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大多数时候是被气到。
  最近这段时间,温绒好像有些变化。
  说话怎么那么好听。
  眼神怎么那么勾魂。
  一呼一吸,都好诱人。
  温绒完美得除了不独属于他,找不到任何缺点。
  只要听温绒说话,那些酸涩的醋意都转成了悸动,让他浑身发热,心脏乃至每一块肌肉,都像等待比赛开始一样兴奋。
  时野亲昵地磨蹭,呼吸到的每一缕空气都带着春/药。
  着迷地,松开膝盖,钻进t恤,抚上腰肢。
  好细。
  没有一点肌肉,软的,想捏一捏。
  温绒发出明显的吸气声,“好痒。”
  “温绒,我现在给你跪着,能让我继续吗?”
  “温绒,我想继续,你再哄哄我。”
  温绒推了下时野的头顶,被寸发扎到手,嗓子酥麻,发不出声,失去最佳的拒绝时机。
  时野的体温比莱昂学长高,无论是手掌还是口腔。
  他不想比较的,只是自小养成的习惯使然,看见同一道题时,下意识记住两种解题方式,在旁边记录下两种解题思路的差别。
  学长温柔,每一次触碰都带着迂回缠绵的行事风格,时野更强势,把他当成一片羽毛,猛一口气吹到天上,还没落地,再次一口吹上去。
  每一次真的很用力,呼出的声音响得他忍不住抬手挡住脸颊的红晕。
  他飘着,羽片被空气揉出岔,残破不堪,湿淋淋地荡。
  “时野,可以了。”
  “可以了。”
  温绒一开始还能完整地提醒时野,最后只能费劲拍他,“我……我真的生气了”。
  不知道拍到哪里,或许是扎手的头发,或许是紧皱的眉目,时野感觉不到痛似的,随他。
  温绒得到一种自由,又很不自由的感觉。
  像笼子里的鸟,可以展翅飞,脚又被抓着。
  直到时野把他架起来,连翅膀的自由都不给了,抓着他的手,“打这儿。”
  温绒被恐怖的热量震撼,指尖一抖,大脑陷入短暂空白。
  等他回神,已经被时野抱到洗手池边。
  学校统一配备的洗手液没有起泡功能,时野掌心接了些,贴到温绒手背上细细地搓。
  五指被分得很开,泡沫丰盛时,时野的手指一一滑入指缝。
  打网球留下的茧每刮一次骨节,五指都条件反射地握紧。
  泡沫从紧密触碰的皮肤中挤出,滴答滴答落在池子里。
  这种被黏腻包裹的感觉令温绒禁不住发抖,仿佛刚才的事还在继续。
  “可以了。”
  温绒叫停时野。
  “要搓久一点,不然会有味道。”
  温绒被吹来的热气烫了下,无意间抬眼,跟镜子里的时野对上视线。
  那眼神没有半点餮足,空荡荡的,像饿狼。
  “你明天有事吗?”
  温绒瞬间明白时野的言下之意,“要跟新闻社的学长们出去团建。”
  “一定要去吗?”
  “约好了的。”
  滋啦
  水龙头拧开。
  时野带他冲干净手,到隔壁拿新的四件套来给他换好,才回去睡觉。
  温绒一沾上床就失去意识,再睁眼是早上五点。
  疲乏地爬起来,几乎是闭着眼睛穿的衣服。
  天气不错,空气中残留积聚了一夜的冷气,呼吸一口,肺部都感觉得到清爽,人也终于清醒了。
  温绒走下楼梯,摸出手机拍暖阳穿过树叶的照片。
  屏幕瑕疵并不影响手机里的美景,他拍每一处都觉得好看,忍不住找各个角度拍摄。
  倏地,一道黑影入镜。
  温绒放下手机,周谢若有我觉,偏头过来。
  “早。”周谢说。
  “早……你也这么早?”
  “平时不这么早,你的私生粉们说你早上五点半必定出现在宿舍门口,我来验证一个疑问。”
  “啊?”
  周谢上下打量他一眼,哼笑,“走路正常,还有力气拍照,说明昨晚没做。”
  “哈?”
  “也是,直男第一次需要跨越巨大的心理障碍。”
  提示词过于明显,温绒终于想明白周谢的意思。
  “你大清早来这里就是想知道我跟时野做没做?”
  “嗯,我昨晚一边抽烟一边想这个问题。”
  周谢转个身直面阳光,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被窥探了隐私的怒气都硬生生压了下去,温绒尴尬别开脸,“做不做这种事是我的自由。”
  “没人限制你的自由。你跟莱昂林竞航躺一张床上都可以,我想他俩也不介意。”
  “哈?”温绒有种不可理喻的感觉,“我不会那么做。”
  “嗯。”
  周谢跟温绒走了一段沉默的路。
  到食堂门口,周谢重新开口,“你其实想说的不是自由,是让我别偷窥你跟时野,对吗。”
  温绒:“……”
  周谢越来越会猜测他的心思了。
  周谢扯了扯嘴角,“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还要特地告诉我?”
  “至少我违背过往行事风格,向你保持了坦诚。”
  “……”
  温绒不想说了,甩下他往里走。
  周谢继续说:“莱昂就不会,他好奇死了,但性格使然,只能假装不知道。”
  温绒停下脚步。
  “这样的情绪压抑过久,他会出问题。”
  周谢走到他身侧,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提醒,“领导应该时常关注下属的心理健康,这样才能培养出死士。”
  周谢说的话不无道理,黒鸽论坛上就周谢李奥大晚上进温绒房间的事吵翻了天,后来时野开门关门更是添上一把大火。
  现在《温绒翻牌子》的帖子还挂在首页。
  温绒想起自己刻意抛到脑后的回答。
  确实该回答学长了。
  -
  “怎么说,下周要去吗?”
  “去吧,不去不行。”
  “莱昂去吗?”
  实验室内,空调风呼呼吹过头顶,四人围坐在桌子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莱昂?”
  莱昂如梦初醒,平静站起,“我再看看。”
  “欸?我这一听就知道你不想去,别去吧,我也不想去,那边无聊死了。让我过会儿现代人的生活吧,我不想当原始人。”
  新的抽调安排下来,他们几个又要面临坐直升飞机前往研究基地坐牢的命运。
  这会每次都开,内容都一样,“不想去”、“别去”……当然,每次的结果都是回去就收拾东西,准时出发。
  “什么?你竟然想再看看?”
  “这是研究狂魔说出来的话?”
  “不会是看见昨晚的帖子,道心乱了吧。”
  “哈哈哈哈,夜论皇上召三妃,听取哭声一片。”
  莱昂不理会他们的调笑,收拾东西正想离开,余光透过窗户,看到远处紧闭大门的100室。
  项目研讨会结束,所有社团重组,100室已经没了人。
  他偶尔会想起温绒问“我可以叫你老婆吗”这件事。
  那些偶然显露的出格,会让他觉得,自己真的触及到了温绒。
  那种时刻,他就是温绒眼里最亲密的人。
  “噗嗤”
  莱昂莞尔。
  很快笑容又收了回来,因为温绒已经很多天没有联系他了。
  原因显而易见。
  其实莱昂知道自己不该在车上说那些话,一些逼迫的话并不会让温绒就范,只会让他迷茫。
  可莱昂又无法忍住去逼一逼。
  他接受时野跟温绒接吻,或许还可以接受更多,但那些事情都发生在想象中,并不真切。
  当温绒跟别人接吻这件事实实在在地出现在眼前,莱昂恍然发现,他其实没有那么了解自己。
  他嫉妒。
  或者说是愤怒。
  无法调理的糟糕心情,转化为把温绒占为己有的欲望。
  滋——的一声,手机屏幕中央跳出“温绒”两个字。
  莱昂眉目舒展,走到没人的地方接起电话,“真好,刚结束开会就接到你的电话。”
  “学长,你在哪?”
  “校务楼,你要告诉学长答案了吗?”
  “……嗯。”
  “那学长来找你,你在哪?”
  “我在408门口。”
  莱昂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唇边溢出笑声。
  答案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他从校务楼跑着回的宿舍。
  走廊上,温绒背靠408的房间,脑袋轻垂,听到动静,迅速抬头望过来,霎时间眉开眼笑。
  灿烂得,莱昂一下子什么都想不到了,也不禁跟着笑。
  稍稍展手,温绒就冲上来拥抱他。
  莱昂扶了下柔软的后脑勺,“让学长开个门,不然被别人看见,论坛上又要有新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