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炮灰,但大哥是未来皇帝 > 炮灰,但大哥是未来皇帝 第104节
  “在。”燕颂放下帕子,握着燕冬的脚塞进被子里,又伸手将人抱起来换了个方向,让他枕着枕头,“无事,睡吧。”
  燕冬没睁眼,小声说:“没抹。”
  燕颂一时忘了,闻言立马拉开床头柜子第二层,取了只小瓷罐子出来,里头是淡粉色的白玉珍珠膏,冬日用来防霜冻的。燕冬这罐儿是茶花香,清雅不浓腻,他早晚都要抹。
  燕颂拿小勺剜出来一块点在燕冬的额上,轻柔地涂抹匀净,又点一块儿在燕冬的手背上,和他四只手互相搓匀净,盖上罐子放回柜里,又拿出另一只罐子。
  这罐是口脂,没颜色的,宫里每年往下放的年节赏赐里也都有几大罐。这罐是燕冬自己买的,配套的山茶味,燕颂拿食指沾了一块儿,往燕冬的唇上抹。
  从前外头的人夸燕冬,最常夸的其中一句便是唇红齿白,瞧着就鲜灵灵的。这会儿燕颂抹着那唇瓣,指腹底下触感柔软,多少有点心猿|意马。
  突然,那唇瓣微微张开,露出一截鲜红的舌|尖,若有似无地在他的指尖舔了一下。如火星燎过,燕颂浑身一震,微微眯眼,燕冬掀开眼帘,找死地朝他笑得漂亮。
  燕颂也笑了笑,左手掐住燕冬的下巴,俯身亲他。
  刚抹好的口脂,燕冬眼中露出谴责,随即就被掐住脸腮,被迫伸出那截犯错的舌。
  “嗯……”舌|尖被咬疼了,燕冬蹙眉,伸手去握燕颂的手,去抓燕颂的肩膀,脚也胡乱地蹭着床面。
  燕颂什么都没做,就依着他在自己身上乱抓乱挠,舌却凶狠地在他嘴里肆|虐,仿佛压榨一颗新鲜的荔枝,来回地用力,直到果肉碎溅,溢出香甜的汁来。
  太凶了。
  燕冬的手脚停止动作,逐渐喘不上气,紧紧纠缠的唇间溢出呜咽声。他掀开湿漉漉的眼皮,向那双漆黑压抑的眼睛传达示弱,只知自己可怜,浑然不知在燕颂眼里,他同样可恨。
  “不是你自己先使坏的吗?”四片唇贴着,燕颂声音轻|哑,指尖顺着燕冬滚烫的脸颊往上,替他擦掉眼泪,“哭什么。”
  “好凶,”燕冬胸口起伏,声若蚊蝇,“要死掉了。”
  “说醉话么,”燕颂说,“只是亲亲,不会死掉。”
  燕冬小心地摇头,因为唇刚刚分离,燕颂就惩罚般地咬了他一口。他不敢再乱动,认真地说:“喘不上气,就会死掉。”
  燕颂笑起来,露出温柔的一抹神色,“不会让你死掉。”
  “会的,”燕冬害怕地说,“方才你像是要吃掉我,不是一口吃掉,是一口一口的咬碎了再吃掉。”
  果真醉了,燕颂笑起来,摸着燕冬的脸和耳朵,哄着说:“冬冬不想被哥哥吃掉吗?那样我们就可以融为一体,不是吗?冬冬不是恨不得如此吗?怎么这会儿又不乐意了?”
  “诶?”燕冬用晕乎乎的脑子仔细地思考了这个问题,最终点下头,笃定地说,“乐意的,哥哥吃掉我吧。”
  小醉鬼,害得燕颂也醺醺的,他眉眼舒展,又与燕冬亲在了一起。
  这次是温柔甚至小心翼翼的,燕冬觉得自己不再被啃噬,而是变作一颗糖,被人含在嘴里,小心翼翼地舔化。他逐渐闭上眼睛,脑袋愈发昏沉,眼前只剩下那双深邃温柔的黑眸,一声接着一声的冬冬、汤圆、宝宝,腻乎又朦胧地伴着他一道沉睡在这场香甜的醉梦里。
  瑞雪纷飞,风打着窗,传进床帐里时变得闷闷的,像木鱼、木铃铛一类的声响,并不扰人,反而催眠。
  燕冬彻底睡实了。
  燕颂睁开眼睛,用温情脉脉的目光描摹手下这张漂亮柔软的轮廓,好半晌才舍得挪开干涩的眼睛,抬手擦了擦那被欺负狠了的唇,重新为它抹上口脂。
  “好梦,冬冬。”
  床帐落下,一夜安宁。
  第83章 旧事
  年节前, 富豪人家皆竞相争买绫罗绸缎,或裁衣或送礼,各大衣饰都拿出了看家本领准备好货。此时, 街巷花灯滚滚,一行人打仙锦坊门前路过,见店内流光溢彩,摆出来的全是最时新的款式。
  都是爱俏的,自然要进去逛逛,若相中了,顺便可以好好坑燕大富人一笔钱。
  燕大富人今儿红罗白裘,好不俊俏风流地一打扇,说:“尽管瞧, 我付账。”
  堂倌看见贵客,立马往里头打了个眼神,掌柜的忙慌出来迎接,同燕冬寒暄,又关怀鱼照影的伤势,一番忙活。
  “得了,你忙去吧,不用守着我。”燕冬把人撵走,伸手握了下鱼照影的手腕, 吩咐后头的霞晖,“人多, 你可得把你家世子看紧些,别磕了碰了。”
  霞晖应声,离鱼照影更近了一步,几乎要贴着走了。
  燕冬见状突然挑眉坏笑, 被鱼照影伸手弹了下脑门,嘿笑着挪开了目光。他是这里的熟客,对各处隔间所售之物了如指掌,眼下带着几人逛了起来,快要充当堂倌了。
  “云表妹,你瞧这件缠枝莲织金罗裙如何?”燕冬停步,示意面前的一条罗裙。
  “好生漂亮!”崔素云上下打量,面露惊叹,随即又不好意思地说,“只是这葱绿色,我怕压不住。”
  “葱绿是鲜色,夏冬都适宜。”崔玉按住妹妹的肩膀,笑着说,“你瞧你,多大的年纪,天天不是白就是白的,要出家了不成?冬冬眼光好,这条裙子好看,你若喜欢何妨一试?”
  另一位素琴表妹说:“三姐,喜欢就试试吧。”
  崔素云笑着说好,便有随行招待的小丫头上来请她到角落处量身,崔素琴转身跟了上去。
  “解决了个穿白的,这儿还有个终年穿皂的。”崔玉挤眉弄眼,示意一直跟在自己身旁当哑巴木头的崔珏。
  崔珏正要说不必管我,燕冬就率先说:“我倒觉得珏表哥很适合穿深色呢,凛冽俊美得很。”
  “俊是俊,可这大过年的,不能换一出花样吗?就当造福我的眼睛了。”崔玉说。
  崔珏说:“花街柳巷的妖童媛女还不够你看?”
  显然,珏公子对自家兄长的随性风流很不满意,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
  “又来了又来了,”崔玉笑着说,“同你解释了八百遍,我什么都没做,就去赏赏花听听曲看看美人,你何必拿看败类的眼神看我啊?”
  “兄长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只是你要饱眼福,只去秦楼楚馆便罢了,不要来消遣我。”崔珏冷漠地瞥了眼崔玉,转身继续往前逛了。
  燕冬杵在一旁没敢说话,等崔珏走出一段距离,才和崔玉四目相对。
  “别管他,”崔玉已然习惯了弟弟的脾气,“他就那副死样子,一点都不把我这个兄长放在眼里。”
  “我瞧你也不太有个哥样。”燕冬叹气,“若我不认识你们,只当你才是做弟弟的呢。”
  “哎呀,兄纲不振啊。”崔玉顾影自怜不到一瞬,又挤着燕冬继续逛去了。
  途中燕冬自己瞧上了一件绿罗织金飞鹤纹袍,就在隔间试试。他脱了裘衣,露出脖颈上的双层璎珞来,崔玉瞧见了,说:“哟,这璎珞圈和您这身红袍搭吗?”
  “不搭我也要戴。”燕冬说。
  “小狗牌就是了不起。”崔玉说。
  “说的什么话?”崔珏听到了,不赞同地看了崔玉一眼,怎么能骂小表弟是狗呢?
  “诶,可不是我说的,是您小表弟自己跟心上人求来的。”崔玉喊冤,“您瞧瞧他,穿什么都要把那璎珞圈戴上,可见喜欢得不得了。”
  燕冬向崔珏炫耀,“哥哥亲手给我做的,好看吧?”
  崔珏颔首说:“好看,哪怕不说雕刻,单论心意便是极好的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崔玉伸手戳了下燕冬的额头,拿起一旁的腰带帮燕冬围上,“我瞧瞧……嗯,不错,就是这腰带不够好,换成珠链更衬你。”
  “刚好,豫王殿下从江南给我带了条水晶链子回来,我琢磨着很衬。”燕冬叫来掌柜,“这身还有大一点的吗?”
  “懂!”掌柜的忙说,“有!您二位平日穿这身站在一块儿,那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燕冬挑眉,“哟,那到底是袍子是一对儿,还是我俩是一对儿?”
  “嘿哟,瞧我,说错话了,您别见怪!”掌柜笑着打嘴,哄着燕冬去前面看袍子。
  一行人在仙锦坊逛了小半个时辰,出去便往月湖去了,算算时辰,百花会就要开始了。
  月湖果真人山人海,好在霞晖和燕冬护得紧,没让鱼照影被挤着。一行人上了阁楼雅间,这才松快下来。
  他们一面看食单,燕冬凑到香漏前看了眼时辰,悄摸叹了口气。
  “哟,”崔玉像个鬼似的从后头蹿出来,笑道,“想人家了?”
  燕颂要忙政务,约定晚些时候出来找他,燕冬也没什么好害羞的,理直气壮地说:“昂。哎呀,你不懂,让开。”
  “我不懂?”崔玉被这个小白眼狼气笑了,“当初要不是我,您二位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梦中无法自拔呢。当初那叫一个茶饭不思、苦酒灌喉、走投无路,一声表哥一声表哥地求我帮你,如今你俩是鸳鸯成双了,反过来说我不懂?”
  燕冬心虚地说:“我说一句,你顶十句!”
  崔玉“嘿”了一声,一把把住燕冬的脑袋,把人摁在面前使劲呼噜。燕冬哀嚎,但其余人早已习惯了他二人说笑着就突然动手的相处习惯,只顾着看戏,根本没人上来解救他。
  燕冬被那一双魔爪蹂躏得脚步晕眩,原地打转,突然,崔玉笑了他一声,狠心地把他往后一推——燕冬跌跌撞撞两步,被突如其来的温热怀抱拦住了。
  玉表哥哪里是什么坏人!燕冬瞬间撤回对崔玉的谴责,仰头对上燕颂含笑的眼,“我方才还在看香漏呢。”
  “一来就瞧见某人在跳舞。”燕颂揉了揉燕冬的脑袋,帮他整理仪容。
  崔玉见燕冬的大靠山来了,早就溜了出去,燕冬环顾四周没找到人,便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崔玉。他拉着燕颂到一旁的窗前坐下,说:“我特意留了好位置,这里可以看见整个百花台,等晚些时候湖对面放烟花,就正好对着这里。”
  “嗯,冬冬有心了。”
  其余人听见燕颂夸了燕冬一句,紧接着就轻声问他晚膳用的什么、出来买了什么吃了什么一类琐碎小事,燕冬也一一回答,连在路上一面走一面吃时不小心掉了一块炸鱼块都没遗漏,也和燕颂抱怨了一句。他们这样相处,浑然似耐心的父兄对待还未长大的小儿子小弟弟,必定要事无巨细、了然于胸,总之天下难得找到第二对了。
  兄弟两个自说自话,周遭明明没有设置屏风帘子一类,却让其余人觉得彼此身处两个地方,彼此互不干扰似的。
  百花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曲乐歌舞、琴棋书画、花茶雕像、杂耍百戏……大家各自出招,各有千秋。燕冬一面观赏,遇见喜欢的便要送上一方花笺并着人打赏,算是给演出的人投票。
  晚些时候,乌盈也来了,他近日忙着给帝后婚宴编曲,若非燕冬三天两头的上门询问进展,便要索性闭关了。
  乌盈上来同燕颂见礼,燕冬瞧了眼后头,没看见人,便说:“王府尹怎么没来?”
  “人家是大忙人。”乌盈说,“我出门的时候他还没有回府呢。”
  燕冬闻言突然想起一茬,说:“你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从人家府里搬出来,我瞧你在王府乐不思乌了。”
  “你当我脸皮那般厚、特意赖在人家家里不走吗?我眼睛方才能瞧见东西的时候就同府尹大人提了,他说彻底养好才能走,不然后面出了什么岔子,不好跟你交代。”乌盈说。
  当初的确是燕冬将乌盈托付给王植的,王植这人做事又认真,这么想也没什么奇怪的。燕冬没再说什么,笑道:“那好吧,反正我瞧你在人家家里过得很舒服,还长肉了。”
  “每日药膳补着,还有嘉禧换着花样投喂我,能不胖吗?”乌盈摸了摸脸蛋,还是有些在意,“没太胖吧?”
  “没,就是跟从前的你比,大致胖了几斤,但瞧着还是不胖的。”燕冬安慰了乌盈,又不禁伸手把了把腰。
  他也胖了,方才买袍子,选的和从前一样的尺寸,腰身竟然刚好贴合,从前是要宽余些的。想他刚从云州回来的时候明明瘦了好多,这么一算,真胖了不少!
  燕冬低头琢磨着自己的腰身,没注意乌盈从旁边挪开了。
  “等天气一热,又瘦下来了。”燕颂半环着燕冬,察觉到他的心事,出言安抚。
  燕冬自小就臭美,这会儿跟着担心起来,小心地问燕颂,“哥哥,我看起来怎么样?”
  “嗯……我仔细瞧瞧。”燕颂捧起燕冬的脸腮,后者乖乖仰头方便他仔细瞧了好一会儿,“是个漂亮孩子。”
  燕冬信了,嘴上还要装,“真的吗?不是哄我的吧。”
  燕颂说的是实话,燕冬本就是修长劲瘦的身形,哪怕胖了些也不会影响什么。反倒是那脸蛋儿微微添了些肉,再加上皮肤白,看着尤其鲜活漂亮,像颗精致软糯的寿桃包,也像水盈盈的荔枝肉。
  燕颂看着看着就齿痒,目光微微变了,燕冬感觉出来,假意想躲没躲成,被他掐着脸腮咬了一口。
  “疼!”燕冬娇气地捂着脸,用那种谴责但其实底下满是喜欢的目光看着燕颂,燕颂受不了这样的眼神,伸手捂住那双眼睛,“不许看我。”