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安起身：“那我先走了，明天还要去公寓搬行李。”
alex起身绕过会议桌来到他身前，给了个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下次再见，gu。”
顾祁安轻轻拍了拍好友的背：“下次见，alex。”
隔天早上，顾祁安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有人在敲门。
他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打开看了眼时间，起身下床去开门。
房门打开，一张英俊熟悉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顾祁安以为自己没睡醒，不可置信地抬手揉了揉眼睛，结果面前的男人还是没消失。
秦樾上前一步：“吵醒你了？”
顾祁安人还是懵的：“你怎么过来的？”
一万多公里的距离，这人怎么突然一下就出现在他面前了呢？
“来接你回家。”秦樾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笑着问道，“怎么，不欢迎我？”
“没……”顾祁安心情复杂地让开一条道，“我只是太惊喜了……”
秦樾拎着行李箱走进房间，顺手关上房门，毫不客气地捧起他的脸就想吻下去。
顾祁安努力别开脸：“别亲，我还没刷牙。”
秦樾滚烫的吻落在他唇角，低声笑了下，一弯腰就将他打横抱起来：“那正好，一起洗。”
第59章
两人一起进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后顾祁安被按在大床上又亲又揉，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在秦樾长途跋涉而来，这会儿精力不如往常, 没折腾太久就放过了他，将人搂进怀里：“宝宝, 陪我补会儿觉。”
顾祁安抬起手，指尖摸了摸他下巴上新冒出来的胡渣：“好, 睡吧。”
两人相拥而眠，睡到下午一点多再次醒过来。
吃完午饭, 顾祁安带着秦樾回到自己留学时租住的公寓。
公寓的管理员是一位头发花白的白人大叔, 一见他就叫道：“gu！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前两天刚回来。”顾祁安回道, “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john。”
“我当然不会忘记你！”john满脸笑容地夸赞道, “你有一张非常迷人的东方面孔, 令人印象深刻。”
顾祁安微微一笑：“谢谢你的夸奖，john。”
这时john注意到他身旁那位更加高大英俊的东方人，目光难掩好奇, 却没有冒昧地开口询问。
顾祁安主动介绍道：“他是我的伴侣，陪我一起回来取行李。”
“你好。”秦樾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感谢你过去对他的照顾。”
“我的荣幸。”john露出了然的表情, “稍等，我来找你的房间钥匙, gu。”
顾祁安拿到了一把略显锈迹的钥匙，领着秦樾往电梯口走去。
这栋公寓有些年头了, 当时他选择租住在这里，一方面是离学校距离近, 另一方面是租金比较便宜。
后来他挣了钱，但也懒得搬到更好的地方，就一直住在这里。
顾祁安停下脚步，将钥匙插.进锁孔里，拧开门锁。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
虽然有人定期来打扫，但长时间没人居住，公寓里还是积了一层薄灰，阳光透过半拉的百叶窗斜斜照进来，灰尘清晰地在光束里浮动。
身后的秦樾抢先一步踏进房间：“你先别进来，我开窗通通风。”
顾祁安听话地站在原地：“好。”
秦樾拉起百叶窗，将窗户推开，让房间里的空气流动起来。
他转过身，视线四处搜寻，却没找见自己想看的东西。
“别找了，我都收起来了。”顾祁安径直走向角落里的储物柜，打开柜门。
柜子里整齐地码着书本和笔记，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物件。
顾祁安从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册，朝他晃了晃：“我猜你想看这个。”
秦樾几大步走过去：“还是七七了解我。”
他接过顾祁安手里的相册本，翻开第一页就看见了婴儿时期的顾祁安，被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士抱在怀里。
顾祁安在一旁解说道：“这是我跟顾女士的第一张合照。”
“阿姨年轻时真好看。”秦樾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句，视线落在婴儿身上，“你穿肚兜的样子也好可爱。”
顾祁安：“我谢谢你……”
秦樾往后翻着相册，每翻一张，照片里的小顾祁安就会长大一点，透过不停翻阅的相册，像是在一路见证他的成长。
从这些照片里可以看出来，即便童年时期父亲缺位，但顾祁安被母亲养得很好。
秦樾又翻了一页相册，目光顿住，突然笑了起来。
照片里的小顾祁安留了个乖乖的妹妹头，穿了件粉嫩的蓬蓬公主裙，睁着一双水晶葡萄般的大眼睛看向镜头，完全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公主。
顾祁安也看见了这张照片，耳根微热，伸手想继续往下翻：“别看了。”
“害羞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穿女装的样子。”秦樾面上笑意加深，“不过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穿公主裙，等回去我就给你定制一件。”
顾祁安：“滚。”
直到秦樾翻到他的高中毕业照，视线再度停留下来。
身穿校服的少年人，身形清瘦挺拔，肩背单薄，一张脸清纯又漂亮，笑容青涩而明媚，像是所有人记忆里学生时代的白月光。
顾祁安也在看自己的照片：“现在知道我十八岁时，长什么样了吧？”
秦樾如梦初醒，迅速翻过了这一页：“不行，我不能再多看一眼了。”
“怎么了？”顾祁安有点莫名，“你不是一直很想看十八岁的我吗？”
“每多看一眼，我就会多一分遗憾。”秦樾放低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懊恼，“我早干嘛去了？”
他知道纠结过去的事是没有意义的，可是他太心疼了，心疼照片里明媚的少年人，短短几年内就要先后经历生离和死别。
“好了，别纠结过去了。”顾祁安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我们下半辈子都得在一起了，你不觉得腻就好。”
“我当然不会觉得腻。”秦樾反握住他的手，轻轻摩.挲着，“我只会觉得一辈子太短。”
两人对视了片刻，顾祁安抽回自己的手：“来，帮我一起收拾东西吧。”
当初回国时，他只带了一些随身物品，其他东西都留在了公寓。
顾祁安从柜子里拿出行李箱，将重要的物件一一摆放进去。
收拾完东西，秦樾拎起他的行李箱：“七七，检查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
顾祁安回过头，目光流连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终摇了摇头：“没了。”
秦樾另一只手牵住他的手：“那我们走吧。”
“好。”顾祁安应声，“走吧。”
＊
又是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平安落地。
再次踏上故土，顾祁安有一刹那的恍惚。
三年前他满怀怨恨地回到这片土地，两个月前他还在计划着完成报复后就带顾女士永远离开这里，没想到这次回来，却是要彻底留下来了。
秦樾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侧过脸问道：“怎么了，七七？”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顾祁安握住身旁人的大手，“走吧，我们回家。”
他们直接回了天玺湖苑，洗完澡后先上床补觉。
秦樾时差完全没倒过来，一觉睡到凌晨两三点就醒了。
顾祁安乖乖躺在他的臂弯里，睡颜安静而美好。
秦樾盯着怀里的人看了老半天，低头亲亲他的头发，又亲亲他的脸颊。
睡梦中的顾祁安发出一声呓语，本能地往温暖的怀抱里贴得更近。
秦樾一颗心满得快要被涨坏了，怕吵醒他不敢有太大动静，只是闭着眼睛，满足地抱紧了怀里的恋人。
第二天早上，顾祁安在熟悉的怀抱里睁开双眼。
一抬眸，秦樾正满含笑意地望着他：“早上好，七七。”
顾祁安轻声回道：“早上好。”
秦樾亲了下他的鼻尖，低声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顾祁安微一点头：“睡得很香。”
秦樾明知故问道：“那是为什么呢？”
顾祁安看着他，唇角扬起一抹笑意：“那当然是因为有你睡在我旁边。”
“我就知道。”秦樾发狠般地将他勒紧了些，“以后不许再离我那么远，每晚都要睡在我怀里。”
顾祁安反问道：“万一你要出差呢？”
“出差也把你带着。”秦樾松开双臂，低头蹭他，“把你拴裤腰带上，走哪儿带哪儿。”
两人在床上又赖了会儿，才起床洗漱。
吃完早饭后，秦樾忽然开口道：“七七，下午我们一起去个地方吧。”
顾祁安问道：“去哪儿？”
“你不是说，你想把阿姨迁出之前的那个墓园吗？”秦樾微一停顿，“我看了个不错的新墓园，你要是觉得合适，我们找个风水先生算算日子，把阿姨迁进新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