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进去，姜若柳和哑婆就会装作不舒服从休息室出去，“亲眼”目睹李广被杀，然后姜若柳尖叫，李成再带人冲上楼。
如此，江辰夫妻二人杀人的罪名板上钉钉，想摆脱都摆脱不了。
毕竟不仅江辰和李广有仇，叶柔和李广仇恨更大，要不是李广，她外公一家也不会那么惨。
杀人动机充分，再加上有目击证人在，这个黑锅夫妻俩背定了。
姜若柳在脑海中把计划顺了几遍，确定没有发现漏洞，这才松一口气。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姜若柳一惊，回头一看见竟是李雅云，眉头一皱：“雅云，你怎么来了？”
李雅云沉默，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靠近。
立在姜若柳身侧的哑婆悄无声息后退，将舞台让给李雅云。
姜若柳感觉到不对，声音有些慌张：“雅云，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李雅云终于说话了：“舅妈，你看见我爸了吗？”
听到李雅云问起李广，姜若柳强装镇定道：“没，没看见，是不是在楼下呢？”
李雅云又问了一遍：“舅妈，你和我说实话，我爸到底在哪？”
姜若柳生怕她坏了一会的计划，急着赶她走：
“我想起来了，你爸好像有事先走了，这会应该都到家了，你要是找你爸有事，就先走吧，我和你舅舅说。”
李雅云轻轻摇头，眼中尽是失望。
她目光下落，盯在姜若柳肚子上，轻声道：“舅妈，你怀孕了是吗？”
姜若柳下意识挡住肚子：“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李雅云伸手摸上姜若柳肚子。
姜若柳想躲开，但又觉得眼前的李雅云很不对劲，生怕刺激到她，僵着身子立在原地。
冰凉的手隔着衣服摁在肚子上，像是一条毒蛇盘桓。
姜若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终于受不住，侧身躲开：“雅云，你到底怎么了？”
李雅云不接她的话，自顾自道：“难怪会把我儿子送走，原来是舅妈自己有了孩子。”
姜若柳不耐烦，但还是安抚她道：“有没有这个孩子都不会影响你的地位，我和你舅舅最疼你了。”
李雅云笑了。
“疼我？”
她抬起眼直勾勾盯着姜若柳：“舅妈，明天去把我妈从精神病院接出来好不好？”
姜若柳推托道：“你舅舅身份敏感，多少人盯着他，现在接你妈出来不方便。”
“是对你们不方便吧？”
李雅云声音阴冷：
“怀了孕就把我儿子送回来，我妈出事，第一反应是把我妈送去精神病院，现在还杀了我爹，你们就是这么疼我的？”
姜若柳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看向李雅云：“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到的，就在走廊上，听我的好舅舅和好舅妈商量着，怎么把杀我爹的罪名甩给别人。”
李雅云凄惨一笑：“我爸死了，妈也成了精神病，舅妈，你们太狠了。”
姜若柳察觉到不对，慌张后退：“雅云，你冷静一下，这都是误会，我可以解释，你舅舅他也也不是故意的。”
她说这话，一个劲的对哑婆使眼色。
哑婆不仅没有上前，反而后退一步。
“下地狱去和我爸解释吧！”
李雅云面容骤然狰狞，猛地扑向姜若柳。
第887章 一场好戏完
叶柔猜出，李成或许是想将李广的死栽赃给江辰，这才一直叫他们上楼。
她和江辰决定将计就计拖住李成，等程刚带人赶回来。
叶柔一上楼，浓郁的血腥味溢满走廊。
五感过于敏锐，她被呛的咳嗽一声。
江辰低头看她：“怎么了？”
“好浓的血腥味。”叶柔皱着鼻子，嗅闻味道的出处。
一直走到尽头倒数第二间休息室，叶柔耸动鼻子，确定道：“就是这间。”
她话音刚落，休息室被从里面拉开，竟是哑婆走了出来。
见到叶柔，她勾唇一笑，侧开身子，让她看清休息室里的场景。
看清屋子里情形，叶柔瞪大眼睛。
姜若柳躺在地上死死捂住肚子，鲜血浸透衣衫。
李雅云握着刀子站在姜若柳对面，鲜血溅了一脸，神色恍惚。
完全超乎预料的走向，叶柔一时看愣住了。
哑婆示意叶柔二人不要进去，接着她急匆匆下楼，装作焦急的往楼上拽李成。
李成还当计划顺利进行，强压住喜悦，带领其他看热闹的宾客一起冲向二楼。
当他看见江辰立在倒数第二间休息室门外，李成拧眉。
不对……
跟着他一起上楼的宾客，惊叫出声，吓了李成一跳。
李成回神，待看到姜若柳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浑身血液倒流。
“若柳！”
程刚也带着人冲了上来。
他推开看热闹的宾客，见姜若柳满身是血，脸上难掩错愕，反应很快，大吼道：“快去叫救护车！”
姜若柳死死盯着叶柔，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叶柔暂时用金针给姜若柳止了血，好歹拖到了救护车赶来。
医生抬着姜若柳出去，李成立刻就要跟上去。
这时，一直沉默的李雅云忽然扔了手里的刀：“警察同志，我举报，我舅舅京市副市长李成杀害我父亲李广，尸体就在隔壁！”
李成面色扭曲一瞬，跟着担架的脚步突然加快。
程刚虽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但条件反射的扣住李成，攥着他胳膊向后一别。
李成被摁着跪在地上，愤怒、不甘冲的他眼眶血红：“李雅云你个畜牲，举报你亲舅舅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雅云同样被扣住，她嗤笑道：“那杀了我爹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是他先威胁我的！他该死！”李成怒吼着被拖走。
程刚费解抓头。
他就离开这么一会，李雅云怎么突然就把姜若柳捅了？
但现在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他指挥人去隔壁房间，把李广尸体抬出来。
楼下的宾客，正因姜若柳被抬走感到诧异，不一会，见警察又从楼上抬下一具尸体，惊得下巴掉在地上。
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所有人此刻最想知道的事情。
受邀来的记者只恨自己没有带吃饭的家伙，一个个都往楼上冲，意图抢到些大新闻。
程刚这个刑警大队队长立刻被盯上了。
“程同志，副市长夫人是被谁捅得？”
“那名死者又是谁？这些和副市长有什么关系？”
“警察同志，请你回答！”
程刚不堪其扰，连忙叫人把这些宾客带回警局做笔录。
等人都送走，程刚累的气喘吁吁，一回头，江辰烫了毛巾正在给叶柔擦手。
“……”
程刚叉着腰走过去，阴阳怪气道：“你们俩倒是清闲。”
江辰撩起眼皮：“抓人是你们警察的活。”
“是。”程刚双手合十，恳切道：“两位祖宗，我能问问李雅云是怎么回事吗？不是你们刺激的她……”
嘶哑陌生的声音响起：“我可以解释。”
程刚下意识回头，见是哑婆收回目光。
他知道哑婆和李成的渊源，也知道哑婆这段时间在李成家当保姆。
等等……
程刚猛地又转头看向哑婆：“你会说话？你不是哑巴吗？”
哑婆平静道：“装的。”
“装的？”程刚不可置信看向叶柔，见她一脸平静，诧异道：“你早就知道？”
叶柔点点头，见程刚还瞪着眼睛，不以为意道：“装哑巴又不是杀人，你那么惊讶做什么？”
程刚嘴角抽动。
他惊讶在于，叶柔身边还有没有一个正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