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来的很突然,大家都在讨论“怎么之前没有听见风声”之类的话。
辛识月才知道,前行长因为行为不端进去了,这段时间一直由副行长管理内部,原以为副行长会升上去,结果调来一个不熟悉的新领导。
“新官上任三把火,人没到,工作先安排上了。”
“我最近忙得要死,哪有时间写报告。”
“小声点。”
“怕什么?不是还没来吗。”
辛识月静静听着同事们的吐槽,不参与。
人群很快散去,辛识月继续忙手里的事。
接下一个业务,等于工作量增加,她忙到天昏地暗,甚至错过周文萱的晚饭邀约。
辛识月为此跟好友道歉,周文萱唉了声:“还想介绍个人跟你认识呢。”
对面传来忙音,辛识月的电话占线,也没听到她最后这句。
一辆车停在周文萱附近,西装革履的男人捧着一束玫瑰花接她下班。
工作上的电话,辛识月不得不接。
疲劳不堪回到家,辛识月瘫在沙发上,静悄悄的客厅响起“咕咕”叫声,她摸着肚子,才想起距离上一顿饭已经过去快十个小时。
她累得不想动,拿起手机准备点外卖,突然很想念“竹语”的味道。
可是这个时间,做好送过来都得半小时起步,一个小时更是常态。
她太饿了,还是打算爬起来煮碗面,手滑刷到周顾森的朋友圈。
饭菜!
色香味俱全的家常饭菜被他拍成餐厅里的一等美食,馋得人直流口水。
背景是周顾森家里,她去过。仔细看发表时间,居然就在十分钟前……
辛识月心里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么多菜只摆着一双碗筷,他应该吃不完吧。
手指来到“木木木”对话框前,在空中左右晃动许久不能停。
“在家吗?”
屏幕突然三个字,辛识月揉了揉眼。
连续几声微信提示音响起,刚刷到的朋友圈美食照片齐刷刷出现在对话框。
木木木:“晚上研究新菜多做了些,想麻烦你帮我分担一下。”
我愿意!!!
低头看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辛识月慷慨激昂敲响屏幕键盘:“在!!!”
第27章 我还没追到她
“女士, 您需要再核对一下账单吗?”
“不用了,谢谢。”
辛识月陷在思绪中,外公接连喊她几声才听见。
“你结账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多少钱,回头转给你。”
“别跟我客气, 外公远道而来, 作为晚辈尽点心意是应该的。”
“那是我的外公。”
“是, 你的。”
“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不如陪我去趟超市?”
“嗯?我正打算去超市呢,要给外公买些洗漱用品。”
出门时, 老人挨着外孙女;现在,他倒是拉着周顾森说个不停。
周顾森不是跟人谈笑风生的性格,但也侃侃而谈, 不嫌老人啰唆。
甚至他俩聊得更热络,辛识月拈酸道:“外公你才认识他一天, 都快把你亲外孙女忘了。”
从小养大的外孙女跟在身边撒娇,逗得老人哈哈大笑。
“牙膏牙刷, 杯子毛巾,还要买什么?”
辛识月推着购物车在超市货架中穿行,周顾森从旁提点:“家里有合适的新拖鞋吗?”
辛识月醍醐灌顶:“对, 再买双拖鞋。”
辛识月去拿东西, 周顾森自然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车,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金属扶杆, 那是他心中盘算时下意识的动作:“你们晚上打算怎么住?”
“挤一挤呗。”辛识月的计划是外公跟哥哥一间房,妈妈跟嫂嫂和侄子一间房,她自己就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我有个主意,如果你觉得合适, 让外公到我家暂住一晚,如何?”
辛识月捧着崭新拖鞋笑眯起眼:“你说真的?”
周顾森颔首,将她手里的东西放入购物车:“诚心实意。”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辛识月挽着外公去鲜果区,在老人“节约用钱,不要浪费”的叮嘱下,抱走好几样软果。
辛识月平时不买这些,因为自己舍不得。
外公难得来一次,她也竭尽所能去回报老人。
回去的途中,辛识月询问外公是否接受这样的住宿安排,外公笑呵呵说愿意。
意料之中,外公很欣赏周顾森。
周顾森比他们想像中更周到,铺床之前竟想着询问:“您平时习惯睡硬床还是软床?”
每个人身体状况不同,有的睡硬床硌得慌,有的睡软床腰酸痛,陈忠实就是后者。
在辛识月铺床时,周顾森又拿出一套崭新衣服:“这套睡衣洗过没穿过,比较宽松,外公穿应该合适。”
周顾森的细致入微让辛识月不禁羞愧,她自以为想得够多,相比起来还是不够全面。
“你总是帮我忙,都知道欠你多少人情。”
“朋友之间不讲这些。”
“你对每个朋友都这么大方?”话一出口辛识月就后悔了,手里忙碌的动作跟着静止。
“额,我的意思是……”在辛识月绞尽脑汁转移话题时,背后传来周顾森认真地回应:“不是。”
空气又一次凝固,床单在辛识月手里拧成麻花,她不可抑制地期待周顾森接下来说点什么。
男人思索片刻,说:“我没那么多时间跟精力去照拂所有人。”
“……”辛识月难以置信地眯起眼。
就这?
她都懒得附和,低头继续手里的活儿,铺上给外公准备的柔软空调被。
周顾森收回无处安放的目光,轻吐一口气。
晚上,家里只剩周顾森跟陈忠实,陈忠实坐在一处几乎不敢乱动。
周顾森看出老人拘谨,打开许久没看过的电视机,又亲自端来一盆泡脚水:“外公,这是用艾草泡的水,祛湿解乏,对身体有好处。”
老人连忙摆手:“这怎么好意思。”
“举手之劳。”某些时候,他也不得不用到“道德绑架”的招式,“您要是不洗,水凉了也会倒掉。”
吃过苦的老人最听不得“浪费”二字。
走了一天的路,到家能泡个热水脚,再舒服不过。老人心里舒坦极了,很乐意跟旁边的年轻人分享。
“昨天她给我打电话,自己在那边哭,还以为我不知道。”
“我跟她外婆这辈子最见不得她哭。”
近日脑海中关于外孙女的记忆越来越清晰,甚至想起当初女儿把小小的奶娃交到他跟妻子手里,软绵绵的一团,笑一笑让人心化。
“月月小时候很苦的,她爸妈在外面打工挣钱,就把她交给我跟她外婆带。每天走很远的路上学,有时到家天都黑了。”
“我们那儿有片竹林,没太阳的时候看起来阴森森的,月月小时候经常被吓哭,后来走着走着,也就习惯了。”她不是生来胆大,而是生活逼着她勇敢。
“村里男娃多,团结起来欺负她一个,她怕我们担心,从不回家告状。就每天捆个沙包练啊练,直到把那些欺负她的人都打趴下。”
周顾森偶尔接话:“她这么厉害?”
“是啊。”老人为之骄傲,也为之心疼,“但她到底是个小姑娘,有一回突发高烧,反反覆覆,吓得她外婆到处求神拜佛,折腾整整一个月才好。”
“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可真让人心疼啊。”
“还有……”
老人絮絮叨叨,提到外孙女的成长如数家珍,周顾森静静聆听,时不时附和两声。
淡淡熏香在室内浮动,温暖又祥和。
“我的房间就在隔壁,您有事随时叫我。”周顾森把老人送进客卧,教他屋里开关灯位置,把空调温度调到合适t位置。
“谢谢你啊,年轻人。”老人无比感叹,“我看得出来月月对你也有好感,如果你们两个有幸走到一起,麻烦你多多照顾月月。”
周顾森退到门边,郑重其事地向老人承诺:“我会的,外公。”
灯灭,夜里一片祥和。
因为陈忠实的到来,陈青桃不得不延缓回家时间。
辛识月来不及交代更多,换上工作制服匆匆赶去上班。两天放纵的结果就是加倍当牛马还债,辛识月到银行,听到同事们谈论姚雪曼住院的消息。
迟疑的片刻,一道熟悉人影跟她擦肩而过,辛识月定睛一看,惊讶道:“行长,您怎么出院了。”
不仅出院,还直接到工作岗位,不愧是女强人,这业务能力也太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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