那父母的‘闭关’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