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雪权握他的手:“是你赠的夜厌。”
两人对视,乘白羽的眉眼澄明如昔,有一丝担忧更多的是平和,贺雪权渐渐瞧得痴了。
“不说这些,我先与你疗伤。”乘白羽道。
一如多年前学宫西南的荒沼初见,他紫袍缓带,捋着宽袖漫不经心:
“你这小狼崽子倒可怜,罢了,我给你瞧瞧伤。”
贺雪权潸然泪下。
一晃经年,他们终于从头来过。
……
忽听仙乐阵阵,一列彩云远远飘来,为首一仙子清声笑道:“两位上仙一同历劫!闻所未闻、闻所未闻!”
对二人执礼,“恭喜。”
乘白羽站起身还礼:“多谢。”
想来这些是前来接引的上仙。
中有一人,白衣墨发,鼻梁高悬,眉目如霜,
越众而出,掌中一只红翡葫芦,
恰此时乘白羽手中的葫芦肚中白光一烁,像是回应,此人葫芦当中红光疾闪,众仙无不称奇。
“敢问这位上仙,”
来人嗓音涵沉,带着疑惑,“可认得我的法器?”
“你……”乘白羽心魂震颤,喃喃轻语,“你的法器也得以保存?”
来人自怀中摸出一物,制式的宫灯有些损毁,破破烂烂的,依稀可见旧日珠贝的光彩。
工笔画璧,瘦尽灯花,那是春行灯的灯罩。
仙人道:“此物护佑,得以保存,此物上仙可也认得?”
一怔。
春行灯护佑了李师焉,夜厌又护佑了乘白羽。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不过灯罩自然不比夜厌的强悍,没能保下李师焉的记忆,那么……
“这位上仙,”李师焉蹙眉,“你我的法器一式同制,又有联结,我是否是你的故人?”
你是否是我的故人?
故人虽故昔经新,新人虽新复应故。
新人耶?故人耶?
地上贺雪权唇角鲜血淋漓:“阿羽,咳咳、阿羽,我好疼。”
冲他伸出一只手。
另一边李师焉不依不饶前跨一步,乘白羽蓦然回首。
“你名阿羽?好似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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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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