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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阙轻如愿以偿的被锁在哥哥温暖安全的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陆迟开口:“宝贝,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林阙轻抬眼,乖乖跟着他走到白色钢琴的后面,琴身遮挡的地方摆了一个玻璃展示柜,柜子里是许多木雕作品。
  在一众精致灵巧的作品中,混入了一个边缘处理粗疏还有修补痕迹的东西。
  “我猜你在为这个小玩意儿难过。”陆迟打开玻璃柜,取出了那个笨拙的木雕钢琴。
  “哥哥已经修好了,阙轻。”
  林阙轻讷讷接过,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这个小玩意儿修好,他们的感情也能修好吗。
  陆迟点了点他的鼻尖:“这是我做的,你当时看出来了吧?”毫无芥蒂的问他。
  林阙轻低垂着眼,心底仿佛被刀剜过,他应该承认吗,看出来了还把它砸进雪地里。如果他撒谎,哥哥会不会更开心一点?
  “你肯定看出来了,我们阙轻眼光一向好。”陆迟揉了揉他的发顶,看见他低落的模样,下意识夸奖他。
  林阙轻笑了笑,虽然有点勉强,但还是点头认下了这份夸赞。
  哥哥好像并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气,他好像也从没有见过哥哥对他生气的样子。
  林阙轻有些好奇,陆迟对着他生气会是什么样子的。
  他描摹着眼前男人俊逸到完美的脸庞,哥哥似乎不止长相完美,在他面前,哥哥永远都是最好的状态。
  这让他感到不真实也不安全,他渴望看到哥哥更多的样子,生气的、失态的,甚至是丧失控制的样子。
  林阙轻封闭的内心似乎在今天彻底打开,滋生出了贪欲。
  说出曾被人下过的心理暗示后,他的禁制被破开,从害怕伤害陆迟变成了害怕失去陆迟。
  第53章
  自那日从琴房出来后,林阙轻对陆迟黏的紧,他们似乎又变回了两年前如胶似漆的模样,但没人知道,即使是两年前,他们保持了一年的关系中仍有问题亟待解决。
  距离农历新年越来越近,别墅里的年味也浓郁起来,角角落落的发财树挂上了红灯笼,还多添了几颗寓意吉祥的金桔树,巨大的落地窗前贴了几块画风多样的窗花。
  这窗花有的剪了龙凤呈现栩栩如生,有的剪出一个福字看起来如同机器裁剪的一般,分别出自谁的手一目了然。
  庄伯和向姨的工作装也多了些喜庆的色彩,就连觉觉和黑骑士都有份参与。
  橘白毛色的长毛猫脖间挂了一串红线穿的金色静音铃铛,走路时不发出声响但金光闪闪的,软萌吉利,像个小年兽。
  黑骑士脖间挂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福字,同样是黄金材质,贵气又帅气。
  林阙轻眼瞅着黑骑士自从挂上新脖圈后,走路都神气了几分,修长的脖子抬得更高了,通身黑毛油亮顺滑,整体气质矜贵优雅,倒是有几分像他的另一个主人。
  想到这里,林阙轻墨色的眼眸弯成一弯残月,学着觉觉行走时的样子,放轻步子,慢慢猫到手里正专心致志剪着“福”字窗花的陆迟身后。
  本该在集团日理万机的男人,此刻坐在桌前,目之所及摆满了规整到刻板的红色“福”字。
  林阙轻等着对方放下剪刀,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脖子。
  “哪只小猫走路没声没息的?”陆迟手里的剪刀一早就停了下来,如今侧了侧头,刚好贴上林阙轻微凉细腻的脸颊。
  林阙轻蹲下身挂在陆迟肩膀上,伸长手臂从一堆福字里挑选出一张最喜欢的,举过陆迟的眼前对到光下:“这张好看,我要贴到房间里。”
  陆迟绷着的肩膀松了松:“终于满意了?”
  林阙轻眨了眨眼,问他:“我什么时候说不满意了?”他明明觉得两幅窗花贴在一起很相配。
  “对,你是没说不满意,你只是站在窗前唉声叹气,好像和那个字有仇似的。”陆迟抬手覆上交叠在他锁骨处的手。
  很凉也很软,他给人捂着免得受冻了。
  这双能在琴键上翩跹起舞的手吃了太多苦,陆迟揉了揉指间匀称漂亮的指骨,他侧头问:“你这小艺术家昨天还说,我雕的钢琴像三岁孩子雕的?”
  林阙轻想起被他摆在床头的钢琴摆件,嘴角不由漾出一个满足的弧度,甜的像雪山上初春化开的泉水,干净清冽地开口:“可是,张师父三岁的学生确实雕的比你好呀~”
  他的尾音上颤,因为被陆迟背着手拖了起来,整个人悬空挂在了他的背上。
  “陆迟,放我下来!庄伯和向姨还在呢!”林阙轻掌心叩在陆迟颈侧,双腿却因为怕摔牢牢挂在陆迟腰间。
  陆迟听见他又直呼自己的名字,眉峰挑了挑,威胁他:“再没大没小,我就背着你去外面走一圈。”
  真小气,林阙轻眼角泻出些愉悦。
  张师父的小徒弟是他的孙子,天赋异禀,将来可是要继承他的衣钵的,拿没有灵气的哥哥和他作比,还是抬举哥哥了。
  张家木雕手艺世代相传,究古溯源起来,祖上都是在皇宫讨生活的能工巧匠。众所周知,和御用之物挂钩,手不巧不精,可是要命的。在此情况下,张家手艺还能长传不衰,足见其厉害。
  到了现代,不仅无性命之忧了,名流世家还追着捧着,请他们出活。张河被人称作鲁班在世,他性子古怪,做东西向来只看人不看钱,看顺眼了不但直接送,连手艺也是不吝赐教的。
  林阙轻被陆迟带着拜访过他,顶着太阳浇了一下午的菜,倒是得了张河的青睐,那些会吐舌头眨眼的动物挂件、精致逼真能高山流水的小型景观盆,在别人看来一件千金,但是他从来不缺。
  后腰陡然收紧的力度,让林阙轻思绪回笼,他精神飘忽不定是常有的事,陈近成说不能过分苛求,别迷了神就好。
  他软下身子,全身力都放到陆迟身上,破罐破摔:“陆迟,你好坏。”
  庄园的佣人这几天放年假,少数没有家人选择留在庄园里的也大多关起门来休闲放松。这些林阙轻都知道,陆迟的威胁毫无成效。
  他甚至得寸进尺的将脸凑在陆迟颈侧,轻轻咬了一口。
  说咬可能不大准确,他没有露出牙齿,只是用薄唇包裹住皮肤。毕竟,他们前几天双双顶着牙印在家里招摇过市,他认为影响十分恶劣!
  他正想着怎么脱身,身后原本安静的空间就响起一声苍老的咳嗽声。
  “咳——”是庄伯。
  林阙轻听见有人来,他的脸皮还没厚到能当着像长辈的管家的面和陆迟胡闹,他按了按陆迟的肩膀。
  本来是想示意他把自己放下去,没想到陆迟直接调转了方向。
  挂在他背上的林阙轻低下头,恨不得钻进这位坏哥哥的衣领里,狠狠咬上一口。
  庄伯和脸颊通红的小少爷对视时,脸上挂着慈祥地笑:“小少爷,您有一个快件到了。”
  林阙轻搁在陆迟肩膀的下巴一磕,他温声笑着说:“麻烦庄伯放到我房间吧,是我买的一些小东西,不用帮我拆开。”
  他笑得没心没肺,陆迟望着老管家稳健的步伐,侧过头问他:“买了什么?”
  林阙轻眼眸轮转一圈,告诉他:“想看点书。”他不想对哥哥撒谎,但又不能说实话,于是答非所问说了个带有迷惑性质的回答。
  见陆迟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挂在对方劲瘦腰间的腿晃了晃,讨好似的喊他:“哥哥,放我下来吧。”
  他的双脚如愿以偿地踏上毛绒地毯,一双漂亮清冷的眼眸瞥了瞥哥哥的神情,见对方勾起一个笑发问。
  “想看书的话,带你去外面的书店逛逛怎么样?”
  “我记得,你之前说,想要出门看看,对吧?”
  他的话恰好撞在林阙轻的点上,那林阙轻又岂有不答应的道理,他本来还想着该怎么重提这件事,现下倒是顺坡下驴就行。
  “好啊。”他不挑去什么地方,能出去就行。
  “喵~”
  一声乖巧的猫叫声响在脚下,觉觉的猫爪软软地按在林阙轻的腿上,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毛发蓬松柔软。
  他将直挺挺的觉觉抱起,搂着它坐到沙发上,眼神专注地梳着猫猫,看起来认真沉浸。
  可他心里想的却是该怎么支开哥哥,独自去拆封被庄伯送上楼的快件。
  “阙轻,我要去书房处理一些事情,让它们陪你可以吗?”陆迟弯腰摸了摸觉觉的背,又抬掌抚上林阙轻的发顶。
  林阙轻抬眼,一如既往的沉静,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好。”
  陆迟走之前看了眼林阙轻沉黑的发顶,而后迈开长腿上楼,没有再说话。
  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林阙轻纤细修长的手指捧起觉觉毛茸茸的脸庞:“你在这里乖乖的,等下给你开罐罐。”
  哄好了猫咪,林阙轻雨露均沾,许诺会和黑骑士玩飞碟,把两只都哄好了,他才轻声上楼。
  回到卧室,他关上房门,没有锁住,那样显得太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